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及笄②
大殿上，每一个人都是穿着宫装，脸上的表情都是严肃庄重。楚厉天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前后妃中最高位分的梅皇贵妃则坐在楚厉天的身侧。 楚厉天是历代楚国君王中纳的妃子最少的，整个后宫只有一个皇贵妃，两个妃子，四个夫人和两个才人。而梅皇贵妃的性格是最好的，绝对有母仪天下的资格。 提举官在大殿上宣布道：＂九公主行笄礼＂说完，四周的丝竹声响起，楚楚在紫墨和青莲的搀扶下，散发垂肩，缓步入大殿东房，等侯在其间的丽妃为之梳发总髻，梳成后再引至殿中，乐声稍步入大殿里，然后缓缓跪在大殿中央。 由于楚楚的生母风仪皇后不在了，所以改由梅皇贵妃来主持典礼。一般来说，公主行及笄礼都是由宗妇来主持的，可是为了显示楚楚的尊贵地位，楚厉天特意选了梅皇贵妃来主持典礼。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梅皇贵妃说着祝词，酌了杯酒。为楚楚加一普通钗冠，施以首饰，然后楚楚再入东房着裙背、饮执事者所酌之酒，象征性地略进馔食，又加大袖长裙，再进酒。 楚楚面向东正坐，有司奉上钗冠，正宾接过，走到她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梅皇贵妃为楚楚去发钗，为她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正冠。楚楚回到东房，梅皇贵妃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最后再次步入正殿，楚楚接过梅皇贵妃所酌之酒，微微饮一口。梅皇贵妃从宫女手上接过一件纯黑色金边纱裙外衣，轻轻为楚楚穿上。然后，从青莲的手上缓缓取过一枝枝冠笄、冠朵，细心地一一插到她的头上。最后，将象征着皇家公主的凤冠给楚楚戴上。 戴好后，梅皇贵妃惊讶地看着楚楚，有些感叹地说道：＂阿楚果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呢＂虽然已经是常年看见楚楚的绝世容颜，但加冠后的楚楚少了一分稚气可爱，多了一分成熟美丽，就连楚厉天和楚云也有些呆滞了，眼睛里也全是惊喜。 此时的楚楚身形虽依旧娇小玲珑，但加冠着服之后已有一派少女风姿，眼波偶尔流转顾盼，落到紫墨身上时却仍会不禁地流露出一抹顽皮之色。 礼成后紫墨引着楚楚到楚厉天面前下拜，楚厉天微笑命她平身，她依礼谢恩而再拜。 提举官继续祝词：＂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楚厉天亲自酌了一杯酒给楚楚喝下，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是至上的荣耀，但是，对于楚楚来说，可以快一点结束这个仪式，不用跪在地上最好，她跪得腿都酸了。 经过一番琐碎累人的仪式，楚楚有些倦意而不耐烦，平身之后微微朝前压低声音笑着对楚厉天说：＂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呀＂ 楚厉天正色道：＂都及笄了却还这般不懂事先听宣训，再拜你的母妃，然后接受内眷及几个哥哥的祝贺。注意行动走路要轻柔优雅，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蹦蹦跳跳了。＂ 真好，他的阿楚终于长大了。 楚楚略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父皇。＂于是再拜聆听提举宣训：＂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随后楚楚再拜，一字一字地背出她的答辞：＂儿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起身后再拜，并再三拜谢楚厉天和梅皇贵妃。 ＂阿楚，长大了可不能任性了，万事都要思前想后，知道吗＂楚云开口警戒。 ＂知道了，四哥。＂楚楚一笑。 其他的哥哥也来对着楚楚恭贺一番。 楚厉天含笑地看着楚楚：＂这一条黑曜石链子，是父皇送给你的及笄礼物。＂他从身边的太监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用银链串成的水滴形的黑曜石项链。 ＂谢谢父皇。＂楚楚说完，接过这个锦盒，朝着楚厉天做了一个鬼脸。 ＂你呀及笄了还这么的调皮＂楚厉天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是一阵感慨，阿楚是长大了呢，＂你瞧瞧，这一颗黑曜石像什么＂ ＂阿楚愚钝，还请父皇告知。＂楚楚还真的不知道这一个黑曜石像什么，只觉得很漂亮很神秘。 ＂是像公主的眼睛吧。＂紫墨看着那黑曜石项链。轻轻地开口说道。 听紫墨一说，楚楚这才知道。倒是楚厉天赞许地看着紫墨：＂紫墨，这些年来的进步可不小。＂这些年来，紫墨的努力他都看得见，论武功，他的暗卫都还敌不过他呢，论才学。当朝的大学士也要甘拜下风。 ＂奴才资质愚钝，在九公主身边略为耳濡目染罢了。皇上抬爱。＂紫墨不卑不亢地说道。 紫墨的表现让楚厉天非常满意，又看着楚楚：＂阿楚，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若是寻常的公主，朕便要将她许配出去，可是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朕断不能让你受委屈，况且，你的肩上背负着的可是我们楚国的未来。虽然紫墨出身并不高贵，不过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不如＂ 他想着将紫墨配给楚楚做侍妾，虽然紫墨是一个奴才出身，可是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 紫墨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楚楚有些忐忑不安。 ＂父皇＂楚楚打断了楚厉天的话，＂阿楚有一事相求，就当作是及笄的礼物，还请父皇准许。＂ ＂说吧，我的阿楚。＂楚厉天宠溺地说道。他自称为我，只是作为他最爱的女儿的父亲，而不是帝王。 ＂阿楚的婚姻，想要自己做主，恳请父皇恩准。＂楚楚开口。 ＂好。＂楚厉天看了一眼紫墨，便一口应下来。 楚楚没有看紫墨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一定会很难受。 ＂还有，兰馨那个丫头一直喜欢着青莲，所以阿楚想要将青莲赐给兰馨。＂楚楚看着青莲那有些发红的脸颊，有些打趣地说道。 楚厉天挑眉看着青莲，他还从来不知道呢：＂朕准了。＂ ＂谢父皇恩典。＂ ＂谢皇上恩典。＂ 楚楚和青莲行礼谢恩。 ＂好了，皇上，让阿楚回去歇息吧，今日这么早就起身，也难为她了。＂梅皇贵妃笑着开口，她看见楚楚眼底下有着一丝的疲倦，于是开口说道。 梅皇贵妃的话一出，楚厉天无奈的摇摇头，整个皇宫有谁不知道，每日早晨起床起得最晚的，就是楚楚了。就连平时他和楚云上完早朝去凤栖宫看望她，紫墨和青莲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公主还未起身＂ ＂好吧，阿楚，你就回去凤栖宫休息吧。不过记住，晚上的宴会你也要来＂楚厉天说道，接着厉声吩咐着紫墨，＂把照顾好公主了＂ 紫墨领命，随着楚楚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