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是孽缘亦或是良缘
“你……三皇子,您三番两次的做派倒是让臣女瞧不懂了,您可否告诉臣女,您想要什么?” 我将绵长放在榻上,双眸冷凝的瞪着适才尚在筵席上的三皇子,由他的话中,我知晓,我适才所言他定然尽数听了个明白。 “我想要什么?百里唯一你会不清楚吗?” 我心下一个咯噔,暗自深吸一口气儿,强逼着自己直视他的双眼,“三皇子的心思,岂是臣女所能揣测的?” “呵呵……百里唯一,装傻充愣可不好!” “臣女不懂。” “不懂?”三皇子上前,一把捏住我的下颌,一张堪称为完美的俊彦向我趋近了几分,神情似笑非笑,却让我莫名的生出压迫来。 这样阴骜的三皇子让我心生胆寒,这个男人倘若是愤怒的神情我也不会觉得害怕什么,可就是这似笑非笑的模样,不觉的让我害怕。 “怎么?你怕我?” 不知为何,我下意识的避开三皇子慑人的双眸,侧过脸,看着襁褓中冲我笑的欢快的绵长,不自觉上扬了唇角。 “百里唯一,本皇子在你眼里,竟然不如一个孩子?” 倏然,我回过神来,莫名的觉得心虚,呐呐的说道:“倘若三皇子是正常拜访,臣女自当竭尽全力的接待,倘若三皇子非正常来访,那么臣女亦是不会当三皇子是客。” “本皇子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客人?呵呵……”三皇子的笑阴森的响彻在耳畔,突然,热气儿袭来,我浑身僵硬,一动皆不敢动一下! “百里唯一,你就算是故作冷漠无情,亦是无法抹杀咱俩曾经有过的夫妻之实,你说对不对?你想逃避,本皇子只能告诉你,本皇子未曾发话,你想逃皆逃不开。” “……” 三皇子说完,就放开我径自离开了,我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茫然的望着周遭的一切,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直到绵长哎呀声将我唤回了心神,我慢慢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这才上前坐在榻上抱起绵长,看着他乖巧可爱的小脸,心蓦地软了,人也跟着想通了一些。 不管我和三皇子之间是孽缘亦或是良缘,我皆无法做主,只能任凭上天的安排;不管三皇子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是有着怎样的目的,我皆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会远离他。 我和他之间,再无链接,不,应当说,从始至终就未曾有过链接,那一夜在破庙,是我甘愿的,怨不得他人,将我抛弃在破庙中,亦是怨不得他人。 所以,我不会去埋怨三皇子什么,亦不会去怨恨三皇子什么,那一夜,就当是银货两讫,我付出了我的贞洁,他救了李大人,这怎么说,皆是互不相欠。 …… 百日宴最终在爹爹和长公主的调节下,倒也算是圆满成功了,而自从那一日开始,爹爹和长公主倒不如先前那般的她避着他,他躲着他了。 在尚书府见过几次面后,虽然不至于笑意盈盈,但也总算是说得过去,这已然是向前迈了一大步了。 百日宴过后,国都便流传了不少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每每听到府中下人,我皆会一笑置之,并不会去计较她们,将我的流言蜚语当做一种谈资,我皆不会去在意。 这世上,人无完人。 转眼,到了春节,府上张灯结彩,每个人皆换上了喜庆的衣裳,好不热闹。 处于多事之秋的一年,终于过去了,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靥,我皆会心有所触,沉重的一年已然过去,而我应当向着前方继续迈步,去迎接最好的一年。 年夜饭是爹爹,我,陈伯,李伯,之梅之竹之菊我们几个人一同用的,这一年中,自从爹爹出事,就一直是李伯陈伯他们陪在我身边,他们说是亲人亦是不为过。 虽然人少,但也是吃了一顿极为热闹的年夜饭。 第二日,因为外祖家早已离开了国都,无法前去拜年,就和绵长待在忘忧阁,预备午膳过后就前去长公主府和母亲拜年。 怎知,大年初一就有人不长眼的前来触霉头的啦。 那就是二叔一家。 那时,我和爹爹正在忘忧阁一起逗弄绵长,自从绵长到来后,爹爹亦是极为喜爱于他,有好的物什,总是第一个想到绵长,随即再想到我,有时我打趣爹爹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绵长才是您的血脉呢。” 每当如此,爹爹皆是但笑不语,我何尝不明白爹爹的心思呢,正是因为明白,我方才会故作无事人一般,实则,我内心翻腾不已。 爹爹如此做派,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我,在爹爹的心目中,虽然绵长与我们父女没有血脉关系,但是他希望,在日后,绵长能陪伴着我。 绵长的名字不就是如此吗? 有些话,我并不想说,亦是不愿去想,因为那代表着,爹爹的年纪越来越大了。 说回二叔一家前来拜年之事,因为有了以往闹的不甚愉快的经历,陈伯早已嘱咐了门房,凡是二叔的到来,必会通报,说让放行时方才放行。 自从爹爹无罪释放后,我的生活中就未曾出现祖母二叔的身影,而我也一直未曾特意派人前去探听二叔他们的消息。 安稳的度过了一个冬季,没想到二叔终究还是要出现在我和爹爹的生活中。 爹爹只是沉吟了片刻,淡淡的对门房说:“将人请到正堂。” “是。” 待门房离去后,我抱着绵长,对爹爹说道:“爹爹,有些话,也许由女儿来说是极为不适当的,但女儿总该是要说的。” 爹爹一怔,随即笑着望向我,打趣道:“唯一,这可不像你,何时和爹爹变的如此生疏了?” 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和爹爹生疏了,而是事关爹爹和二叔,二叔再如何的不好,那也是爹爹的亲弟弟,祖母再有过多的不是,那也是生养爹爹的亲母。 许是爹爹看出我在意的是什么,如同幼时一般,摸了摸我的发顶,笑着说:“不必在意什么,有话你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