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2章 李靖进邺城
北疆大军悄无声息地从洛阳赶到冀州,说明长公主和朝廷已经决心要搬掉自己。 韩馥愣了一下后,突然一拳砸到案几上,愤怒地叫道:“人善被人欺,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现在清河国被黄巾军占了,其余的被公孙瓒、袁绍和李翊所控制,只有一个魏郡自己还控制着。韩馥想想自己真是可怜,堂堂一个冀州牧,竟然和一个小郡的太守一样。 还有更气的事情在后面。 袁绍的外甥高干,袁绍的从事郭图,还有公孙瓒的长史关靖来了。韩馥一看他们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韩馥指着郭图说道:“我们都是颖川人,都是多年的朋友,你们这样帮袁绍夺冀州,是不是太过分了?做人要讲点良心,不要太无耻。袁绍想干什么,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话,我也知道。我劝你们不要说了,免得激怒了我。我一气之下,也会杀人的。” 几个人站在那里面红耳赤,一脸尴尬。 韩馥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北疆军进冀州了。就算袁绍得到了冀州,他也做不了冀州牧,除非他把北疆军赶出去。” ……………… 大汉国初平二年七月。 七月初,东郡,濮阳。 黑山黄巾军各部首领听说要回冀州打仗,有的想不通。冀州形势摆在那里,公孙瓒已经率领大军南下,北疆军随时可以东进增援冀州,这个时候回头打冀州,不是自寻死路嘛。我们好不容易打过了黄河,两支黄巾军会合了,大家应该抱成一团,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在中原发展,怎么能再分兵四战,重走黄巾军失败的老路? 白绕和于毒百般解释,时间就这么耽搁了。等到黄巾军诸部开始北渡黄河的时候,袁绍已经集结大军,一路杀过来了。 白绕让于毒到黄河北岸指挥大军北上,自己带着一万主力阻击袁绍,掩护大军继续渡河。 血战在濮阳城展开。袁绍急于渡河北上,督军猛攻,甚至亲冒矢石,率军攻城。白绕坚守三天后,因为南城失守,不得不撤出城池。双方随即于黄河岸边再度激战。 曹cao领三千精兵,率先击溃白绕的左翼,黄巾军阵形顿时大乱。 白绕击鼓狂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今日死战,不死不休……” …… 全军将士在战鼓声的激励下,奋勇向前,誓死奋战,没有一个人回头。 “战,战死为止……” 杀声如雷,箭矢如雨,血流成河。无畏无惧的黄巾军酣呼鏖战,勇不可当,以为胜利唾手可得的官军们遭到了迎头痛击,死伤惨重。 袁绍战马受创,一头栽倒,虽然亲卫们拼死抢救,还是连中三刀,最后一刀劈开了他的铠甲,入rou三分,顿时血流如注。 曹cao在攻击途中被黄巾军士卒撞倒马下。接着数个悍不畏死的黄巾军士卒拼着长矛洞穿身体,硬是冲到曹cao面前,给了他重重一刀。曹cao拖住血淋淋的身躯,在曹洪、许褚等人的掩护下,连滚带爬,逃出了围攻。 激战越来越血腥,人头飞射,断肢残臂随着四下呼啸的箭矢漫天飞舞。白绕遭到重创,被亲卫们死死护住,但转眼间亲卫们就全部被杀死了。红了眼的官军士卒们一拥而上,把数十支长矛插进了白绕瘦弱的身躯里。 残阳如血。 黄昏时分,大战结束了。官军以阵亡六千四百多人的代价全歼了一万黑山黄巾军,杀死了纵横燕赵八年的黄巾军首领白绕。 袁绍、曹cao、韩琼、潘龙等人站在这位昔日对手的残骸前,犹自心有余悸。 “埋了,把他埋了。”袁绍感叹地说道,“这位白帅,是条汉子。” 对岸,于毒和一群黄巾军首领跪地磕拜,洒泪而去。 ……………… 七月上旬,冀州。 濮阳大战结束后,袁绍以大儿子袁谭为东郡太守,留驻黄河南岸,一边募兵,一边再战黄巾军。自己率军急渡黄河,尾随在于毒大军之后,直奔邺城。 黄巾军刚刚遭到大败,白绕又阵亡了,这严重影响了将士们的士气。 于毒和其他黄巾军首领商议了一下,随即带着大军向黑山方向撤去,同时派人急告眭固,撤军回黑山会合,稍做修整后,再度出击,以配合豫兖黄巾军攻打冀州。 袁绍率军到达清河时,接到了郭图的书信。郭图不知道袁绍已经北上了,他在书信中十万火急地催促袁绍立即到邺城。 冀州的局势再度发生变化。 