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荒原上有冬日的阳光

    杜娟是个有梦的姑娘，熟悉她的人都这样说，确实，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应该对事业有梦，对未来家庭有梦……，总之，对以后美好的生活都应该有一个好梦。

    最近以来，杜娟确实每夜都做梦，每一夜都做一个比较连贯的梦，第一夜，她梦到和英歌如何认识，第二夜，两个人开始恋爱，第三夜，她又梦到自己和英歌如何生活，开始如何结婚，第四夜，她梦见自己开始怀孕，肚子大了，痛的非常难受的样子。第五夜，她梦到自己为英歌生下一个儿子，第六夜，她梦到自己又怀上孩子，如何渡过怀孕期，又如何生下孩子，自己又看到的是个儿子……

    杜娟跟娜娜叙说了自己最近以来奇怪的梦，她问娜娜：“你说最近以来我是怎么了？总做这些无边界的梦”。娜娜笑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显得实在没有办法的杜娟，一张安静的脸，不是原来那样安静。即使这样，美女的脸上不论如何变化，她都是个美女。

    这样的美女，难道梦里出现的都应该是如何怀孕如何生孩子的场景吗？

    杜娟的询问，让娜娜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用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回答她，杜娟听到娜娜的回答，心里有些默许，因为，她不知道，这梦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

    忘记不了恋人英歌，就让他走进自己的梦里，跟他哭，跟他笑，跟着他一起生孩子过日子。杜娟认了，自己梦里他，就是自己的心里有他，虽然自己是一个姑娘，但是，为自己心上的人，别说生孩子，就是死也情愿。想到这里，杜娟每夜做着这样的梦，她情愿了，她不在询问娜娜了，跟着身边这些姐妹在一起，她不在讲自己的梦如何如何了。

    有了这种心情，她不太为整夜结婚生孩子的梦烦恼，她知道，心上人没有离她而去，这就是自己的幸福，清醒时，杜娟是个姑娘，睡梦里，她就成为两个孩子的mama了，这以后，不知道，自己为英歌生几个孩子呢？

    秋日己过去，在这个秋夜里，纤细的姑娘，睡梦里为未婚的男友生养了两个儿子，所有的梦，她都把它深埋在心里，跟英歌会面时，丝豪没有显露出来。

    有一天，天下雪，正是午后时分，两个人置身广阔的荒原上，远望，一片雪白的荒原根本没有尽头，连着天边，英歌说话了：“明天，我们参加空战”。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战士离别亲人时的激动，他的这种情绪，是因为战场上出出进进，情绪已经麻木的感觉，“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别忘了，我在为你祈祷”。杜娟说着说着眼里有泪光闪烁，他看她：“别哭，杜娟，为我多杀敌，你可以祈祷，但是，不想看到流泪的脸，说着他掏一个手巾，为她轻轻擦干脸上的泪。

    两个有情的人，在下午的雪中，漫步这荒原之中，如果没有战争，两个人一定会甜蜜地相恋，如果，没有战争，两个人也不会相识，是战争让这两个苦难的人相识相恋，是战争让这两个人更加苦难，这是后话。

    两个注定是人生苦难的人，他们还没感觉到，生活还没有给他们太多的艰辛。以后的岁月，一个绳套将牢牢地套住他们的咽喉，他们感到窒息，最后……

    尽管，以后的生活，他们无法料到，但是，生活让他们相识相恋，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看她一眼，她望着他，他们的心彼此都认可了。

    假如，在这个几年前，两个人不相识，不相恋，两个人会怎样，也许，两个人都会默默地忙着另外的事情，也许会和外人相恋，也许，两个人以后的岁月里，不会如此悲惨。英歌曾经悄悄地对杜娟说：”感谢老天，给了我认识你的机会，让我们相恋吧”。杜娟听了他的话后，感到很害羞，半天，才红着脸说：“跟我相恋，你不后悔，你不怕跟我过上悲惨的生活”。当时的英歌很坚决地说道：“决不后悔，即使将来跟你讨饭过日子，我也愿意”。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久久地体验爱的味道。

    冬天里，下午四点多钟，太阳就西下了，两个人站在这茫茫的旷野中，目送着太阳的消失。

    英歌跟杜娟话别：“等着我，胜利归来”。他走了，向杜娟挥着手，慢慢地远去了，杜娟目送着他，不是一个人目送着他，她觉得，左边站着梦中的大男孩子，右边站着梦中的小男孩，是亲娘仨送夫上战场。

    就这样，久久地伫立荒原上。一行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英歌能否胜利归来。

    这一时刻，仿佛音乐响起来，今生和后世，重叠着一个杜娟多种影像的变幻。不管今生和后世如何变化，杜娟这个姑娘，都是一个苦命的人，难道是她太美貌出众，她那安静的脸和那双安静的眼睛早己定性短命的人。

    雪越下越大，杜娟任凭雪花吹，她忘记了今生，她根本不会想起后世。

    冬日里的阳光很暖和，让讨厌夏日里阳光的人们，顿生爱意。

    空军机场，无数架战机，依次地滑翔起飞，奔向战斗的方向。

    升空三千公尺，数十架歼—25型号战机飞速向前行驶。

    “各位僚机注意，我们己接近敌方战机群，做好战斗准备”。机长张坚强提醒道，“明白”左右僚机传来呼唤声，两方机群相遇，一场空战又一次开始撕杀。

    火光没有出现，被打中的战机，机尾冒着黑烟，往下载了下去。

    战争告诉人们，正义与邪恶正在继续，生与死正在撕杀。捍卫与侵略正在进行。

    空战进行一个多小时，最后，敌方机群被击溃，没剩几架战机，退回去了。

    这次空战，张坚强战队，除去云生战机被击落，剩下都完好。

    回到空军机场，经过地面联系，云生完好地回到他们身边，这让惦念他的机组战友这颗心才安稳了些。

    第二天，英歌利用战假时间，又和杜娟相会。

    茫茫荒原更加茫茫，冬白里的太阳，照到地上不太热，根本融化不了地上的积雪。

    杜娟看到英歌，两眼不太安静，英歌知道，最思恋的人是杜娟。

    两个人站在这片荒原上，冬日里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杜娟感到很温暖。

    两个人又一次眺望远方，其实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即使这样，两个人也感到看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