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四眼毒泉
五月天，在北疆还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而在热带丛林的南蛮，天气却已经是如火如荼了。后人有咏唱南方酷热的诗句：“山泽欲焦枯，火光覆太虚。不知天地外，暑气更何如！” 又有诗曰：“赤帝施权柄，阴云不敢生。云蒸孤鹤喘，海热巨鳌惊。忍舍溪边坐？慵抛竹里行。如何沙塞客，擐甲复长征！”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二十万唐军佩戴着简易防毒面具，急行军穿越瘴气林。一个个汗流浃背，衣服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李翊一马当先，豆大的汗珠子刚刚擦掉，瞬间就从额头又冒出来了。李翊直如同在桑拿房里，浑身似火烧，嗓子眼冒烟。真想喝一口水，可四周雾霾一般的瘴气，让他又不敢摘下防毒面具。 ……………… 半日后。 丛林另一侧，有一大片草地，远处山清近处水秀。鸟儿叽叽喳喳绕飞，小动物们在草地上四处觅食。 “轰轰轰……” 突然之间，传来剧烈的持续的响动。少顷，丛林中轰隆隆撞出来数以万计的兵马。成群的鸟儿顿时四散飞走，小动物们吓的四处钻洞。 经过半天的艰难穿行，唐军终于越过了广阔的瘴气林。士兵们一把抓下防毒面具，仰天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大热天的，戴着这么一个厚厚的东西，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越来越多的士兵出了密林，依照编制集结了起来。 李翊策马奔出了丛林，顿时就将防毒面具给扔了，一摸这才现没有水。他又现许多士兵狂奔出丛林后，心气一泄直接就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焦急的下令道：“传令，各部派人寻找水源！” 就有后勤兵拿出备用的水囊，军官分后，士兵们马上就散开了，各处寻找水源。 很快，一支小队就在丛林边缘西侧现了水源，百泉喷涌。泉水透澈，令人有一饮而尽的冲动。 “等等！”小队长拉住了急于喝水的士兵，说道，“皇上还没有水喝，先给皇上送去一些。” “好嘞！”士兵忍住口渴，灌了一水囊，匆匆而去。 这个时候，出了丛林的李翊正在换干爽的衣服，四周三百大唐皇家侍卫背身拱卫。 李翊也是热的跳了脚，等不及设置御帐，直接脱了皇袍换新的。 这时，典韦一脸喜色的狂奔而来，喊道：“皇上，找到水了，找到水了！” 李翊一听，也顾不上其它事情了，沙哑着声音说道：“快快，拿来给朕！” 就在李翊准备端起水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皇上不可！” 却是黄忠策马而来，见到李翊正在喝水，吓的脸都紫了，出声示警后，又拿出画雀弓，弯弓搭箭，一箭就射了过去。 “什么！”侍卫没想到黄忠竟然敢射皇上，只是一愣神间，那利箭就从头顶划过。 “噗”的一声响，李翊手中的水囊顿时被射穿，清澈的泉水四溢的时候，李翊衣服又湿透了。 “护驾！” “护驾！” ……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 外围警戒的李存孝疯一样策马急冲向黄忠，手中禹王槊高举，闪烁着寒光，咆哮道：“逆贼黄忠，刺王杀驾，纳命来！” “泉水有毒！”黄忠高呼一声，滚鞍下马，拜在地上。 李存孝一愣，依旧一槊劈了下去，只不过由刺换成了劈。 黄忠闷哼一声，被砍倒在地。随后，侍卫们冲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五花大绑了起来。 黄忠被带到李翊面前的时候，头盔也掉了，鼻青脸肿，花白的头随风飘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然而，他还是不断的喊着：“泉水有毒，罪臣迫不得已，怎敢刺驾！” 李翊原本十分愤怒，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眼神中全是杀机。他无法相信，黄忠竟然造反，竟然敢对自己放箭。 不过，在听清楚了黄忠的话之后，他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狂怒，厉声道：“让他说！” 黄忠充满了自责，但他也是迫不得已，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就这样以头锄地，嘶声拜道：“皇上，泉水有毒。刚刚有兵士饮用后，口中喷血，无法言语了！” 李翊一开始无法相信，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回忆，让他恍然大悟。 “毒泉！朕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李翊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最终一拍脑门，“真是热蒙了！” “传令，禁止士兵饮用泉水，不！禁止饮用这周围任何的水源，快！” “遵旨！”典韦领命而去。 李翊这才现黄忠依旧被绑着，急忙下令给黄忠解绑，感激的说道：“汉升不是刺驾，反而是救驾有功，快快放开汉升！” 侍卫们赶忙给黄忠松了绑，黄忠又拜道：“罪臣鲁莽，惊了圣驾，请皇上治罪！” ……………… 李翊虽然下令还算及时，但是依然还是有不少的兵士在那之前已经饮下毒泉。 “皇上，累计有三百将士中毒……”郭嘉道。 郭嘉心里也是冒冷汗，倒不是因为中毒的将士太多的问题，三百将士，对于二十万大军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害怕的是另外一个事情。 若不是黄忠，若是皇上也中了毒，恐怕这天，都要塌了。 李翊就问随军的华佗道：“元化先生，如何？” 华佗连连摇头，说道：“古怪，古怪！” 就连神医华佗都束手无策，李翊的心一时间沉入了谷底。 华佗一咬牙，端起一旁的毒泉水，对李翊说道：“只能以身试毒！” “不可！”徐茂公急忙拦住华佗，对一旁冷着脸不言语的李翊说道，“皇上，若是元化先生有个好歹，大事去矣！” 李翊心情沉重，心说朕现在就大事去矣了。 虽然现在中毒的士兵不多，只有三百多人，对于二十万大军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问题不能这么看，问题真正的严重性，掩藏在表面的后面。那就是现在大军的很多士兵都陷入了口渴难忍的状况，如果不能喝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天气酷热难耐，士兵狂奔出瘴气林后已经脱水，就算现在马上能够治愈，可是找不到能够饮用的水，朕的二十万大军，依然是完蛋了。 有一句老话，叫做凡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不论这句话有没有道理，李翊都是要尝试一下的。于是，他带着华佗等人前去毒泉查看究竟。 只见一座高大的悬崖下，有这么一大潭子水，十分清澈，看上去颇为喜人。潭水很深，一眼看不到底。水面上许多地方，如沸水般涌动。显然，这是地下有活涌泉，聚集起的这一潭水。 李翊说道：“元化先生，你带人四下里找一找，看看潭水周围有没有能够入药的动植物。” “遵旨！”华佗答应一声，立刻带着一帮子随军军医，四下散开，仔细探察起来。 “报……启奏皇上，许多士兵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徐晃策马而来，对李翊禀报道。 四面皆是荒山野岭，这潭水四周鸟兽不闻，显然，就连动物都知道这里的水不能喝。 只是一步之差，二十万人陷入了死地。作为全军领袖的李翊哭丧着脸，快要愁死了。徐茂公等人亦是愁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水，大军危矣！”郭嘉叹气道。 徐茂公遇事一向冷静，此刻他也没有乱了方寸。他举目四望，便现西边高岭上有一座建筑物，看起来像是一座庙。 想到之前南征路上皇上的一系列表现，徐茂公顿时面露喜色，对李翊说道：“皇上，那山头上或许是土地庙。您……您是不是跟土地神谈谈……” 李翊闻言瞬间变色，他如今哪还有心思搞这些蒙人的事情，勃然大怒，叱道：“朕跟河神谈，山神谈，如今还要去找土地神？你怎么不去？”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虽然说李翊一向开明，但是谁都不敢小视他的威严。因此，见他怒，哗啦啦，众人跪了一地。 徐茂公猛擦汗，他对皇上能够与神灵沟通的事情深信不疑。但又不知道皇上为何怒，拜道：“危难之时，臣毫无办法，臣身为军机处军师，失职……死罪！死罪！” “臣失职……”其余几位军师也是跟着拜道。 众将士一起拜道：“臣等有罪……” 自古臣子辅佐君王，什么事情都让君王去想办法，还要他们这些臣子做什么？所以，李翊手下这班臣子也是实心实意的请罪。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李翊泄一通后，怒火倒是消了，开始转动脑子，寻找起解决的办法来。 李翊大致知道，这些泉水之所以有毒，貌似是因为泉水在富含重金属粒子，人引用后导致中毒。但是，这些泉水中含有什么重金属粒子，又该用什么办法解毒，李翊却是不知道了。毕竟他前世是一个特种兵，并不是一个化学家。 不过，李翊相信，就算是他不是化学家，自己找不出解毒办法，但是前人却是有解毒经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