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冷漠无情
第七十章冷漠无情 ------------ 武效军看着前面磕着瓜子哼着小曲的女同志,直接问道,“请问这位大姐贵姓?” 女同志大嗓门充满怨气,头也不回地说,“姓王,叫王英,你们这些学生也是,这么热的天不回家,往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山窝里跑啥,自找苦吃。【】” 武效军苦笑道,“这是组织上的安排,给大姐添麻烦了,还望大姐多多关照。” 王英道,“你们两个细皮嫩rou的,没有到这儿来过吧,不能和我们经年累月的晒太阳比,不是吓唬你们,熬不过三天就会受不了,准哭着回去,真不该来。” 武效军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样子是极不欢迎,也太小瞧人了吧,照这么说,前方就是死亡谷。我就不信,她所谓的苦能够苦到哪里去,自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想让回去,没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对待远方客人,将会受到什么样的特殊礼遇,这儿究竟贫穷落后到那种程度。” 车子很快驶出县城,折转向北在崎岖狭窄坑洼不平的山路上逶迤潜行,颠簸的相当厉害,不时地把两人从座位上弹起,生硬的座椅咯的两人骨头发疼,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无奈地相视苦笑。 去冬今春直至今日,天公好像有意惩罚生长在大地上的生灵一样,吝啬的滴水舍不得落下,任凭**的太阳肆无忌惮地洒向广袤无垠的大地,烘烤着炙热荒芜的丘陵和山峦。 山路本就破损严重,凸凹不平,经过数月炎炎烈日的暴晒和过往车辆及行人日夜不停的光顾,实在不堪重负,伤痕累累,车辆所经之处狼烟四起,尘土飞扬,一片浑浊。四人不敢打开车窗,车内如同蒸笼一般,简直就像在里面洗桑拿,坐一路汗水是流一路,浑身像包裹火球。 透过车窗,在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山上,还可以看到大多数已经荒废前人居住的窑洞痕迹,两旁的山坡上,除老乡们收割剩下的麦茬显得片片发白外,光秃秃的不见一片绿叶,几乎没有可以欣赏的景致。 武效军久居平原,一心向往山区,在异地的充满坎坷的艰涩道路上颠簸,默默体味感受着山里人生活的艰辛和在上苍恶意惩罚面前的无奈,难免有种失落和惆怅。 一路之上,车上几人处于闷热躁动和高度紧张之中,各怀心事,没有互动,没有言语和交流,气氛异常沉闷,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不知不觉间,车子行至一座山顶之上,随即紧贴半山腰沿着狭窄小道转了两个弯,开始向下行驶。 武效军的心绷得紧紧的,透过车窗一看,一条仅能并排走过两台小车的山路,像一根在山腰上蜿蜒盘旋的白线,把座座大大小小的山分为上下两段,右侧是七八米深的陡峭山谷,一些生命里十分旺盛的藤条树木从牙缝里长出,枝繁叶茂相当精神,给荒山野岭增添一些绿的色彩。一旦掉落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武效军顿感头晕目眩,心惊胆颤,吓得不敢再看,也不敢乱想。 车子正在下行,突然一辆上山大卡车出现在面前,拦住了去路。两车瞬间就要撞在一起,武效军心里一惊,两眼一闭,心说彻底完了。白玲燕一阵惊叫,双手把头一捂,上身紧紧趴在武效军双腿之上。司机小李经验丰富,眼疾手快,沉着冷静,猛的一打方向盘,车身立即偏离原来方向,与卡车擦肩而过,车身受点轻伤并无大碍。众人终于躲过一场厄运,把武效军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汗珠像爆豆一样劈哩啪啦不停地向下掉落,感叹前途道路慢又长,崎岖不平多坎坷。 一阵惊险过后,武效军提到嗓子眼的悬着之心慢慢得到平复,白玲燕像一只惊弓之鸟,吓得全身发抖,始终不敢起身抬头,搞的武效军坐也不是右也不是,轻轻推了推道,“别再趴着,起来吧,我的双腿都被你压麻了,不幸中的万幸,躲过一劫,已经平安无事地下山,正走在相对平缓的公路上。” 