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2章 关中变局
东汉建安四年九月下旬，洛阳。 就在李翊大肆召唤人才，花费了两个多亿的功绩点，一连召唤了十四员大将的时候，惨败的袁绍也终于是狼狈的逃回了洛阳。 因为这一仗败得太惨，损失太严重，回到了洛阳的袁绍心情悲愤，郁郁不乐，躺在榻上三天没起来。 第三天晚上，洛阳令娄圭神色惊惶的跑到了袁绍府上禀报道：“主公，大事不好。韩遂、马突然出兵关中，攻占了长安。” 袁绍大惊，从榻上一跃而起，刚想说话，只觉眼前金星飞舞，头昏目眩，身躯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 袁谭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惨重代价。 中原大战联军失败后，袁绍以最快的度告知袁谭，命令他放弃攻打河东，迅撤回长安城坚守。 袁谭回到长安不久，就从西凉传来消息，说西凉韩遂被马和西羌人两面夹击，连战连败，今已经退守汉阳翼城。袁谭立刻动了夺取扶风郡的心思。 九月下旬，驻守扶风郡的梁兴、马玩率军西进凉州支援韩遂，槐里城随即成了一座空城。 袁谭和郭图、刘献商议，打算乘机拿下槐里，夺取扶风郡，全取关中。 中原大战后，河北已经拿下了兖州，青州也是李翊的囊中之物，他的实力迅增长。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就和河北走得很近的韩遂极有可能彻底投靠李翊，转而和河东北疆军前后夹击关中，如此则关中岌岌可危。 刘献同意袁谭的计策，因为他认为如果拿下了扶风郡，袁谭的实力会有所增强，在袁绍心目中的地位会显得更加重要。 郭图强烈反对。他对袁谭说道：“大公子，西凉现在战乱不止，韩遂在马和西羌人的攻击下，处境艰难。此时韩遂若想扭转局面反败为胜稳定西疆，先就要和洛阳搞好关系，因为中原大战后损耗惊人的河北已经无法帮助他了。” “和洛阳联手，韩遂不但可以就近得到大公子你的支援，重新稳定西疆，还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帮助关中挡住马和羌人的侵袭，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因此近期韩遂投靠河北，和河东北疆军夹攻关中的可能根本没有。” “其次，如果我们乘此机会攻击韩遂，势必会导致韩遂败亡。韩遂一败，马和西羌人马上就会杀向关中。马和主公以及大公子有血海深仇，他拼了老命也要打到长安。” “关中战事一起，河东北疆军随即就能乘机渡河，和马联手，轻松拿下关中。北疆军帮助马报了仇，实力又比马强悍，以马的性格当然是投靠河北，以便得到支援，继续领军杀向洛阳报仇。” 郭图劝谏袁谭道：“大公子，你必须仔细权衡得失，不要因小失大。韩遂现在急需我们的支援，大公子只要拿着粮草军械要挟他一下，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到扶风郡。” 袁谭听不进去。韩遂对关中垂涎已久，不要说拿粮草军械要挟他，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主动让出扶风郡。只有打，把他打回西凉去。 至于马的威胁，袁谭不以为意。韩遂能在西凉支撑十几年，那是因为韩遂声望显赫，才智绝。而马一介武夫，他如果击杀了韩遂，十有**会激起西凉其它势力的愤怒，遭到众人的围攻，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袁谭担心父亲袁绍不同意自己的计策，于是隐瞒不报，带着人马气势汹汹的杀向了槐里城。 槐里城的守备力量有限，袁谭率军到来之后，一鼓而下。 然后袁谭沿着渭水河西上，连克武功、郿城，直到陈仓才遇到了强大的对手。 马带着大军呼啸杀出。袁谭措手不及，被打得狼狈不堪，仓惶退守郿城。马报仇心切，督军狂攻。 袁谭知道自己上当中计了，随即准备撤出扶风郡，退守长安。就在这时，从长安传来消息，韩遂、梁兴、马玩率领大军突然出现在长安城下，城内守军严重不足，请求支援。 袁谭大惊，率军急撤。等他撤到槐里城时，接到了一个让他魂飞天外的消息，长安城失陷了。长安令张鸣不知什么时候给韩遂买通了，给西凉军打开了城门。 袁谭又恨又悔，要带着大军直杀长安城，夺回长安。 