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自由
他会怎么做？ 继续囚禁，还是放了她，给她自由。 显然答案是第一个，有了叶翰墨的骨rou，他更不可能让她离开，他要让她们母子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叶翰墨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一把推开了南枫，向内舱走去…… “等等，叶翰墨，不要打扰我的病人……” 南枫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楼梯上，等他稳定了身影，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叶翰墨根本不顾及他的伤腿，直奔内舱的小床。 南枫愣住了，真是想隐藏也隐藏不了了。 顾琼依刚刚脱离危险，就躺在里面，只要他进去了，所有的就会一团糟糕。 “我怎么会打扰你的病人，如果她是我想要的女人，我会比你更悉心地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shukeba。” 叶翰墨冷冷地说。 “你不要这样……我刚把她和孩子从死神身边抢回来……” 南枫绝望地叹了口气，努力的挣扎无济于事，他还是放弃了。 既然结果要是这个样子，就让她去吧，他已经有了小衫，何必还贪恋顾琼依，越是渴望，越是痛苦，不如就让她随缘而去。 正当南枫等待那一幕发生的时候，言囡从隔断后走了出来，她娇媚一笑，一把搂住了叶翰墨的脖子，身体直接贴了上来。 “翰墨，你来了，找什么，找我吗？这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女人……” “怎么你在这里？” 叶翰墨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拐杖抬了起来，硬生生地将言囡推了出去，他厌恶这个女人，要保持和她之间的距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叶翰墨冷笑着。 “哦，我也没希望你能相信，那个女人早走了，你是不是以为她是顾琼依啊？那你可要失望了，她的老公来了，将她接走了……刚刚在内舱，不怕你嫉妒……是我和南医生在偷情，他刚刚在上我……” “医生真是变态的可爱，上就上了，还那么凶猛……竟然要见血的，我们很high，做了很多次，不然怎么会那么激烈……” 言囡扭动着臀部，撒娇地看着叶翰墨，轻佻地说：“不过……说到男人的本事，还是翰墨让女人疯狂，果让我选择，我愿意放弃所有男人，只和你一个人……” “言囡，你放自重点！”叶翰墨的态度冷漠生硬。 “还是医生好，不像你这么无情……” 说完言囡向南枫抛了个媚眼儿。 “想不到，我的朋友品味这么差……” 叶翰墨的目光冷峻了起来，他转过了身，看向了南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个斯文的医生，竟然也成了言囡的裙下臣，也许没有被她诱。惑的男人，只有叶翰墨一个。 叶翰墨和这个女人有染，据对是逢场作戏，利用她是轮胎大王女儿的身份，可是南枫是为了什么？仅仅**的一种放肆吗？ 带血的刺激，南枫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嗜好。 “言……” 南枫真是哑口无言，却一时没有办法否认了，他矛盾了，否认，无疑会暴露琼依的所在，女病人就是叶翰墨要找的女人，承认了和言囡暧昧的关系，颜面无光，言囡是很妩媚，迷人，性感，可是他不会堕落到了，和这种女人上演什么人rou虐恋。 南枫真是服了，这个女人有病吗？他什么时间将她那里弄出血了，那得多大的力气啊？汗颜啊，他只能默认了。 “怎么了？南医生……” 言囡眨动着眼睛凑了上来，伏在了南枫的耳边，悄声地说：“也许你想让他知道真相，知道你藏了他的女人……到时候，顾琼依又会做回她的囚犯……我倒是不介意……因为我的男人很多……” 为什么，她刚刚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他就开始移情别恋，迷恋上了另一个女人。 言囡的手从南枫的裤子里收了回来，咳嗽了一声，看来有点小麻烦。 “小衫……” 南枫万没有想到，小衫会突然出现，她一定信以为真了，那个傻丫头会做出傻事来的。 “南枫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小衫……小衫不能满足你吗？你为什么才……才，就找了另外的女人。” 小衫天性纯良，柔顺，没有经历那么多的坎坷事件，她对爱情的理解太执着，只要认准的男人，就会一辈子跟下去。 言囡可不管那个，她知道南枫一定不会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他就无法解释他身上的血迹，还有疲惫的表情，最主要，他只要说出了真想，就会失去那个让他暗恋许久的女人。 在爱情和谎言面前，男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言囡走到了小衫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突然大笑了起来。 “原来医生喜欢这种青涩的小妹，真是没趣……不知道是你的屁股性。感，还是我的？算了，让给你了，我也够了……”说完，她扭动着腰肢，向楼梯上走去。 