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表妹的眼睛

    头三次空战，最先冲进敌群和老鬼子展开搏杀的都是云浪他们这些来自异国的老空军。

    张坚强他们这些新空军，还是像头一次那样，躲在五千公尺高空，或者徘徊远处的云层，慢慢体验空战的气氛。

    原来的草地里有一个坟头，每次空战结束后，就多了三个或者五个坟头，不到半年时间，战死的异国烈士已经排列成十多座坟头。

    这些战死我们这块土地年轻烈士，永远回不到他们家中的土地，埋在这里，虽然周围有青山绿草地，但是，他们不能听到自己亲人痛哭的声音，不能看见还没有年迈父母立刻衰老的样子。

    战争残酷，父母的心悲痛。

    地面战场正在激战，已过正午，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布满敌我双方互相厮杀的士兵，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我双方战士尸体，鲜血在他们身上流淌着，土地因为这样，一片泥泞。战斗仍继续。

    天空上，敌人出动飞机五十五架，我方出动飞机五十架。

    一场空战由此展开，张坚强他们亲自参加这次空战，他们的飞行纪录刚刚十几个小时左右。在陆地战场，他们都是英雄，空中，他们不习惯，但是，每个人，都用陆地上搏杀习惯用在天空中，横冲直撞，看准目标，一按装弹按纽，炮弹就上膛，击中敌方飞机，被打中的敌机火光回射，一下子就爆炸，敌方的战机，被我方这些初上空战的空军打得四散开花，最后，没剩几架跑掉了。战后，经统计，张坚强击落五架敌机，英歌击落三架，让活击落三架，邦芒击落二架，这次空中，我方没有一架被击落，这次空战，就在于我方的战机太猛了，把敌人的飞机冲散了。如果要总结战斗经验，那就是，这些不怕死的战士。空战中只有一条，你打不死我，我就一定打死你，这个时候，张坚强的良心没有了，这里没有你投降我就不杀你之说，你不对他开火，他就会向你开火。天空中，战机与战机的搏杀，充满了血性，危险时常发生，张坚强明白，敌人这次失败，是让他们不了解的我方新空军飞行员，用的是怪异的战术打乱了，打散了，他们头脑里还没反应过来怎样，就这样……他们回去后，一定要研究我方的新战术，来对付下一次空战遇到我方战机该怎么如何破解。总之，这次空战，他们是没准备好，还以为是我方原来的战机，跟他们打的还是原来的空战。

    没有过几天，娜娜她们又观察到了有敌机数十架向我方飞来。

    战机紧急起飞，这一次，云浪他们老飞行员三千公尺高空迎上，张坚强他们新飞行员还是照旧被安排五千公尺高空，等待时机，再发起冲锋。

    五千公尺高空是隐蔽的屏障。约莫过了一段时间，从五千公尺高空突然扎下数十架我方战机。敌方战机顿时乱了阵脚。

    张坚强透过前窗玻璃，咬住一架敌方战机，用手一按装弹按纽，炸弹立刻上膛，再一按，炸弹出膛，立刻前面敌机冒着火花，冒着青烟被打中，敌方飞行员紧急跳伞，飞机爆炸。透过云层，前方又发现一架敌机，那架敌机也发现了张坚强战机咬上自己，他翻滚，他熟练地躲开张坚强射击方向。

    敌机逃窜，张坚强跟上，他一会冲上五千公尺云层，一会又下降到三千公尺，向着前面的方向逃窜。

    一直追到敌方领地，那架敌机才平稳地飞翔，他以为，他已经到了家没有料到张坚强还能追过来。

    已经到了张坚强瞄准空间，去死去吧，张坚强出膛的炸弹，立刻把他的飞机打得粉碎，他还没有顾上跳伞，就连同自己驾驶的飞机一起被打得粉碎。

    调转方向，张坚强发现油表指针已下降到“0”，由于这次空战，为了灵活和敌人空中搏杀，副油箱谁也没带，容易被击中，还影响自身的发挥。

    下面没有群山，没有河流，有的是荒芜的草原，一望无际。

    超低飞行，寻找降落的地方，下面是我方的土地。

    有一个村子座落这片草原，村里青壮年男人都参军走上战场，留下全村妇女儿童，老人在家种地。

    表妹就生长在这个亿年前不满二十户的小村子，自已的爸爸参军上前线了，留下自己和mama在家里种水稻田。

    她正在地头准备回家，突然，从天空中栽下一架飞机，落到她家水稻田里，飞机完好，可是，自己家的水稻田成了这架飞机的降落跑道，刚长起来的水稻经过这架飞机起落，全部被毁了。

    飞机半天没动静，表妹很生气，她跑到机身前，机仓门被张坚强推开，然后，他走下来，他看着愤怒的表妹，表妹看着陌生的张坚强，两个人在这一刻呆住了，在表妹的眼里，他是那么英俊，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才有的气质，亿年前的表妹，和亿年后的表妹一样，太有女人味了，张坚强已经不认识亿年前的表妹和亿年后的表妹在他头脑中的印象。他只觉得这个姑娘太眼熟了，好像在那里认识，怎么这样亲切。

    “对不起了，我的战机毁了你家农田，我一定赔。”张坚强对表妹说。

    “听你说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怎么在我家稻田降落。”表妹问。

    “没油了，要不降落，就得爆炸”，张坚强慢慢地说。

    “是这样，我以为你是被打下来的”表妹微笑地问。

    通过电话，张坚强和自己所在的空军联系上，对方听到张坚强和自己的战机都安全时，很高兴，对方答应，派车到他所降落的地方去拉飞机，张坚强报了自己降落的村庄，通过推算大概三天到达。

    跟家里通过电话后，张坚强问表妹，周围有没有能洗身子的河，表妹说有，然后，她把他领到一条村后的小河旁。

    这条河由北到南自然流淌，张坚强不会想起亿年后那条他和娜娜相会的那条河，他绝对忘记了那条自己和娜娜萌生爱情的那条河，他脱光衣服。只剩下一条贴身的短裤，他开始下水，慢慢地把河里的水用手先捧起，往自己的身上洒，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游了起来。表妹坐在岸边，一直看着水里的他，不说话，心里的心开始失去平横猛烈地跳动。她还头一次坐在岸边，看一个男人游泳，这一刻，她幸福，一个姑娘对一个小伙子充满无限爱意地观看，也许是她人生中最让她内心忐忑的时刻。

    表妹脱光外衣，露出她女人年轻的肌肤，慢慢地走下来，游着游着，终于游到一起，两个人用今世的目光互相找寻前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