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愧疚之心

    相隔差不多三年的时间线，头脑尚有几分不清明的风逸一时到也没有在意季管家的称呼。面对他的热情招呼，风逸很随意的接过话：“这个时候季兄用美酒来招待，我会更乐意接受一点。”

    季管家的笑意一敛，倒是当真取出了一壶佳酿：“看来我以后还是来点虚情更合适，否则我这点家底可是经不起你这消耗！”风逸毫不客气的在对方对面落坐，看着桌上还带着些许热气的菜肴他淡淡说道：“看来我醒来的正是时候，这出云帝国的招待也越发客气了。”看着眼前的菜类比之平时要精致几分，风逸露出满意之色。季管家的力量如今也只能做到在外面取点寻常之物，这刚好为风逸打消了出云帝国的猜忌。否则过了这么长时间，外人早该担忧里面情况了。

    “年关刚过不久，丰盛一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情况其实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听到些传闻似乎是他们新王特意交代的。看来你和这位出云新王交情不错，连这些细节都照顾的这么周到。”闲来无聊季管家对这些事倒是显得很有兴致。

    “已经过完年了吗？连她都已经登基了，看来这场修炼又超过了我的预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雪儿应该已经出关了吧！既然她没有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被季兄送回小璇身边了！”岁月的流逝，风逸很自然的是在意这两人的处境。

    季管家没有回答风逸的问题，随着周围传来一阵轻微的能量波动空气中出现一个清晰的镜像。画面之中洛雪面容安详的盘坐调息着，即使身处镜像之中风逸都能看到她四周笼罩的将近实质的寒气。原本俏皮可爱的小丫头，在这寒气的笼罩下倒是显得有几分孤傲清冷之感。风逸莫名的想起了冷寒烟，但愿这丫头别真受了她这位义姐的影响。风逸收回了目光，空气中的镜像也随之消失。季管家对他说道：“你们兄妹都属于同一种人，刻意追求完美花得功夫自然非同一般。这孩子本就天资不俗，自然更不容许自己有瑕疵。之前她还经常过来看你修炼，只是最近她也到了关键时刻。再完成两次灵气的转换她就可以出关了，不是一个位面的文化麻烦之处就在这里。”道法毕竟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灵气，要转化成这个世界的通用斗气自然要花费一番功夫。这点风逸倒是明白，只是未曾想到过程这么麻烦。

    “呵呵，修炼之道本就不宜cao之过急。无妨，这样就挺好！”风逸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这样以来怕是幽璇那丫头的怒火要增长一倍了。幽璇的性子风逸也算摸清楚了，现在他还真没有做好见她的准备。

    季管家倒是笑了：“真是难得这话居然能从你口里说出来，平日里某人不是最怕在这上面耽误时间吗？还是说因为某些缘故，你在刻意回避什么？”

    “季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隐私吗？”风逸一脸挫败的表情。

    季管家叹了口气：“还在想龙凡的事？”

    对于季管家风逸自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点点头：“只有穿越过的人才能明白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尤其是对方可能和我来自同样的世界。原本我并不对占据这具身体抱有什么负罪感，即使对方是传说中的东岚太子。但是我却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去抹杀另一个和我有着同样命运的存在，这种负罪感实在让我有些承受不了！”

    “龙凡知道的事，未必就一定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穿越的现象很罕见，来自同一个位面的情况可能性更低。不过事事无绝对，眼下你我二人不是同样身处异世同杯？如果我告诉你龙凡知道我们世界的典故是来自我的原因，如此你还有负罪感吗？”放下手中的酒杯，季管家认真的看着风逸。

    风逸眼前顿时一亮：“原来季兄也知道夜郎自大这回事？”逍遥王穿越过来的时间比自己长太久了，原本风逸就没有把问题往那个方向上想过。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我知道夜郎很奇怪吗？”季管家笑着反问道。

    简单一句话让风逸彻底安心了：“看来季兄不仅知道夜郎，还知道李白的诗。看来我们之间的位面文化还有共同点，如此我倒是更安心了。”

    “你这话反倒是让我不安心了，怎么别人的私密信件倒成了你眼中家喻户晓的诗句？套用你方才的话，还能让人有点隐私吗？”季管家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哈哈哈！季兄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这即使是担心恐怕也轮不到季兄费心吧！要是李白前辈还在的话或许——”风逸的话嘎然而至，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季管家，脑海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然后呢？怎么不继续了？”季管家此刻倒是笑意渐甚。