白玲燕缓缓抬起身,一脸刷白,额头鬓角汗珠浸浸,羞涩地说,“吓死我了,心里嗵嗵直跳,刚才我的头翁的一声全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不知道。” 武效军笑道,“只是一个小插曲,也许造化在捉弄人,开个小玩笑,惊魂一刻已经过去,我们正走在大路上。你看,这儿可比山上好多了,峡谷之中有片片绿油油的庄稼,那块地中玉米很快就会出天缨,黄豆、红薯长的比较旺,这才像仲夏的田园风光。” 白玲燕眼望窗外,兴奋地说,“山里自然条件不好,农业生产全是靠天吃饭,要是风调雨顺,雨水充足的话,山上庄稼往往比山下还要好,因为山下地势低,容易出现淹涝。雨水不多的情况下山下自然要比山上好许多,山下便于少量雨水的集聚。再说,目前有不少地方兴修了水利设施,小旱多少浇些水还是可以支撑一阵,不会对庄稼生长造成太大的影响。像今年这样久旱无雨实属罕见,能有这片绿地,实属难能可贵。” 武效军微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你对农村和农业是相当了解,知道的蛮多吗。” 白玲燕道,“这有什么,我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我们家是青河南岸北盟县的,这儿的地形地貌和我们家差不了多少。想必你不是本地人,更不是山里人,不甚了解山里的情况。” 武效军道,“对,我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山地,自小生长在平东广阔的大平原上,仅出行和视野就很不习惯,看来很有必要寻找寻找山里生活的苦乐与风土人情。” 说话之间,不知不觉车子驶进镇政fǔ院内。 镇政fǔ位于半山腰之上,背依约有二百米高的石山,前面是一条充满大大小小各色卵石已经干枯相当宽绰的大河,一个小院并不大,中间有一个面积大约三十余平方米的假山喷水池,里面的水已被满布空中四处飞扬的煤灰染成了黑色,一幢三层办公楼建的有些年头,显得陈旧朴实无华。
王英一脸疲惫,骂骂咧咧地说道,“这鬼天气,跑这一趟县城,一路上差点把老娘给熏蒸死,终于到站,我可要请假回家歇两天。二位同学,下车吧。” 两人拎起行李急匆匆下了车,跟着王英直接来到镇政fǔ办公楼二楼一间挂着基础教育组牌子的办公室。屋内办公条件相当简陋,有两张桌子,两把木椅子、一条长条木板连椅和一个落地扇,连个饮水设施都没有。屋内没有人,王英也不和两人说话,扑通一下坐到连椅上,对着落地扇自顾个喘着气吹起来。 武效军两人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老爷车,一路之上颠簸的全身像散了架,放下行李,先到洗手间洗把脸,回到屋内随便在桌子后面坐下,吹吹余风,静静心,很快感觉舒服多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从外面过来一位个子不高,满脸发黑,上穿一间花格短袖,下穿一件大裤头,踢啦这一双拖鞋,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让人感觉心里不舒服,相当别扭。一进门,横眉立目,上下打量一番两人,表情严肃一脸不悦地问道,“小王,他们是干什么的?” 王英看他进来,翻了翻白眼,满脸委屈抱怨地说,“张秘书,这趟苦差事差点没把我折磨死,大热的天,火烧火燎的谁能受得了,咱俩先说好,我要请假休息两天养养身子。” 张秘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王,想歇你就歇,和我说干什么,今天你去县里是什么事?” 武效军两人要找的是镇团委书记,这位张秘书是位何等人物,见了人这样冷漠无情,说话语气生硬发冲,没有一点人味,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门难进,脸难看的机关衙门作风吗。两人不知他是什么人和干什么的,只是静静地坐着听他们说话没有言语。 王英怒气冲冲地说,“团县委布置的任务,平西医学院的学生搞什么屁玩意儿希望工程救助学生情况调查,我也说不清楚,搞不太明白”,说着猛然站起身,凶神恶煞般地用手一指两人,吼道,“你们两个,快把情况和张秘书说一说。”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