韩馥为了摆脱困境,和僚属们商议,审配随即想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他让韩馥告诉关靖,给公孙瓒的钱粮都筹集好了,但现在不能给,因为北疆军的李靖奉旨要把这批钱粮运到北疆去。如果公孙瓒想要,请他带军队到邺城来拿。然后他又让韩馥给李靖写信,说公孙瓒骄横跋扈,强取豪夺,扬言要带军队洗劫邺城和冀州府。公孙瓒来抢钱是假,谋夺冀州是真,请将军急速来援。 公孙瓒正愁没有借口到邺城杀了韩馥,这下正好,韩馥自己把脑袋送上门了。公孙瓒让田楷统领大军,自己带着三千白马义从日夜兼程,急赴邺城。 李靖接到韩馥的书信后,心花怒放。 自从进入北疆军之后,他一直没有得到什么一展身手的机会,因为这两年北疆军基本上没有经历什么大战。就是这次进攻董卓的西凉军的行动,最终也是虎头蛇尾,简单的打了两仗之后,就停下来了,他依然没有立下什么功劳。 现在他奉主公的命令,进驻赵国。如果此次能借着援助韩馥的机会夺下邺城,占据魏郡,那半个冀州就算到手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功劳。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和公孙瓒产生冲突。李靖为了稳妥起见,一面飞鸽传书徐达,请他率军南下以为接应,一面书告驻守河内的张郃,请他派兵赶到邯郸相助。 做了这些安排之后,李靖想了一下,又给长公主和朝廷上了一份奏章,把韩馥和公孙瓒添油加醋地污蔑了一顿,最后说,公孙瓒既然和韩馥打起来了,那我就不能不出手了。考虑到北疆和青州刘虞的关系,是不是请长公主和朝廷给刘虞下个旨意,稍做解释,免得将来和青州闹翻了。另外,是不是请长公主和朝廷给我增派一支援兵?公孙瓒有一万铁骑,我没有,能不能让西中郎将吕布或者是北中郎将张辽率铁骑南下冀州?
李靖留下一千人守邯郸,自己带着主力七千大军急赴邺城。 邯郸到邺城不过一百五十里,两天就到了,但他们走到距离武城的时候,和公孙瓒相遇了。 李靖立即警觉起来,有这么巧?我到了,公孙瓒也到了? 李靖的前锋营是卞喜,他打马上前拜见了公孙瓒之后,问道:“公孙将军不是在渤海、清河一带和黄巾军激战吗?怎么有空到了邺城?” 公孙瓒冷哼一声没言语。卞喜刚才非常嚣张,虽然下马了,也行礼了,但那表情,那挺直的腰板,那勉强举起来的手,那说话的语气,哪像一个下官?他都没正眼看公孙瓒。公孙瓒看到他是北疆军最高级别的校尉,又是李翊的手下,据说还跟李翊的夫人卞氏认了亲戚,强忍着没说话。 卞喜看他不理自己,脸立刻就放下了,翻身上了马,气势凌人地说道:“公孙将军是不是想进城抢劫啊?” 公孙瓒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心说你算那根葱,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一挥手,大声道:“给我拿下。” 卞喜早有准备,手中马鞭凌空甩动,“啪……”一声响,身后几十个亲卫一起举起了弩弓。跟着战鼓擂动,一百步外的两千大军发出一声震天狂吼,“杀……” “公孙瓒,你敢再进一步,老子就放箭……”卞喜趾高气扬地叫道,“不要以为你是我家主公的兄弟,老子就不敢打。老子照打……” 公孙瓒大吼一声:“小子你活腻了……擂鼓……给我擂鼓……”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公孙范急忙拉住公孙瓒,道:“大哥,不要上当,我们好像中计了。北疆军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也太巧了一点。” 公孙瓒冷笑,英俊的面孔剧烈地抽搐着,沉声道:“你才看出来?韩馥这个混蛋,竟敢骗我。快,拿我的手令,再调五千铁骑。这次我要剥了他的皮。” 公孙范担心的看看他,道:“大哥,那你可不要和大将军打起来。我们不能上了别人的当。” “这个小子太嚣张了,我要替大将军教训教训他。”公孙瓒咬牙切齿地说道,“北疆一个校尉都这么嚣张,那一个将军还得了。” 只是公孙瓒还没来得及下手,李靖就率领五千大军赶到了。 公孙瓒知道李靖是李翊的从弟,而且带着的军队又是北疆军精锐,打起来他占不了任何便宜,只好带着白马义从走了。 副将望着公孙瓒的背影,道:“这个仇算是结定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下子冀州热闹了。”李靖看了看走远的公孙瓒,然后一挥马鞭,大声说道,“走,进城,叫韩馥立即给我滚蛋。”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