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苏醒过来
单父县，李家庄。 外面惊雷阵阵，大雨倾盆，中间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高亢的龙吟之声。此时如果有人能站在天之巅俯视的话，他就会发觉此时神龙正好盘旋于单父李家庄一处草房正上方。 “扬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呜呜” 床榻边，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服的妇人，泪眼婆娑，声音有些沙哑。随着哭泣，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因为长时间伤心流泪，她看上去非常憔悴。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少年，全然没有发觉外面惊涛骇浪的神奇景象。看着眼前少年毫无血色的脸庞，妇人哽咽着继续说道：“儿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没有你，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下面陪你爷俩了。” 紧接着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想了起来，“扬哥，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吓我和母亲啊。”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听到耳边不断传来哭声，声音如泣如诉，显得非常凄凉与无助。 少年潜意识里想到：“谁是他儿？她为啥哭？对了，那谁又是扬哥？这乱七八糟的都把我给搞糊涂了？”，少年使劲睁了睁眼，想看一看，确认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可惜他眼前依旧漆黑一片，眼皮又沉重得很，怎么睁也睁不开，折腾了一会儿，有些筋疲力尽，随后又昏昏沉沉的迷糊过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妇人见少年仍然没有好转迹象，心里着急，转头朝孩童说道：“婴儿，你赶紧去请李老爹，务必请他过来给看看。我这心里扑腾扑腾的，一直静不下心来。” “是，母亲。您先别着急，我相信扬哥他肯定不会有事的。”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此刻他心里并非他所说的那般轻松。 妇人看着乖巧的儿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母亲，那我去了。”婴儿说罢，转头飞快的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不大一会，婴儿和一个背着小药箱的老者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妇人看见老者，作势就要下跪，哽咽着说道：“李老爹，还请你救救扬儿，我给你跪下了。” 李老爹赶紧躲开，站到了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张夫人，你不必如此。扬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他就跟我的侄子一样。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李老爹飞快的走近床边，拿起少年的左手放在诊脉垫上，伸手搭了上去。一会后，他又翻开少年的眼皮，仔细的查看了他的瞳仁，随后又细细的检查了少年满身的伤口。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停了下来，不过其脸色很不好看，一脸的失落与羞愧。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一般，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婴儿年少，最先承受不了，忍不住问道：“李老爹，你倒是赶紧说说，我扬哥到底怎么样了？” “哎，小老儿无能啊。扬儿身体多处受到重创，有的地方骨头断裂，需要接骨疗伤；最要命的是，他的头部受过剧烈的撞击，不知道是否伤及头颅内的其他东西？我医术实在有限，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给扬儿止住血。哎，老汉实在愧对你们母子啊” 李老爹说罢，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不敢看母子二人的眼睛。这个时候他很懊恼，为什么每每在关键的时刻，自己却无能为力。难道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样少年在自己眼前慢慢逝去？ “李老爹，怎么会这样？你跟我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妇人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答复，她怎么也想不通，更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她的神智有些恍惚，嘴里念念叨叨：“上午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点功夫就成了这样啊？老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新婚丧夫，现在您又让我中年丧子吗？” “呜呜” 妇人哭得很伤心，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随即犹如疯了一般吼道“不，我不允许，绝不允许。他还小，老天爷啊，如果您非要惩罚，那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吧。” 李老爹看着萧氏发泄的差不多了，赶紧说道：“夫人，您先别伤心。老汉还是先给扬儿止血吧，否则光是他身体各处不断渗出的血就能要了他的命。至于其他的事，我们稍后再想办法。” 萧氏听后，觉得李老爹说的甚是合理，点了点头，说道：“嗯，是我疏忽了，还请李老爹给扬儿止血。” 李老爹打开药箱，拿出一包药末洒在了张扬的伤口处。过了一会儿，奇迹发生了，张扬的伤口处不再继续往出流血。 少年处于昏迷中，但耳边一直听见有人叫自己，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泣。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就好像粘住了一般，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突然，一连串的水珠滴落到他的脸上，少年的天灵盖一个激灵，好像有如神助一般，昏沉许久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粘着”的眼睛被他使劲睁了睁，终于漏开了一条缝隙，一丝亮光射了进来。 少年眼皮动了动，渐渐的适应了亮光。透过眼皮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正坐于自己边上，眼里的泪水正哗啦哗啦的掉落到自己脸上。 看到此情此景，少年非常惊讶。不由得张开了嘴巴，正好一滴泪珠掉了进去，瞬间流向他干涸的喉咙。刹那间，少您感觉自己心头涌上了一股淡淡的咸味。 少年意识恢复之后，顿时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实在忍受不住，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哼哼”声。 妇人听见响动，扭头一看，见儿子已经醒了，而且眼睛睁的大大的，正看着自己呢。惊喜之下，她一把搂住了少年，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便从身边再次溜走。 少年身体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压力，挤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他很纳闷，实在无法想像这么瘦弱的一个妇人竟然会拥有这么大的力气，着实太过可怕，太怪异。 “咳，咳。” 一声声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了惊喜之中的妇人，直到此时，她才清醒过来，看着儿子满身的伤口，赶紧松开了手。她的整个动作非常的轻柔，生怕再次碰着儿子的伤口，以免对他造成一丁点额外的伤害。 “扬儿，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可吓死母亲了。下午，婴儿背着你回来，你满身的伤痕都在流着血。母亲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妇人喜极而泣得说道。 少年听着妇人在那自言自语，说来奇怪，对方说的话，他竟然能够听懂，而且完全能读懂妇人所要表达的意思。看着对方流露出来的心痛表情，不知为何，少年心底深处被深深的刺了一下，感觉特别的疼。 提起伤，少年这时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四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犹如万只蚂蚁在身上咬，简直痛入骨髓，而且那真实的痛感更是让他心里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是在做梦，可是这梦境怎么感觉跟现实的一模一样？” 少年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询问，但考虑到目前情况不明，他决定先观察一番。 有了决断后，少年抬起头，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位伤心的妇人。 她满头花白的头发，蜡黄色的瓜子脸，上面布满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皱纹，大大的眼睛因为哭泣红肿的像核桃一样，细长的眉毛如柳叶，小而挺的鼻子，圆圆的嘴巴有些干涸，嘴唇上裂开了好几道口子，长而松乱的的头发被她给胡乱的挽了个结，上面插着一根细长的木枝。 预知后事如何，请等下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