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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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绮筝醒来时,正躺在床榻上,侧眼一看外面天已经亮了,支着身坐起。· “娘娘。”水雾见傅绮筝醒了,带着宫女们进来伺候傅绮筝梳洗更衣。 “昨晚……”傅绮筝皱眉道,头仍是昏昏沉沉,昨晚生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与他在帐中饮酒,再后来天就亮了。 水雾支支吾吾道:“昨晚娘娘喝醉了,还吐了自己和皇上一身,娘娘都不记得了吗?” 傅绮筝闻言惊愕:“真有此事?” 水雾认真地点了点头。 更衣梳妆罢,傅绮筝出了行帐,站在帐前,抬眼一看,眼前的景色让她不由得惊叹,昨日夜里还未现,天明才认出这里不正是那画中所绘之处吗?南巡之时曾在此处停歇过。 “清醒了?” 傅绮筝转眼看见走来的元帝,羞愧地低下头去:“臣妾失仪了。” 元帝回想起她昨夜的醉态,仍是忍俊不禁,随后牵着她走到湖边,轻语问道:“喜欢这地方?” 傅绮筝点了点头,又看着元帝,莞尔问道,“皇上呢?” “爱屋及乌。” “原来皇上还特意挑了这地方。”傅绮筝会心一笑,又问:“上次南巡匆忙,未曾在此过多停留,还不知这湖可有名字?” “之前有没有名字不知道,如今是有了。”元帝淡淡道。 傅绮筝惑然看向元帝,他望着那平湖远处言道:“叫绮湖。·” 傅绮筝莞尔言:“那臣妾就代此湖,多谢皇上赐名。” 浩浩荡荡的车马返京,傅绮筝问元帝道:“臣妾是回雨明宫还是回景颐宫?” 元帝揽着傅绮筝,故意笑道:“不妨跟朕回乾宁宫,今夜好继续不醉不归。” 傅绮筝瞥了他一眼,懊恼道:“皇上还有心思拿臣妾说笑,臣妾以后再也不饮酒了。” 进了宫门,马车停下,元帝扶着傅绮筝下了马车。二人携手走过来,一刻都不曾松开。这一幕让前来迎接的众妃有人喜、有人气,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甄妃身边的徐倩然。 众妃施礼后,接着李常海宣了那早已拟好的圣旨。傅绮筝跪接了旨意,元帝扶起傅绮筝,不顾众妃作何反应,拉着傅绮筝离去。 “贵妃娘娘就是贵妃娘娘,有些山鸡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自量力。”沁嫔王氏轻蔑地扫了一眼徐倩然。 方毓秀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徐倩然,默然离去,姐妹已殊途。 离宫一月,许是心下畅然,傅绮筝看着宫里的一切似都不一样了,即使阵阵秋风夹着落叶袭来,却也无悲凉之感。 元帝停下步子,伸手摘去落在傅绮筝髻上的枯叶,笑言:“朕先送你回去。” 傅绮筝微微颔,转眼间却看见太后正在不远处的步撵上。脸色铁青。 “皇上。”傅绮筝喊道。 元帝顺着傅绮筝的所视的方向看去,太后已经走近,遂行礼:“母后。·” 傅绮筝福下身去:“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傅绮筝目光如炬,没有唤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理会元帝,神情冷漠,未作停留便离去了。 等太后走远,傅绮筝方才站起身来,看着离去的那一行人影,不知太后突然间为何会如此冷漠。 元帝送傅绮筝到景颐宫外便回乾宁宫去了。傅绮筝走入景颐宫,这里一切如旧,年锦安和柳依她们带着宫女内监跪迎在主殿前:“恭迎娘娘回宫。” “免礼。”傅绮筝笑道。 “娘娘总算是回来了。”年锦安慨然道。 贺忆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扑到傅绮筝跟前。