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笑柄
众人屏气息声，皇上粗声粗气的质问道：“好，元皙，既然你说，从不忘祖宗遗训，那么现在，我要你将季觅音休弃归家，你可应允？” 墨元皙和季觅音均是一惊，都不由得抬起头，错愕的看着皇上，墨元皙几乎本能的脱口而出：“凭的什么？不管凭的什么，我都不会如此做，假若皇上执意如此，那么请将我皇子的身份一并废除，贬为庶民。” “你，你……墨元皙，你简直无法无天……”皇上没有想到墨元皙竟如此倔强执拗，他还没说什么，他倒火急火燎的跳将起来，简直肆无忌惮，哪有将他这皇上放在眼里，不由得怒火攻心，一阵咳嗽起来。 众妃子忙上前捶背按摩伺候，皇后再偏爱元皙，此时也被他气得浑身乱颤，这孩子简直太不知深浅，怎么如此顶撞皇上，不禁斥责道：“元皙，你好大胆，竟敢如此顶撞皇上，还不给皇上谢罪求饶？” 元皙说完之后，也不免有些后悔，太过莽撞，但他自恃高傲，这时就向皇上低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况且他说的是心中所想，即便真有什么，也无怨无悔。 季觅音没有想到墨元皙情急之下，竟说出连皇子的身份都不要了，心内感动至极，想自己何德何能，元皙对自己竟情深如此，这一生还有何求？可她却并不愿意让墨元皙为了自己做出这等牺牲，她怎忍心看着从小含着金汤匙的皇子流落苦难人间？若如此，自己将一辈子背负着愧疚的枷锁。 见皇上此时动了真怒，季觅音害怕耿直的墨元皙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抢着求饶：“皇上息怒，皇上要贬斥民女，自有道理，民女有罪，自愿领罚，但一切均与王爷无关，王爷顶撞皇上也是因爱护民女所起，请皇上不要怪罪王爷，皇上要罚就请罚民女一人吧。” 墨元皙惊道：“觅音……” 季觅音深情的凝视着墨元皙的眼睛，含着泪水默默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再说什么，墨元皙看着她明亮悲伤的眸子，也不禁苦从心来，颓丧的叹口气，却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似要告诉她，他的倔强，他的不言放弃。 皇上缓过气来，冷笑道：“好，季觅音，既然你有如此胆量，那么当初被挟持到那尚未开化的草原部落，为何不拿刀自刎来成全你作为人妇身为女人的贞洁？却还要苟且偷生的活着，竟至于恬不知耻的回来，连累王爷，丢尽了皇家的颜面，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一番话说的尖酸刻薄，毫不留情，如利刃一般刺入季觅音的心窝，也如重重的一声掌掴摔在墨元皙的脸上，皇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几位妃子掩嘴偷笑。 季觅音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没有想到皇上竟是如此咄咄逼人，而且说得话在现代社会简直就是直男癌晚期，搁她原来的性子早就虐的他体无完肤了，但是现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她改变了很多，沉稳隐忍了很多，贞洁烈妇才是这个朝代的楷模，她想在这里存活，就必须要尊崇这里的规则，她想辩驳，却一时不知从何辩驳起，只是觉得悲哀，为自己悲哀，为墨元皙悲哀，也为这个时代的女性悲哀。 墨元皙实在忍不住，拼死驳道：“皇上，觅音的确是被蛮夷掳走，但是她好端端的为何被掳走呢？她可是堂堂王妃，竟生生被掳走，这说出去，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难道不丢皇室的脸，京城禁卫军上万人，竟保护不了一个王妃的安危？难道不可笑？元皙倒想问问，皇上为何不去查明此事，却要来对一个受过伤害的弱女子大发威风？为何不去罚那些失责之人，却要来罚忍辱负重的王妃？再者，若失责之人得不到重罚，那么，以后，这皇宫内院的妃子，若是再被掳走，可如何是好呢？” 墨元皙说的有理有据，逻辑严谨，季觅音崇拜的看着他，暗中给他一万个赞！皇上被质问的哑口无言，诺诺的说道：“元皙，你不要强词夺理，这件事我会查究到底，但是季觅音，却不能因此就不守妇道。” 墨元皙冷笑道：“皇上，望你一言九鼎，将此事彻查清楚，别到时又有什么借口，说此时查不清楚，就不好了。” 皇上不敢接墨元皙的眼神，恼羞成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到时候如果查到自己人头上，皇上能够秉公办事，刚正不阿，不偏不倚……” “什么自己人？你在胡说什么？自己人怎么会陷害王妃，墨元皙，你不要得寸进尺，往日你还有所收敛，自从王妃进宫，你便有恃无恐，我看就是这季觅音品行不端，心术不正，污染了你，我今日定要降罪这季觅音，她的德行不配做王妃，即使不贬黜，也要降为侍妾，甚至婢女，墨元皙，这是看来你皇子的面子上，你就别在忤逆于我。”皇上怕再争执下去，反而对自己不利，只想速战速决，后退一步，毕竟季觅音被掳走之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墨元皙却不依不饶：“皇上要降觅音妃位也可，只是我这府中往后，便再也不设妃位。” “这可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这有皇室章则，你必须遵从，我已经和皇后给你物色到一个更好的女子，正是王妃之选，择日间，选个黄道吉日，便要为你们筹办成亲事宜，你勿要推脱。”皇上的话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季觅音只觉得五雷轰顶，这么说，墨元皙将有她和另外一个女人两个老婆了，或许开了这个头，后期会越来越多，像真正的古代皇家子弟那样，妻妾成群？来自文明社会的季觅音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的，这是她的底线。 可是今日，墨元皙已经惹得皇上真怒，假若她自己再开口争执，恐怕结果更糟，她相信墨元皙不会让她受委屈。 墨元皙明知道这是圣旨，王爷有几个妻妾才最是正常不过，但他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即便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头点地，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