小衫委屈地撅着嘴巴，泪水噼里啪啦地流下来，她猛然地转过身，向舱外跑去。 “小衫，你听我说……”南枫懊恼地追了出去，这次解释不清了。 内舱里，叶翰墨皱了一下眉头，他并没有想过要揭穿南枫和言囡的私情，实在是对他们提到的女人太感兴趣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个掩饰偷情的借口而已。 真的很失望，叶翰墨不想再往里走了，也许那是南枫言囡偷情的沙发或者床榻，更让他失望的是，顾琼依不在这里。 “扶我回去……” 叶翰墨的脸色铁青，他将手递给了马克，在马克的搀扶下，慢慢地向楼梯上走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楼梯口。 然而隔断后的小床上，顾琼依安静地躺在上面，她双目紧闭，脸色犹如白纸一般，药顾一滴一滴地从药瓶子里滴了下来，流入她的身体，她仍旧是虚弱的，她需要更长时间的睡眠。 但是她体内的小生命在一天天地长大，希望能有朝一日见到这个世界美丽的晨光，隔断外的争吵和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活在另一个虚无的世界里。 甲板上，小衫悲伤地站在了船头上，神情张狂地看着海水，她万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向大海中跳去…… “敏……” 南枫吓坏了，这很是个傻姑娘，难道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了吗？ 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将头伏在了她的颈窝儿处，歉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敏，我发誓，对言囡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不想听，你骗我，你玩够了我，厌倦了，就找了别的女人。”小衫哭泣着。 “我是那样的男人吗？难道你对我还不了解吗？言囡在编造谎言……” “谎言，你也承认了，那是谎言吗？她还做那种……” 小衫仍能想到言囡的手，当着那么多的人，她不知羞耻，想象也知道，她和南枫之间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我是出于无奈……” 南枫叹息地看着大海，轻轻地梳理着小衫的发丝，他该怎么说，其实无论是谎言还是真话，他的心都已经没有了空间。 他不该辜负小衫的付出，但是他又不能忘记顾琼依。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顾琼依脱离这个海岛，回到属于她的舞台，能看到她再次辉煌地站起来，是南枫唯一的心愿。 “无奈……” 小衫有点不明白了。 “她是个放纵的女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我在内舱里一直在救人，她差点杀了那个女人，她是有目的的，小衫，你要相信我。” “我想不通……”小衫茫然地看着南枫。 “那就不想，总之你记住，我会娶你，就够了……” 南枫将小衫从船头拉下了，拥抱在自己的怀里，目光淡然地看着大海，其实有时候，有些感情就算热烈，也没有希望，还不如珍惜眼前的，珍惜小衫这份真心。 闹剧很快过去了，暂时平息了下来，“索爱号”要启程了。 因为言囡和南枫的尴尬关系，小衫坚持要提前离开夜莺岛，而且不让言囡和油轮一起离开，南枫为了小衫和舱内的女人，似乎也别无选择，叶翰墨只好另派船只，将言囡送走了。 言囡站在快艇上，望着远去的夜莺岛，狠声地说：“我还会回来了……叶翰墨，她不会是你的女人的。” 马达和海浪的声音，淹没了言囡的狂野，她坐在了快艇里，等待着更好机会的到来。 “索爱号”只在海岛上滞留了三天就匆匆离开了。 叶翰墨叹息地看着大海，觉得这次南枫和他的关系有了明显的裂痕，与其说是玩够了，要离开，不如说是，他在躲避着他。 可是他躲避他的原因是什么？仅仅是因为言囡吗？他知道的，叶翰墨没有爱过那个女人，她的rou。体可以在任何时候，献给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男人。 码头上，叶翰墨送走了“索爱号”，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坐着轮椅，进入了自己的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他举目望去，房间里仍旧挂满了琼依的照片。 他一个个地看着，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你真的死了吗？如果是那样……也许你真的解脱了……可是我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你还恨我吗？我所做的那些，你可以当做是变态，精神分裂，可是一个事实，你必须接受，我爱上了你……” 他摘下了那张琼依夺得亚姐冠军的照片，良久地端详着…… 他真的很难忘记这个女人。 这真是一种惩罚，痛恨的时候，她在身边，爱上的时候，她不在了，他的心在不断地被撕裂着。 顾琼依虽然处于**之中，她却不知道，她如愿地离开了夜莺岛，她成了一个自由的小鸟。 但是这个自由的小鸟，却多了另一个沉重的心病，一个小宝宝。 三个月以后，顾琼依才彻底清醒过来。 