第15章：故事

    现在进来，迎面而来一股浓厚的羽花香，却不让人觉得刺鼻，也不觉得反感。反而突然有了种，对于世事了无牵挂，自由自在翱翔在天空的满足感。可是细细闻来，又觉得好像带了点细细的哀愁。

    再看地上的羽花，犹如白色羽毛般铺满整个院子，风稍一拂过，随着起舞，让季觅音想起了现代的白天鹅，实在是美丽。

    元老伯看着被这羽花奇景惊住的主仆二人，再看书韵刚刚递给自己的酒坛，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子里拿出两个酒杯，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准备细细斟酌。

    “丫头，有没有兴趣，陪老头儿喝一杯？”

    季觅音转身，便看元老伯已经倒好酒，在等自己过去。受岁月染地发白的鬓发随风飘扬，眉眼间有言不出，道不尽的万千感慨。

    季觅音点头，美眸轻扬，提步走到元老伯对面坐下。

    元老伯一口饮尽杯中的窖香红，望着这一片羽花，缓缓开口道：“羽花本名是残叶花，才改的羽花。这羽花，不像叶子是一整片的，脉络间都是不相连，好比那飞禽的羽毛。”

    季觅音静静听着，帮元老伯添了一杯酒，等着他继续。

    元老伯望了她一眼，继续说到：“相传五百年前，这羽花本是红色的，红的像血，所以被人叫做残叶花。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叶子被人强行剪碎，流出血一样。有一个村庄，边上临着一座山，漫山遍野残叶花，又叫做残叶山。”

    “有一天，这个地方的青年因为征兵，都被带走了。而这里姑娘们，日盼夜盼盼情郎，终是盼望不到情郎归来的那天，反而死讯一个接着一个。其中有一个姑娘叫冷羽，每天去庙里祷告，希望菩萨能保佑她的心上人。”

    元老伯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和着窖香红的醇香，羽花的异香一同将三人带进这个传说里。

    虽是每天到庙里祈祷，日夜到村口眺望，冷羽的情郎也毫无消息。直到有一天，庙里的菩萨显灵，告诉了她，情郎的归期就在满山残叶花发白的时候。

    可是残叶花就是红色的，在他们村世世代代都是红色的，从未改变。那么如何能让残叶花发白呢？佛祖并没有说。

    冷羽以为这只是一个梦，但仍日夜找寻能让残叶花山染白的办法，可惜就是找不到，反而是冷羽的一头青丝，愁白了。

    不想有一天，残叶花真的白了，冷羽的情郎也真的回来了。

    时间走过了夏，迎来了秋，再到了冬。那日大雪纷飞，遍山白皑皑，情郎的骨灰随着凯旋的队伍，回到了这个村。

    白发的冷羽，实在是悲痛，生无可恋，抱着情郎的骨灰便跳下了残叶花山。

    自从那一个冬天起，羽花就没有红过。

    不知不觉中，元老伯喝了一大半的窖香红，窖香红的香甜沁入鼻腔和口中。故事讲完后，元老伯抱起酒坛就不愿撒手了，说着怎么也得留点下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