    风逸此刻的脑海里烟花一片，他没有记错的话逍遥王好像叫李莲青没错吧？虽说这个神似的名字有些牵强，但眼前的季管家作为一道分身也从来酒不离手，谈吐之间虽未诗句连篇但也可见有不俗的文化造诣。偏偏好死不死逍遥王的成名绝技还叫青莲剑典！这一切似乎都和传说中那位人物相吻合，然而风逸还真从未往那个方向上想过。

    看出风逸是没有问出来的勇气，季管家笑着摇摇头随即开口道：“重新认识一下，李莲青之名如同你在外的名字一样只是化名。我本名唤作李白，年代上来讲我来自唐朝。如果历史没有重复现象发生的话，那么你口中的那个李白应该就是我了。现在不知道为兄是否有资格要求有自己的隐私了？”

    “季兄你真的是传说中有三绝仙之称的太白精星？”风逸看着季管家问道。

    “三绝仙？那是什么东西？你小子吃错药了吧，哪有那么玄乎的事情！你当人人都是你二师兄那样的神童吗，我的一生主要都花费在剑道之上了，又何来三绝之说？”自己在后人眼里居然成了这种博而不专的人，季管家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那个仙和你这种仙不是一种理解！前辈在我们世人眼里以诗、酒、剑三绝闻名，当然即使是剑也不是你追求的那种剑道。正常人的眼里可还没有普及到这种仙侠层次的东西，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把前辈和传说中的你联想到一起。”风逸微微有些汗颜的说道，面对诗仙这种传说中人物即便是他还是难免紧张。

    “不过是些简单的红尘历练过程而已，百炼方可成仙。这是修仙者都要经历的过程，我的一生之所以带着传奇色彩只是因为自己悟性不足才比常人经历的更多。这并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你也无需介意。你我本是同门师兄弟，这前辈一说万不可再提！”不得不说季管家已经达到宠辱不惊的境界了，世人的赞誉于他而言似乎完全没有意义。

    “师兄弟？”风逸内心的激动被这突来的信息量掩盖，不是师徒关系来着吗？

    面对风逸质疑的目光，季管家笑道：“我如果一早告诉你我们的关系，你还愿意接受来自道门的一切吗？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凭借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理念是很容易创造奇迹的。当年的我还有你二师兄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去逍遥便被先我们一步的大师兄算计了。从此也就背负上了道门这个包袱，如果当初没有师徒这个名分限制，你会选择自己逍遥还是接受来自他人的馈赠？索性你现在也担负起道君的使命了，对此也该告诉你一切了！”

    “我去！你们这也太不厚道了吧，难道你们不更应该让我自己去闯荡替你们实现梦想吗？说好的伟大博爱精神呢？”这明显带着算计意味的做法，让风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当初这道门带给他的压力可不是一星半点，远的不说。要不是自己足够聪明，说不定就给幽璇姐妹干掉了。最可耻的是道门那点基业已经被两个无良师兄败坏干净了，留给自己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季管家似乎也意识到这做法有些不厚道，他有些心虚的笑道：“伟大博爱什么的在我们师门不好使，我们的信条是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也不用抱怨这些，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你想啊，偶尔出现一个天才大家只会惊叹。但这种天才层出不穷，别人就该怀疑了。这其实也是对大家的保护，否则我们穿越过来如何得到这个世界的认可？”

    “师兄这话很深刻啊，不会当初你就是这么被洗脑的吧！”风逸的目光带着明显的不信任，谁叫这师门这么坑。

    季管家一脸辛酸的表情，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激情燃烧过。拍了拍风逸的肩膀，他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多了都是泪，小师弟你只要知道你已经上了这贼船就够了。道门一脉每一代只会允许一位道君的存在，所以当你出现时我们只能退后了。除非真到了危难时刻，否则我们也不便现身帮你什么。当年二师兄就为我破了规矩，我也只得因此提前退隐。造成当下的局面是为兄的过失，让你受委屈了！”后面一句话季管家带着明显的歉意，风逸其实早已释然，季管家如此慎重他倒是显得不自然了。

    风逸换了副轻松的表情，打破当下沉重的气氛：“既然还有两位师兄，三师兄是不是该替我介绍一下？”