郭图极力劝阻道：“现在看来韩遂早就做好了夺取关中的准备，他不但在西凉制造了各方混战的骗局，还悄悄带着大军潜伏在渭水两岸，只待把大公子的军队诱到陈仓远离长安后，即让马、杨秋和成宜等人在陈仓一线拖住大公子，自己则带着军队偷袭长安。” “如今长安已失，马的大军又在后面衔尾猛追，如果再回头去打长安，必定会陷入包围，有全军覆没之险，还是及早撤往霸陵、新丰为好。只要保住了军队，我们即使失去了长安，也还有夺回来的机会。但军队一旦没有了，不要说夺回长安，就连整个关中都将瞬间易主。” 袁谭的头脑清醒了一点，他采纳了郭图的建议，命令大军丢弃粮草辎重，连夜撤往杜陵。 韩遂已经在丰、镐一带设好了埋伏，准备全歼袁谭，谁知袁谭没有中计，掉头跑了。韩遂急忙率军攻击霸陵，命令马率军攻击杜陵。 袁谭撤退的度非常快，他带着大军连续行军两天两夜，直接跑到了新丰城。马在霸水西岸的枳道亭击败了袁谭的阻击后军，转而和韩遂合兵一处，共击霸陵。 袁谭到了新丰城，一边加固城防，一边向华阴的张济求援，同时派使者前往冯翊郡，请太守耿襄率军急赶到新丰会合。 京兆尹主要城池几乎都已陷落，袁谭只能派使者告知京兆尹南部的上雒、商县两地，请他们小心防范，务必守住武关，不能让西凉军占据了关隘威胁南阳。 韩遂很快拿下霸陵，挥军直杀新丰，双方随即展开激烈厮杀。 袁绍躺在榻上，脸色非常难看。 娄圭坐在一边，把袁谭的书信念完之后，道：“主公，张济已经率军赶到了新丰城，但西凉军来势凶猛，据说至少有五万步骑大军，还有一两万羌人。我们在兵力上处于劣势，关中形势非常危急啊。看样子韩遂这次是下了血本，不把关中打下来，他是誓不罢休了。” 袁绍闭着眼睛，痛苦的“哼”了两声，有气无力的骂道：“显思这个败家子，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娄圭帮袁谭缓颊道：“主公，韩遂是什么人？他既然有心乘着中原大战，我们和北疆军两败俱伤之际夺取关中，大公子能防得了他吗？就算大公子没有出兵攻打扶风，长安令张鸣还是会打开城门，长安城还是会丢。算了，你不要怨怪大公子了，他能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带着军队杀出重围，坚守新丰城，已经很不容易了。” 袁绍欲哭无泪，茫然无措。 河南战场、颖川战场虽然平静下来了，但河内、关中这两个直接关系洛阳安危的地方却战火纷飞，形势越来越紧张了。 他想了想，问娄圭道：“子伯，河东方面可有什么动静？” 娄圭回答道：“仲简来书说，河东的岳飞今年忙活了几个月却一无所获，大概是打累了，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对关中生的事没做出任何反应。” “这么说，韩遂打关中的事，河北也一无所知。”袁绍猛的睁开眼睛，有些急切的说道，“快，立即把元图、孔璋等人给我叫来，我们立即商量个办法。” “好，我这就去。”娄圭答应一声，站起来，匆忙向屋外走去。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袁绍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子伯，有什么事吗？” “主公……”娄圭走到榻边，犹豫了片刻，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看是不是让正南……” 袁绍神情一僵，半天没有说话。 娄圭知道袁绍心中的心结，劝说道：“主公，正南为人虽然太过刚直，有时候说话让人难以接受，但他对你忠心耿耿，而且其才能……” 袁绍心里一阵烦躁。 中原大战的结局正如审配所料，败了。但今日之败不是败于联军内讧，也不是败于洛阳内部的权力争斗，而是败于用兵的策略上，这和审配当初预料大战必败的原因是不一样的。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自己释放审配重新起用他？ 想到审配愤怒的眼晴，犀利的言辞，袁绍非常不安。审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嘲讽自己，他和已经死了的许攸一样，就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他会在各种场合给自己难堪，他会找出各种理由来证明中原大战的失败缘于自己的诸多十分不适的措施。 “不用审配，我一样能度过危机。”袁绍如此想着，他娄圭摇了摇手。 娄圭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