顾琼依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睡了好久好久，在梦里，没有羞辱，没有疼痛，没有海岛，没有白天和黑夜，她一直在睡着，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似乎这个世界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睁开了眼睛，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甜甜的微笑，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托着下巴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南枫哥说你一定会醒来的，大概就这几天，还真是灵了。” “这是哪里？” 琼依回应了她一个笑容，然后大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的墙壁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装饰很少，桌子上的花瓶里是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南医生的私人诊所，我是小衫……” “南医生……” 顾琼依眨动着眼睛，看着小衫，这个女孩子，她不认识。 她努力地回想着，她好像在大海上，和言金在一起，那个男人企图非礼她，按住了她，撕扯她的衣服……想到那一刻，琼依的神经都绷紧了，然后呢，他对她做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成达成…… 巨浪袭来，他们的小艇被打碎了，言金落空了，他睁着惊恐的眼睛，被卷入了大浪，然后她在海水中开始下沉…… 海水不断地涌向她，她以为她死了，可是她竟然还活着，在南医生的私人诊所。 顾琼依睁大了眼睛，突然神经质般地一把抓住了小衫的手：“我自由了吗？我自由了吗？” 她眉开眼笑，欢畅控制了她，这是梦吗？不是的，有感觉，她真的自由了，好真实，好舒坦，这是诊所，不是夜莺岛，她终于逃出了叶翰墨的禁锢。 “我做到了，我不再被**了。”琼依的泪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心里却堵着什么东西，让她呼吸没有那么顺畅。橡胶，矿石，苏里西，龌龊的码头工人，那是木屋，别墅，统统没有了。 “呵呵，我真的自由了……”顾琼依的那种笑十分不自然，欢快中透着痛苦，小衫吓坏了，急切地问。 “什么自由？你别这样……你看起来很……不正常……” “我……只是太高兴了。”顾琼依看向了小衫，她不会明白的，那些日子，她在他的禁锢下活着，遭受了所有的折磨，虽然后来的折磨变得单纯，却仍旧让她不堪忍受。 她真的高兴吗？顾琼依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可这一天来了，高兴之余，仍旧有一丝失落，纠缠着她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小衫抓了一下头发，奇怪地看着顾琼依，没有人禁锢她啊，她只是生病了，躺在病床上。 琼依的泪光中透着灵气，她淡漠地苦笑了一下。 “我是说……夜莺岛……” “我们已经不在夜莺岛，离那里还远呢，这里是南医生的私人诊所，你是他的病人，仅此而已。” “没有他……” 顾琼依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管那个过程是什么，她达成了目的，琼依看了一眼窗外，和风送暖，鸟语花香，她要马上回家。 “我要回家……”只有回家，才能证实她真的自由了。 顾琼依动了一下，发现浑身无力，身体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小腹竟然动了一下。这吓了她一跳，一定是神经在跳动，她躺的时候太长了。 “我怎么感觉不舒服？” “是这样的，月份到了……肚子就大了。” 在小衫自言自语着，她还没有意识到，顾琼依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肚子大了？什么意思？ 顾琼依有点茫然无措，在小衫的搀扶下，她吃力地坐了起来，发觉身子有些笨拙，坐起了的姿势也跟别扭。 身上的薄被脱落了，琼依无意间看到了白色病衣下隆起的小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惊愕地看向了小衫，她为什么肚子会隆起来了，为什么？ 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我，我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大海里救起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你又昏迷了三个多月，是南枫哥将你们母子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现在你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在你的感觉是突然大了，可我的感觉却不一样，一点点看着它长大，好神奇……” 小衫说着，琼依听着，她听懂了小衫的话，她真的怀孕了，她的肚子里竟然孕育了叶翰墨的孩子，那个让她憎恨，毁了她的男人，他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延续。 