    “我跟你二师兄虽然处于同一个时代，不过我过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闭关恢复了相当长时间。加上中间还有些时间分割线的误差，导致我并未见过这位大师兄。据二师兄提及这位大师兄和我们有很明显的观念差距，甚至于对我们两人还有一些了解。穿越出现时间分割线跨跃的情况很寻常，我们怀疑这位大师兄可能来自我们之后的时代。他的理念比我们更加丰富，这也是我们愿意继承道门的重要原因。他的身份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就是让你寻找的那位天贤者逸凡。理由自然和解救我们没有多大关系，这只是促使你有动力的一个理由。二师兄天衍造诣也属于登峰造极，他预算到了你将有比我们更大的成就。不过你的命运和大师兄相连，他告诉我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你二师兄其人，既然你知道我那应该也有听说过他才对。剑神子安是这个大陆的人对他的认知，而子安只是他的字，他的本名唤作王勃。他是修仙界公认的第一奇才，仅仅只用了二十多年便超脱了炼仙境界。同时他也是我的指引者，因为他我才走上了这条路。我们算是亦师亦友吧，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季管家看向风逸。

    “满意的同时，我还倍感压力。如果三师兄被称作传奇级的巅峰，那么二师兄无疑达到了神话级的顶点。有你们这两位师兄压在头上，我这个小师弟还会有出头的时日吗？”风逸这话倒不是恭维，王勃和李白在他所处的年代都是影响深远的人物。一场穿越居然邂逅了这两位人物还有幸成为同门，要说没有压力也说服不了自己啊！

    “既然二师兄说你的成就在我和他之上，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先想办法找到大师兄吧，他肯定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帮助。”

    “大师兄能给我什么帮助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三师兄这逍遥游行步的奥妙我倒是深有体会。不过就是太花费时间了，我可能未必有这时间来逐一修炼。”风逸的语气是有遗憾的，逍遥游行步的实用性可不是青莲剑典能够比拟的。

    “这个问题你倒是多虑了，你已经算是修炼有成了。飘步本就是逍遥游行步的集大成奥义，原本是需要修炼成其他步法才能领悟的。你能够提前领悟到已经超乎我的预料，这份天资恐怕连你二师兄都要逊色半分。后面的其他步法你只要稍加修炼便可融汇贯通，以后勤加练习自然就水到渠成。”对于风逸的天资季管家也忍不住赞叹。

    “多谢三师兄！”对于季管家的感激风逸还是发自内心的。

    “我能帮到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你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为兄就不再多留你了。去吧，外面的世界才真正属于你！”

    “那师弟就先行告辞了，来日再找师兄叙旧。雪儿就麻烦师兄再照顾些时日，师弟在此谢过！”季管家笑着点点头，随着一道白光闪过风逸的身影消失在凌霄宫中。

    “我道门在大陆上忌惮的也只有四帝了，偏偏你这家伙就和他们扯上了关系。别怪师兄太过谨慎，对于四帝你了解的还是太少。”轻叹一口气，季管家饮下了杯中的美酒。

    西竹每一个国域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禁地，传闻这处禁地和逍遥王有莫大的关联。历代皇族之间无不对禁地里的东西费尽心力，然而持续好几代之后便无人问津了。说是禁地其实也不是什么过于重要的地方，只要获得皇室认可的人都能进入其中参详逍遥王留下的东西。很多自命不凡的人往往被逍遥王这个名头所吸引，最终也不过是白白沦为皇室利用的对象。

    出云帝国的禁地名为飘云窟，作为皇家禁地也仅仅只有两名实力尚可的守卫看护罢了。洞窟的门从里面被打开，正午的阳光让久未见天日的风逸微微眯眼。见到走出来的风逸，两名守卫虽惊却不失礼数的拜道：“见过洛先生！”

    “有劳两位！”拱手对两人回以一礼，随即风逸迈步离开此处。看到风逸走远两名守卫便附耳说了些什么，片刻后一人点点头朝一个方向快步离开。

    凌云楼是出云帝国最为机密的所在，即便是皇室中人也不能随意进出。没有人料到风逸一出来居然首先来到此处，很显然刚到楼下他便被拦了下来：“出云重地，闲人止步！”

    一块精巧的紫色祥云令牌出现在了风逸手中，见到这块令牌守卫马上俯身下拜：“不知是大人驾临，怠慢之处请大人见谅！大人请！”守卫恭敬的让开了路，风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常人只知道出云帝国有两大身份象征，青云令和白云令。青云令是帝国官员持有，根据官职大小各有差异。青云令寓意平步青云，激励官员积极为帝国效力。白云令则是皇室成员的信物，寓意高高在上之意。然而很少人知道出云帝国还有另一种身份象征，那便是紫云令！紫云令有寓意王权之意，非大功于帝国者而不可得。这种信物极其罕见，即便是出云皇室的人都少有见到。

