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九章 黄药石的首次实战运用
邱云自然明白,不太稳定的黄药本身就非常危险,多次运送无疑加大危险系数,能一次性最好,想想,他还是决然道:“我亲自押送。 林四郎眼皮子一跳,惊讶地瞪着邱云,失声道:“九哥,太危险了,还是我来,有个什么的也能照应。” “你又不是将校,怎能去城垣下,不行,太危险了。”邱云当即就否决了,城垣上下正打的热火朝天,百步内任谁都无法保全生命,怎能让林四郎冒险。 最重要的还是在地道内,万一被夏军发现或地道塌方,都有可能把人留在里面。 如果,被王秀知道了林四郎进去,那可是会翻天的,他的先生曾经公开宣称,张陵、林四郎、谷凉、赵非等人才,个个都是国之魁宝,应该用禁军三到五个军来衡量价值,少了一个人都是重大损失,朝廷决不能拿这些人玩笑。 “别人我不放心,前方打的再厉害,也没有黄药那么伤人,一旦有事悔之晚矣!”林四郎绝不放心别人,要是能彻底稳定,他大可不必担忧,任谁都能携带,现在却真的不行。 “你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靠近城垣。”邱云态度极为坚决。 “你就那么铁石心肠,眼睁睁看了不断死人?”林四郎有点急了,口才超常发挥。 邱云嘴角一抽,瞪着林四郎,沉声道:“我宁愿死去一万人,也不能让你任何闪失。” 林四郎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气急败坏地邱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九哥,你真狠。” 邱云哪里是狠,他心中也很矛盾,却不得不阻止林四郎,或许有兄弟的怜悯,更多的是价值体现,阵亡一万将士可以随时补充,林四郎就那么一个,高层次的人才,绝不是朝夕能培养出来的,他懂王秀的重视。 “九哥,你去行吗?你懂怎样去输送?何时快、何时慢,怎么样去卸货?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黄药,你不行的。” 林四郎摇了摇头,又慢悠悠地道:“那就再等等,你看能死多少人。” 邱云一阵龇牙咧嘴,瞪着林四郎那副欠揍模样,就要是暴起扁人,这厮什么时候变坏了,是不是跟赵非学的? “不行,一次性装载,尽量减少危险。” 城垣打的是惨烈异常,密集的弩箭,雨点般地檑木砲石,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生存,一切要看命运安排。 北门向东二百步,距离城垣六百步的土山北段,就是地自号地道入口。 宋军在围城时,在各门掘土修筑土山,上面建立瞭望台,观察城内动静,也是为抛石机落点进行校对。当然,也是为了掩盖地道的挖掘。 一名更戍官匆匆而来,递给地道口将校符令,沉声道:“今夜必须到达城下,药石入夜前运到,做好轨道整平。” 那将校大吃一惊,脸色难看地道:“那么快,恐怕。。。。” “都统制帅令不可违。”更戍官二话不说,转身上马就走。 将校不满地啐了口,骂骂咧咧地道:“他娘地,一条狗,狂妄什么,有本事自个去城垣。” “太尉,你看是不是回一声,难度太大了。”一名随军工匠靠过来,脸色同样很为难。 军令不把他们性命当回事,要知道慢慢掘进,可以尽量少发出声响,减少被城内发现的概率,全力掘进必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引起城内的注意,被锁定地道的方位。 地道被人锁定可不是闹着玩的,无论是水淹还是反向挖掘,进攻方损失绝对惨重,甚至会全军覆没,任谁也不愿死在地道里。 “赶紧,既然上官有军令,那就全力以赴,不要管那么多。”将校叹了口气,又道:“尽量谨慎从事。” 工匠摇了摇头叹口气,再也不说话,转身走进地道口。 入夜前达到城下,这可不是小工程,吏士们不得不全力以赴挖掘,用木板加固支撑,后运沙石泥块,高强度的体力劳作,稀薄的空气,尽管有人力风囊向地道里打风,还是不断有昏厥的吏士被拖出来,其他人补了上去,掘进的进度明显加快。
当然,还有木质轨道的铺设,那绝对是精细活,地面都要压平整,甚至需要进行碾压夯实,需要极端细致的功夫。 到了天黑的时候,宋军进攻强度减弱,却仍然保持间歇的攻势,除了对城内实施远程兵器打击,以队为单位的sao扰,一波接着一波不间断,让守军疲于奔命。 果然,土丘北面,距离小营寨千余步,一条直线轨道上,一辆装有四轮的车子慢慢被推来,却见车子两厢有钢质挡板,中间放着整齐地“方砖”,林四郎和邱云就前方引路。 这段千余步的路,竟然走了半个时辰,车子前面,始终有两人用手试着木轨平整度,以免发生颠簸,好不容易到了地道入口边缘,林四郎的衣衫都湿透了。 “好了,总算到入口了,下面就让我进去。”邱云也是高度紧张,一路的担惊受怕,让他决定不让林四郎进地道。 “不行,还是由我亲自押运,黄药在搬运下来时最危险,我不在跟前不放心。”林四郎摇了摇头道。 “不用搬运下来,地道已经挖到城垣地下。”邱云有理由不让林四郎进去。 “不行,地道中更需要小心谨慎,断不能有任何大意,我最专业,你们都不行。”林四郎自然反驳,还让人没有理由反击。 那将校过来,见邱云脸色难看,轻声道:“二位别争论了,地道里是很复杂,还是林大人去合适。” 邱云狠狠瞪了眼将校,没事找事的贼厮鸟,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林四郎大袖一挥,决然道:“好了,天色已黑,赶紧。” “你不能进去。”邱云几乎做最后的坚持。 “我是黄药发运干办官,一切事宜由我做主,将校必须无条件服从。”林四郎也急眼了,邱云是好意不假,却耽搁了大事,他不能在最后关头,存在可能的危险。 本书来自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