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处理
当初分府之后胤禩叫把毛氏和张氏安顿在了偏僻的院子里,但又因上一世毛氏和张氏陪伴他走过了非常艰难的岁月,最终也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所以这个院子一应俱全,日常用度和吃穿非常好,并且胤禩也给过毛氏和张氏私产。【】 毛氏被抬回了院子,张氏在跟前侍候,然而眼睛却时不时的向外看去,毛氏的额头guntang,情形确实非常严重,张氏想着或许胤禩能过来看一眼,因为胤禩对她们一直都颇为宽厚,于是她的眼泪就流的更汹涌,希望胤禩能看到她这样的柔弱。 胤禩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岁末,他目光里的怜惜之情一闪而过,转头对高程吩咐:“叫个太医去给毛氏看看,叫她这几日就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尤其不要到福晋这里来。” 岁末所做的事情他都清楚,决定在帮岁末一把。 高程便明白,胤禩的意思是叫毛氏禁足,可见毛氏这次是真踩着了胤禩的底线。高程的心里便越发的明了,知道谁要是跟岁末过不去就是跟八爷过不去,吃不到好果子。 他应了一声,出了屋子慢悠悠的去办,好巧不巧现在就高烧晕倒,要说没使什么手段他是断然不会信的,既然是毛氏自己喜欢吃苦受累,那就叫她多享受一回,清楚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张氏的眼睛一亮,毛氏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外头的人刚迈步进来,毛氏就开了口:“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然而目光看去却只见高程站在门口皮笑rou不笑的样子,心瞬间就冷了下来,挣扎着要起来。 高程笑着摆了摆手:“格格不必起来,奴才就是过来传个话而已,主子爷说叫格格这几日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去,尤其是更不能到福晋那里去。” 毛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见高程要走,毛氏急忙道:“高总管留步!” 高程就停下了脚步看向毛氏:“不知道格格要说什么?” “还请高总管指点我两句?” 高程就眯眼笑起来:“哪里敢说指点,格格主意大着呢!”说着自顾自的离开,也不顾毛氏和张氏的挽留。 张氏也白了脸,回头看毛氏,见毛氏紧紧的闭着眼,身子也哆嗦起来,她吓了一跳,摇晃着毛氏,毛氏半响才缓过神来,只是还在哆嗦:“没想到八爷这么绝情!” 张氏一下子想到了关键:“是不是因为福晋跟八爷说了什么?” 毛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目光一时混沌又一时幽暗:“你说的没错。” 马佳氏已经叫人给云溪送了几次消息,说凌柱处境艰难,叫云溪想想办法,云溪思前想后觉得既然岁末有意拉近和她的关系,她不如假装和岁末关系好,说不得可以借上八爷府的势力帮着凌柱度过这个难关。 她准备好了说辞只等着胤禛回来,这几日她毫不保留的用尽手段,胤禛几乎夜夜都宿在她的屋子里,并且许诺给她单独换个院子,在不和李氏挤在一起。 她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衣裳迎了出去,热热的牛乳是早准备好的,在这样的天气喝上一口,驱寒又舒畅,胤禛坐在临窗的炕上,看着云溪弯腰替他脱去靴子,又细细的揉捏,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叫丫头来做。” 云溪和布顺达最大的不同便是云溪放得下身段为他做一切事情,布顺达陪伴他多年却从来不会为他做脱靴这样的事情。 云溪抬眸而笑,满眼的璀璨和温柔:“奴婢喜欢为爷做这些事情,用不得别人来做。” 说着起了身将胤禛的靴子叫丫头拿到后面向阳的地方晒着,这样一会穿着才舒服暖和。 云溪心里装着事情,便忽略了胤禛微微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她侧身立在桌旁抚弄着花瓶里茶花,等着合适的时机。 胤禛看着云溪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分外相似,不由自主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八福晋生病的事情?”岁末卧床修养对外只说是生病,暂时并不公开有孕的消息, 然而说出口便又觉得不妥,便转眸看向了窗外。 云溪惊讶的道:“是吗?奴婢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八福晋要不要紧,她前几日还说叫我有什么事就去找她,万事都有她。” 胤禛觉得有些烦躁,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是吗?那你们姐妹确实关系不错。” 云溪不知道胤禛为什么烦躁,然而她此刻也顾不上很多,只是接着道:“前几日家里来送东西,说奴婢的阿玛现在处境艰难,总有人为难他,本来说跟八福晋说一声八爷应该也就解决了,但我想总该跟您先提一提才行。” 胤禛微皱起了眉头,幽深的眼看着云溪,让云溪不自在起来,她不由的道:“怎么呢?” 