    隔绝于外界的联系，整座凌云楼显得异常的清净。足足攀登了七个楼层风逸才停了下来，没有外人在场这座阁楼甚至没有关门。阁楼里的一切一目了然，三人相对而坐。对于这三人风逸并不陌生，出云前国主云破天以及恢复身份的青月夫妇。三人的气色看起来都很不错，卸下重担的云破天一副看破世俗的出尘之态。青月比之平时僵硬的表情显得更具人性化了，云萝看向风逸的目光少了几分算计多了几分真诚。偶尔与青月对视眉宇间的柔情无法掩盖，看来两人相处的相当不错。

    “飘云窟的秘密我出云皇室也是费尽心力而无所得，先生既然能在里面待上近一年想必定然收获不蜚。以后我出云帝国还需要先生多加照顾！”云破天这话带着明显的攀附之意，没有收获常人怎么可能在里面浪费那么长时间？无论对方从里面得到了什么，打好关系总是没有错的。青月夫妻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于他们三人都开始怀疑风逸的身份。恐怕对方周旋于各个帝国之间为的就是这逍遥王的宝藏，其他人参悟不了的东西为什么他可以参悟。之前幽璇在夜岚的行为自然也逃不过他们的耳目，事态的平息才真正让出云国这三人收起了其他心思。

    “国主客气了，力所能及之事我自然义不容辞。此次前来是想向诸位打听一点消息，关于舍妹不知可有什么传闻？”这件事无疑是风逸目前最关心的，他也有理由相信出云不会没有消息。

    好在事先早有准备，面对风逸的询问云破天很快就做了回答。事情有些超出预料之外，好在这个结果让风逸松了口气。在风逸沉思之际，云破天继续说道：“最近还有一件事或许先生会有兴趣，夜岚帝国经历这两次的事情有意和加玛帝国修好。两国似乎在联姻的事情上有些分歧，夜岚的成王爷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嘉靖王爷。只是靖王爷似乎并不愿意接受，如今似乎又传出他和司空家的小姐有婚约。这件事似乎让司空家也承受到了相当大压力，好在有幽璇小姐给他们出头现在才没有出乱子。目前帝国内部和夜岚方面都有人向他们施加压力，好像他们最近正打算完婚。洛先生应该清楚这场婚礼怕是不会有那么顺利，到时候即使是幽璇小姐怕是都不好压场。”

    “是吗？这倒是有点意思，但愿他们的手段别太低端就好。”风逸无所谓的笑了笑。

    “云某自然明白先生并不把这些宵小之徒放在眼里，不过闹出乱子终究有损司空家颜面或许还会牵连幽璇小姐。我想他们不过是打算在司空小姐的身份上做文章，我出云帝国倒是可以替先生解决这个问题。云某有意认司空小姐为义女，如此她也算我出云帝国的公主。到时候谁想给她难堪，那就是跟我出云过不去！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云破天试探性的问道，在他看来这可是和风逸拉上关系的好机会。风逸和司空家关系不错，一旦结下这层关系对出云只会有好处。

    风逸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他平淡的说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和司空家就两清了，别忘记你们可是欠他们司空家一条命！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久留了，诸位请自便。”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风逸往楼下走去。他并不反感这种带着笼络性质的善意，但也并不喜欢。

    “洛先生！”刚迈出凌云楼，一个声音让风逸的脚步停了下来。

    即便是已经成为出云国主，面对风逸云绯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听闻先生出来的消息，特意备下酒筵给先生接风洗尘。希望先生能够赏脸！”云绯低着头，有些不敢看风逸。

    神色几经转变，风逸轻叹一声朝云绯走去。感觉到风逸的接近，云绯的心跳速度开始变得剧烈。很快风逸的脚步停了下来：“你已经成为一国之主了，迟来的恭喜别介意。一直以来也没有真正教过你什么，因为我事实上什么也教不了你。治理一个国家从来都不需要太高的智慧，用心就够了。关于这一点你比我强，你会是一个好国主！酒筵就免了吧，劳民伤财的事我也不喜欢。眼下还有些事，就不便打扰了。”

    云绯的脸色几经变化，此时的风逸已经逐渐远去。就在她异常委屈之时，风逸略显散漫的声音让她重新抬起了头：“倒是怀念之前陛下的手艺了，那天得空还盼有幸得到陛下的恩赐！”对于云绯风逸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来，毕竟是自己让她丧失了一个女孩应该有的幸福。虽说皇家公主宿命本如此，但一手造成一切的他还是难免心生愧疚。云绯突然笑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眼前的一幕永远落在了云绯左右宫女的记忆深处，原来女王陛下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这个样子，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