高兴地喊道:“义母。” 傅绮筝看见贺忆南亦是开心,将他抱起,笑道:“忆南又长沉了不少。” “听闻贺世子已在入京觐见的路上了。”年锦安言道。 抱了一会儿便抱不动了,傅绮筝放下贺忆南,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微微一笑:“本宫会想法子。此番定要让忆南随他父亲回去。” 年锦安禀道:“佟尚书通敌尚未定罪,佟贵人仍被禁足在寝宫中。” 傅绮筝点了点头,移步入殿。 “娘娘,惠常在病殁了。”年锦安在傅绮筝身后说道。 傅绮筝惊然驻足,转过身看着年锦安:“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已送出宫安葬了。” 傅绮筝这才知晓太后会是那副神色,不禁喟然,又一缕芳魂湮没深宫。 “娘娘快进来看,奴婢们把景颐宫重新布置过了,所有东西都是内府新送来的,换掉那些旧物也好去去晦气。”水雾笑道。 傅绮筝走进去一看,确是焕然一新,奢华更胜从前。 “还有那一对绣枕奴婢也给娘娘换上了。” 傅绮筝笑了笑道:“有赏。” “昨日是娘娘的生辰,这是傅府送进宫给娘娘的。”年锦安让宫女呈上来一个锦盒。 取出里面的东西,原是一幅画卷,宫女展开来,傅绮筝欣然,这画一看就是出自母亲之手,画的是兄妹三人孩提时嬉戏场景,而那画上的字不难看出是父亲所提。傅绮筝知晓母亲的心意,哪怕她已是双十年华,哪怕她已贵为皇妃,在母亲心中,仍是个让母亲牵挂的女儿。
此画弥足珍贵,遂命人将其收好,妥善保管。 年锦安笑道:“娘娘应还不知,裕亲王妃已有了身孕之事吧?” 傅绮筝欣然:“当真?” “已经四个月了,娘娘一直在雨明宫里,出宫又走得匆忙,奴婢还没来得及告诉娘娘。” 傅绮筝按捺不住心下的喜悦:“jiejie有喜,本宫应该去探望jiejie才是。” “jiejie。”傅吟微从宫外回来,看见傅绮筝欣喜不已,“jiejie知道吗,皇上刚回到乾宁宫就下旨,将雨明宫的那些个怠慢了jiejie的奴才全部杖毙。” 水雾又气道:“还有那个徐淑仪,娘娘可别放过她,要把她打在吟微小姐身上的全都还回去,这个叫……这个叫……” 傅绮筝无奈地笑了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水雾点头:“对对,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没过几日,傅绮筝便请旨出宫前往裕亲王府探望傅绮姝。傅绮姝出来门前相迎,正欲福身施礼,傅绮筝快步过去扶起傅绮姝:“jiejie是有身孕之人,这可使不得。” 傅绮姝看见傅绮筝,很是高兴:“meimei随皇上去了南苑行宫才回来几日,怎么就忙着过来了。” 傅绮筝扶着傅绮姝走入府中,笑道:“jiejie有了喜事,我当然要前来相贺。” 傅绮姝叹道:“我嫁给王爷这些年皆无所出,此番应是上天垂怜。” “jiejie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傅绮筝打趣道。 “你呀,还不赶紧给大宁生个太子殿下。” 傅绮筝笑了笑,又沉下眸子无奈道:“这哪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咱们兄妹几人中,就属meimei最有福气,得上天庇佑还怕没有子嗣吗?昨日祈洵去了府里,从爹那儿得知皇上已有意要立meimei为后,这才是天大的喜事。” 傅绮筝问道:“今日裕亲王不在吗?上次王爷在皇上面前替我辩解,还未曾向王爷道谢。” “也不知皇上是不是派了差事给祈洵,这几月祈洵总去府上与爹议事,这不,用了午膳又去了。”傅绮姝笑道,“至于帮meimei辩解,都是自家人,帮meimei是应该的,哪里用得着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