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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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阴冷潮湿,傅绮筝披戴着素色斗篷,走在过道中,两边皆是囚笼,从未来过如此暗无天日的地方,里面的人大都是在这儿等死的。· “娘娘这边请。”祁桓翊在前面带路。 傅绮筝在刑室中见到了那刺客,她的手脚皆被铁链拴在柱子上,动弹不得,蓬头垢面,衣衫上尽是血痕,一个女子落到这般下场,看着可怜亦可悲。 牢婆子提来一桶凉水浇醒了她,刺客醒来,那目光哀怨寒冷,直直地盯着傅绮筝。 傅绮筝侧眼吩咐随从道:“都退下。” 随行的人退至门外等候,刑室中只剩下傅绮筝与那女刺客,一个尊贵无比,一个奄奄一息、惨贱如蝼蚁。水顺着丝流到衣衫上,又夹杂混入鲜血,一滴一滴落地。 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是有些触目,但早已见过,也就不怕了。傅绮筝走至她身前,血腥气息扑鼻而来,取下斗篷,看着她那双怨念颇深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曾后悔那日没有一剑刺死本宫?如今让本宫看到了你这幅模样。” 那刺客将头瞥向一边,不屑作答。 傅绮筝扬了扬唇角:“你不说话也罢,如果不说话就能救文月,本宫也不必大费周章到这种晦气的地方来。” 刺客闻言,挣扎着吼道:“你们把文月怎么样了。·” “她如今还是兰嫔,没人能把她怎么样,也没人敢对她用刑。”傅绮筝踱了几步,淡淡道,回过身看着那刺客,“她当真是你的亲meimei?” 刺客又是沉默。 “现在知道帮她隐瞒了?但为时已晚!”傅绮筝语气渐重,又言,“你在熹和宫藏了这些日子,想必知晓本宫是谁,你若想救她。就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刺客讥诮道:“你肯救文月?” 傅绮筝冷冷道:“本宫是看在蕙颖的份上,不忍她这么小就失去母亲。” “你想知道什么?” 傅绮筝即问:“你是谁,文月是谁?” 刺客犹豫了一阵子,才肯开口说道:“我是晋国的平乐公主。我的父皇就是死在镇南王剑下的大晋的最后一位国君,而文月是我的meimei。” 傅绮筝笑了笑:“晋国都灭了二十年了,莫氏皇族已不复存在,你说你是金枝玉叶,让本宫如何信你?” “国破那年我只有七岁。嬷嬷带着我和即将临盆的母后从宫里逃了出来,逃亡路上母后难产,生下meimei就去了,那个晚上天上有一轮圆月,嬷嬷给她起名为月,嬷嬷带着我和meimei逃到了西州。·meimei实在太小,跟着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就在我们走投无路之际,遇上了一户姓文的人家,母后也姓文。嬷嬷说这是缘分,便将meimei托付给了文家,文家家境贫寒,嬷嬷就将我们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所有金银珠宝全给了他们,后来听说文月的养父就是靠着这笔钱,买了个官做。”刺客嘲道。 “文月就这么相信你所说的了?” “我有文山的亲笔书信,她不得不信,来平京之前我去过文家想找回meimei,可文山竟已将她送入了宫中给宁朝的皇帝当妃子。”刺客眼中满是怒火。 “潜入宫中究竟是想杀皇上还是认回文月?” “我既然来了平京,当然要杀了皇帝。” “杀了皇上大宁就会灭亡。南晋就能复国了?”傅绮筝厉声追问。 刺客哼笑道:“复国谈何容易,但父皇和母后的仇不得不报。” “那你为何不敢杀本宫?”这才是傅绮筝最大的疑惑之处,已盘踞心中良久。 刺客随即说道:“是金国。” 傅绮筝甚是不解:“金国,这又关金国什么事?” “金国答应助我们复国。不过在此之前,我只能听金国之命行事。” 难怪西州的造反声势如此之大,原是在金国在从中作梗,傅绮筝又问:“你奉金国之命行事,这跟不杀本宫有什么关系?” “在我潜入宫之前,收到了金国摄政王的王命。摄政王让我不得误伤宁帝的贵妃傅绮筝,哪怕是放弃行刺,也不能伤你分毫,至于为何,我也不知。” 傅绮筝将信将疑问道:“你所谓的王命,难道只是口谕?” “那封信还在熹和宫中。”刺客又道,“我已经是死路一条,虽然没能杀成皇帝,但杀了贺悠竹也算是能弥补一点遗憾,想必父皇和母后的在天之灵也能原谅文月。”
既然有书信,那回头取来一看便知,傅绮筝正有所思,忽闻她此言,骤然震惊:“你说什么?” “文月是我的好meimei,她虽不忍心杀皇帝,但贺氏满门也是我大晋的血仇,她听我的吩咐杀了贺悠竹,也算是告慰了死在贺家手里的亡魂。” 傅绮筝怔住了,她苦苦找了数月的幕后主凶,竟然是……竟然是文月!傅绮筝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已将一切告知于你,希望你不要食言,我死不足惜,但刺杀皇帝一事,文月并不知情,她是无辜的。” 傅绮筝已全然听不进她所言,顿时变得失魂落魄,踉跄着慢慢走出了刑室。 年锦安见傅绮筝魂不守舍地出来,忙上前扶住她,急道:“娘娘怎么了?” “怎么会是文月。”傅绮筝怔怔自言自语。 “娘娘在说什么?”年锦安问道。 心下刚开始愈合的伤就这样被再次撕裂,霎时痛彻心扉,傅绮筝站在廊道中,伸手撑着冰冷的墙面站立,潸然泪下:“竟然是文月!” 年锦安心急如焚:“娘娘……” 祁桓翊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贵妃娘娘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娘娘从里面出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年锦安知祁桓翊和傅绮筝是好友,遂带着随侍的宫女去牢房外面等候,让祁桓翊留下来相劝。 “贵妃娘娘。”祁桓翊递上了锦帕。 傅绮筝微微转眼看见那熟悉之物,知自己方才是失仪了,欲拿出袖中丝绢,才想起那丝绢染了血迹已送去浆洗了,遂接过祁桓翊手中的,拭去泪痕。 傅绮筝默然站了良久,强压住心中的悲愤,轻言道:“多谢祁将军。” “是那刺客跟娘娘说了什么吗?”祁桓翊皱眉问道。 傅绮筝轻摇了摇头,黯然道:“没什么,回去吧。”说完便一步一步缓缓前行,出了大牢,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