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各位，不要太在意年龄的问题……如果细究的话，战无系列很多事件都是坑爹货。【】 像是正德寺会面的时候，半兵卫才11岁，怎么都不可能以这个年纪就做了道三的军师，而且还对天下趋势及未来走向侃侃而谈。如果说这个年纪可以用半兵卫早熟是天才蒙混过去，那么浓姬出嫁的时候他才5岁啊！怎么可能和光秀一起侍奉道三，还亲眼看到道三把短刀交给浓姬！？ ……所以这些年龄的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催眠自己战无系列的人们都是幼年成熟老成，老年容貌不变的神人就好……毕竟是战乱年代嘛小孩子们都早熟是可以理解的！（并不） 虽然我还是想吐槽，暗荣在战无4设定了吉继不满10岁出仕浅井家上战场，战编3更是坑爹到安排不满10岁的三成也去出仕了浅井家上战场……就算他们都是近江出身的，暗荣你也不能这么玩！ 尽管有些羞怯，罗刹丸还是抬起和长政、久政父子酷似的那双线条柔和的善眸，轻轻叫了声“jiejie”，随即又把头垂的更低了。 接下来就是永无止境的沉默，不过开耶也已经习惯了。 罗刹丸最常见的状态，就是一整天都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神游天外。至于他们两个最常见的相处模式，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和猫玩耍，另一个呆呆地看着发呆。但光是这样，也已经让久政、长政父子感慨他们感情好了。 毕竟原先罗刹丸可是根本就绕着浅井福走，看到福姬就面色惨白地哆嗦发抖，而福姬也看着这样惧怕自己的罗刹丸很不耐烦，说话和态度就更加的恶劣糟糕。完全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但今天罗刹丸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他好像特别想说些什么，姣好秀丽的面容有些紧张，如小姑娘般水润的樱唇，翕动了半天都没发出声音来。 “罗刹丸，有什么想说的话，不必介意就说吧。”说着，开耶举起了有些不舒服地蹬腿的梵天丸，把它放进罗刹丸怀里，“要是觉得对我说不好意思，那就对梵天丸说好了。” 浅井家的人都知道最小的这位少主怕生人，因此从来不出现在有一人以上的场合。但其实罗刹丸怕的是人，尤其是满身血腥和杀气、怀有恶意的人，而不是生人—— 有的时候哪怕是自己的父兄嫂子在眼前，他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对着动物花草，却反而能完整连贯地好好说话。 这也是偶然间发现罗刹丸对梵天丸说话，却能流畅地侃侃而谈的开耶，无意中察觉到的事实。虽然用这种方式和他交流，显得有些奇怪，但对开耶来说，并非不能接受的程度。 轻柔地抚摸着小猫柔顺的绒毛，罗刹丸小声说道，“今天……我看见……朝仓的使者为难哥哥和jiejie。” 明白罗刹丸是指朝仓使节傲慢地逼婚一事，开耶不由得有些无奈。 开了这个头之后，他有些羞涩的清脆声音，逐渐开始变得流畅，甚至有些沉静稳重，“梵天丸记得吗？今天你不是出来散步，跑到大广间附近了吗？jiejie那里的近习，好像是叫藤堂的吧……正在和那个美浓来的竹中军师争吵。” 听着罗刹丸对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小猫说话，开耶这才了解到，原来半兵卫在跑来大广间“胡闹”之前，居然和与吉之间有这么一段争论。 与吉说的话尽管有些尖锐，但那种勇往直前的气势和决心，却让开耶觉得比起待在自己身边，他更适合待在长政身边侍奉，因为长政身边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讲完了自己看到的一切，罗刹丸有些担忧不安地偷瞄她。 “jiejie……我……”他嗫嚅了半响，小脸红扑扑地抬起，澄澈透亮的眸子直视她，鼓起勇气将声音放大了一些，“我想成为武士！守护jiejie、哥哥和浅井家！” 那么一瞬间，开耶以为自己听错了。最讨厌武士、争端和流血的罗刹丸，竟然会主动说要成为他讨厌的武士？ （天要下红雨了吗？）竭尽全力维持表情不变，开耶忽然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自家孩子长大懂事了的这种心情，现在比什么都要强烈！ 她和浅井父子的确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来到浅井家已经有四年时间，相处了这么久，她是真心把他们当做亲人来看待的。这和当初怎么都融入不进北条家那种和乐融融、气氛轻松愉快的大家庭，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说长政是主君，久政是前任当主，都算是自己的上司，她对他们不能表现出太亲密的模样（当然并不是说感情不深厚），那么阿市和罗刹丸，就是在这浅井家里，唯二令她觉得有“家”这样亲近感的人了。 虽说罗刹丸也可以选择不做武士，而是在长政和她的庇护下，依旧做个闲散人士，逗逗猫养养花。但没有一技傍身，她还是会觉得很担心啊！更别提长政每次说到这个只会养花弄草的弟弟，就会露出特别悲伤低落的忧郁神情了。 咬着嘴唇，罗刹丸扑闪着水润的眼，“因为害怕被人讨厌、被人看不起，总是躲着大家，不敢跟任何人交流，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虽然过去无数次这样对自己说，该开始努力了、该开始克服恐惧了……” “可哥哥很厉害，jiejie又那么能干……应该没有用到我的地方，就算我再努力，拼了命地努力，也帮不到你们什么，因为我太弱小了，不管我想为你们做什么……我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微微耷拉着脑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失落，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立刻振奋了起来。 “我之前一直这么想，但结果不是这样的……今天看到jiejie为了保护哥哥和浅井家，把头发都削掉了，还要出家为尼——我才发现……只是被动地等待一切结束，只能眼睁睁看着讨厌的事情发生，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我不想一直躲在你们身后，一直逃避下去了！” 