胤禛起了身,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们家里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 云溪觉得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心里一阵轰鸣,她勉强的道:“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你家里来了人同我说了一声,说已经处置好了。” 尼珠氏尚在便要分家,叫外人看两家人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她却说岁末会帮她处置好一切,这分明是在耍心眼,她好不容易在胤禛心里维系起来的纯真的形象只怕也会毁的差不多。 云溪不由自主的挽住了胤禛的胳膊:“您听我说,八福晋过来在外人面前也多次提起说叫多多照顾我,确实同我感情深厚。” 这个胤禛记得,岁末和胤禩在他面前也提过。 但他就是烦躁,他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困兽,不断的在吞噬他的心防,看着云溪这个相似的人他就会越发深陷其中,他会开了云溪的手:“前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云溪的心理明白,此刻绝对不能让胤禛走掉,否则那些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会趁机做出太多她无法预料的事情,她声音也有些尖锐:“我自姑娘时开有绸缎庄,如今颇有规模,可为爷献银千两!” 胤禛正在组建他的粘杆处,非常需要钱,更何况是千两白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云溪,云溪心里松了一口气,露着灿烂的笑,她知道自此她的另外一层面纱要渐渐揭开了,但这个她远比现在的她更加被胤禛需要,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有野心。 胖胖的年氏坐在布顺达的屋子里磕着瓜子,眯眼笑着:“羹尧现在圣眷正浓,明月样貌才情更是没得挑,只是命不好,有个后娘,原本像她那样的姑娘做个正室也没得说,不过福晋朝我开口了,我必定会促成这件事情。”
布顺达撵动着手上的佛珠,年明月有个后娘你这个姑妈又能好到哪里去,然而面上却笑着:“你也知道我这也是替我们爷着急,子嗣太单薄了些。” 年氏立刻道:“要我说,我就没见过像您这样贤惠的福晋,真是叫我看着都感动。” 布顺达觉得这奉承太假了些,并不喜欢这样太露骨的逢迎,只是道:“那就麻烦你了。” 这本就是胤禛的意思,要将年家拉过来,她想着那个年明月进府后的情形,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因为年明月身后的年羹尧和年家都颇有根基,比如今渐渐淡出权利舞台的那拉家要强出很多,但新进门的人又同样能打破如今的局面,这样想着她忽然好像看到了破解的办法! 岁末卧床不起,结果科本氏和国柱走的时候也没能去送,而锦绣生下了一个小郡主,洗三礼她更去不得,说起来保泰就一个孟佳氏留下的女儿,并没有儿子,要是孟佳氏能生下个儿子,才是最好的。 但锦绣毕竟是太子妃的妹子,胤禩和保泰跟太子关系如此紧张,锦绣的日子应该不好过。 岁末的态度在很大一部分代表着胤禩的态度,她思来想去叫人私底下给锦绣又送去了一份礼,并不上在礼单上。 张嬷嬷捧着个紫檀木的匣子站在锦绣面前:“这是我们福晋私底下给您和小郡主的东西,福晋说就不用记在礼单上了,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锦绣打开盒子看光亮的银镯子银项圈做工别致又好看,配她的孩子正好,即便她并不缺这些东西,但却分外感激这东西里饱含的情谊,她笑着抬头,朝着张嬷嬷道:“你们福晋的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了。” 张嬷嬷也是有些见识的,即便太子一脉将来在怎么不好,但锦绣毕竟是出嫁女,以后至多就是艰难一些,但还是裕亲王福晋,并不是说岁末就有多势利眼,而是岁末总能把握好做事的分寸和度,只这一点就胜过很多人。 张嬷嬷回去同岁末说了锦绣的话,岁末多少有些感慨。 这会她正在等毛氏,胤禩说毛氏的事情既然是她挖出来的,就由她来处置毛氏,她笑着问胤禩会不会心疼,然胤禩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止若去请了毛氏,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她其实一直并没有见这个历史上为胤禩生下唯一的孩子的人,仔细想好像平时的事情太多,总是想不起来,倒显得是故意冷落一般。 她这样想着就瞧见止若领着毛氏走了进来,毛氏是个略微丰盈的女子,却并不显得臃肿,相反倒是有一种牡丹花般雍容的感觉,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非常的惹眼。 但叫站在一旁的外人瞧,毛氏虽然不错,却连止若和若雪都比不上,更何况是岁末,长相差了一大截不说,气质和气度更是没有比较的余地,好似天生就注定一个高高在上,另一个卑微臣服。 毛氏大病初愈,看上去非常憔悴,气色也不如先前好,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奴婢给福晋请安。” 但却好半响都没有等到岁末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但是毕竟还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