顾琼依的人完全不能思考了，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甚至能感到肚子里孩子的胎动，那是一个小生命，就在她混沌的时候，已经渐渐成长起来。 “我不要有他的孩子……”琼依的情绪异常激动，她怎么可以和那个男人生下孩子，她不要，这真是太折磨了，她满怀希望的心又失落了。 叶翰墨真是阴魂不散，就算她逃开了，还是逃不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要，她举起了手臂，竟然向腹部砸去，她真的疯了，根本意识不到它是生命，在她的眼里，它是罪孽…… “你怎么了？别太激动……南枫哥，南枫哥！”小衫惊讶地看着顾琼依，怎么会这样，这个美丽的女人似乎并不能接受肚子有孩子的事实，她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匆忙之中，她按住了琼依的双手，大声地呼喊着。 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医生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男医生斯文得体，英俊洒脱，他看起来很紧张，匆忙地走到了病床前，拉开了小衫的手。 “不要按着她，她这样剧烈挣扎会伤到腹中孩子的……” “可是她要打死那个孩子，太可怕了……”小衫仍旧觉得心有余悸，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不会的……她只是太激动了……” 南枫拉开了小衫的手，让琼依尽量地放松：“好了，马上好了，你不要激动……你现在状态很好……” 南枫的话轻柔、低沉，让琼依狂野的心安静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医生，试探地询问着：“医生，你是医生？” “是的，我是医生。”南枫点点头，抓住了琼依的手腕，刚才的激动，让她脉搏跳动很猛烈。 “医生，把它从我的身体弄走，我不要……求求你，医生，我不要这个孩子……” “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做人流手术，这个孩子必须留着……”南枫无奈地看着琼依，他何尝希望顾琼依要了这个孩子，可是，实际情况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不爱那个男人，他强迫我的，我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琼依无力地倒了下去，她痴痴地望着天花板，现在怎么办？自由了，她却被另一道枷锁禁锢了，再次失去了自由。 “他已经五个月了，是个新鲜的生命，如你果执意不要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不管他是谁的，一个事实是，他是你的孩子，在你的身体孕育，他不再是个胚胎，而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每天都渴望见到你，倾听你的声音……可是你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他，他听了一定很伤心。” 南枫劝慰着琼依，希望她不要再固执地伤害自己和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掉了，她一定会大失血，很难保住她虚弱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是最卑劣的现实。 顾琼依失声痛哭了起来，护士放下了药出去了，小衫握着她的手，希望能让琼依平稳一下心情。 “我看到了，小家伙在动，真的很可爱，你不会那么残忍不要他的……” “她会要他的。” 南枫拿起了针剂，给琼依打了一针，欣慰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有……我这个医生在，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 “会好吗？”琼依凝望着他，这个男医生看起来和蔼可亲，眼神之中有很多让琼依感到亲切的东西。 “一定会的，你已经昏迷了好久了，想吃点什么，不过先开始只能吃流食……” 南枫微笑着，他看着已经清醒的顾琼依，更加确信言囡的话，她是那个超级名模，她的神态，举止还是那么优雅，就算是哭泣，也让他心动怜惜。 可惜曾经辉煌的她，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事，南枫想不明白，叶翰墨为什么要囚禁顾琼依，只是因为她的美吗？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条件去追求，而不是这样伤害她。 让一个女人痛恨，就永远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心。 “我想回家……”顾琼依低声地呢喃着，泪水凝结在了她的面颊上，她只想回家，想见到她的亲人，还有那个让她思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