也因此，内心胆怯懦弱的他，才会像被一个孩子斥骂得哑口无言的半兵卫一样，被与吉那一番极其尖锐的质朴话语，给激励鼓动了内心潜藏的勇气，下定艰难的决心要去面对一切。 即使力量有限，即使于事无补，也要拼了命地努力争取之后，再去为自己的失败痛哭失声。失败之后也许会悲伤痛苦，但却不会遗憾后悔。 与吉的话戳中了他内心的忧虑和恐惧，同时也给予了他勇气——坚持去努力、去争取的勇气。 比起其他听信了半兵卫那番胡言乱语的人，竟然是这个一直默默在旁守望着他们、与世无争的弟弟，更清楚她当时想要做什么—— 也因此，能迅速察觉到他人情绪变化的罗刹丸，以往明明不管她和长政怎么劝说，都完全油盐不进维持原样，才会在这次的逼婚之后，有这样强烈的切肤之痛。 想要改变软弱无力的自己，想要变得坚不可摧，想要守护重要之人。 （半兵卫……你也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来帮我解围的吗？）开耶忽而心中觉得有些酸涩。 不管是与吉也好，罗刹丸也好，有着倍受瞩目与期待的优秀兄姐，对于不受关注、默默无闻的他们来说，一定是非常不好受，既孤独又寂寞、有种被独自一人丢下的心情吧。 可是，光一味地逃避兄姐的光辉，躲在暗处默默羡慕嫉妒，没有丝毫用处。 想要超越兄姐的光辉，就要先做到超越自己内心的羡慕、恐惧、不安、怯懦，让自己成长起来，成长到能与他们比肩的地步，再超越他们。 开耶可以断言，这世上一定没有比弟妹更厉害、更优秀的兄姐。至少罗刹丸振作起来之后，她相信，他一定能达成比长政和她要更高的成就。 只是半兵卫应该和与吉、罗刹丸不同，毕竟他的名号可是比久作要响亮多了。虽然早些年久作的勇猛无匹也相当有名就是了。 （他总不能面对久作还有自卑心理，导致像罗刹丸一样有心理阴影吧。）开耶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微微勾起唇角，开耶伸手，揉了揉正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的罗刹丸柔软的发丝，“罗刹丸……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是个优秀的武士了。接下来所需要的，只是武士必备的技能而已。不论是武艺也好，军法也好，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会很辛苦哦？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总是羞怯地笑着的罗刹丸，难得露出了明媚自信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罗刹丸抱着梵天丸离开之后，开耶轻轻地用清晰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与吉……谢谢你。也许这并不是你的本意，但还是谢谢你帮助罗刹丸克服内心的阴影。” 哗——藤堂与吉好感度上升。 触发事件无心插柳柳成荫。可攻略人物已满足两个条件，离开启恋爱路线及恋爱模式还差三个条件。 那一直倚靠在走廊旁、隐藏在树木阴影当中，不曾离去的气息，忽然停滞断续了一下，变得有些急促惊慌，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消失不见。 她心中暖暖的一片，全是对那个年龄不大、但却思想成熟，又正直坚强的男孩的感激之情。 ◇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开耶打算去找半兵卫。 然而，她才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久作一路狂奔疾驰到自己面前，一个急刹车没收住，啪叽侧扑在了自己面前，手还颤巍巍地伸在空中。 开耶囧囧有神地看着几乎五体投地地摔在自己面前的久作，“……那个、久作？你……在做什么呢。” 久作完全没在意自己已经所剩不多的形象，而是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嫂——不、伊吹殿！你看到家兄了吗？” 开耶一怔，“怎么了？半兵卫不见了吗？” “以前在美浓的时候，家兄经常会像这样留下一张纸条失踪，虽说一般到了晚上就会回来，但一整天不见踪影也还是令人有些担心。何况现在是在近江，人生地不熟的，我真怕他会出事——而且前段时间，他才被袭击过啊……该不会是被人抓走了！？”久作的表情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开耶问久作要了半兵卫留下的纸条，仔细一看，上面写着—— 我去散心，别来找我。 虽然半兵卫留下的纸条写着这样的内容，但开耶却怎么觉得，半兵卫那句刻意的“别来找我”，简直就像在说“快来找我”一样？难道是因为他平时太爱撒娇了吗？ 看着久作焦虑的表情，开耶抖了抖嘴角，“他过去失踪一般都是去做什么了？” 久作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此家兄绝口不提。虽然每次回来都看上去精神百倍，但有好一段时间他心情都会特别差……嫂子——不不不、伊吹殿，你心里有数吗？” 忽略掉久作那句突然蹦出口的“jiejie”（日语当中“嫂子”和“jiejie”的发音一样），看着手中的纸条上纤细秀丽的字体，开耶略微拧起了眉头——半兵卫实在太喜欢扮猪吃虎、装模作样，因此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觉得他心里肯定在不停地谋划算计着什么。 可自从上次和他冷战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并且想通与他和解之后，开耶反倒觉得，半兵卫其实内心是个很纯真又纯粹的人。 在战略上他的确很擅长谋划算计，但平时的他却都是凭着本心在做事。以他那种疏懒的性情，就算失踪也不可能是去逛街或者工作，何况如果是逛街或工作，他早就被久作或竹中家的人找到了。 ……估计他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悠悠闲闲地打发时间或者睡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