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九章 给王德下定义和琐事
“此事,据宣毅军都参军报,是宣武军都参军结构,并非王子华本意。”王渊决定卖个好,毕竟是王秀的人,但留几分情面,于人于己都有好处,要是王德真没有出兵,封元吃了败仗,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打压王德。 现在是歼灭夏军最后主力,一切有惊无险,想必王秀也会袒护王德一二,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了。 “都参军本应出谋划策,辅佐军主,却哪有妄图侥幸军功,敛兵坐观成败,不重处何以服众?”王秀目光冷峻地道。 王渊会心地点了点头,意思非常明确了,过错主要是都参军侥幸军功,王德不过是耳朵根子软,看来都参军司难免一死,他在稍加沉吟后,决然道:“末将明白。” 王秀点了点头,又道:“京西那边怎样了?” “虏人闭门固守,事事退让。” “看来,他们过的并不算踏实,张子初江郎才尽了。”王秀笑呵呵地道:“岳鹏举是个帅才,他要能建功河西,恐怕虏人真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渊干干笑了两声,王秀言辞中对岳飞很看重,那厮却还屡屡顶撞,难道这就是宰相气度? 待王渊退去,宗良才谨慎地道:“先生,对天武军都参,处置是否太重?” “难道杀了王子华?”王秀语气很沉闷地道。 宗良无言以对,他本意是王德也有罪责,让封元破釜沉舟决死冲击,要不贬官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却哪想到就是维护,让他好生郁闷。 王秀却是另一番心思,他曾经见过豪迈的王德,也认为王德的历史评价似乎有点错,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位猛将。却让他非常的失望,慢悠悠地道:“决不能给他方面重任。” 宗良一怔,旋即明白王秀的意思,那不是袒护王德,而是更加厉害的处罚,直接断了别人的前程,想想,真为王德感到悲哀。 “秀哥儿,还闷在屋里,今个怎么没有放冰,也不去树荫下纳凉。”王卿苧有点不合时宜地进来,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 宗良见王卿苧进来,急忙行了个礼。 “行了,又不是外人,没那么多规矩,赶紧取冰盆过来。”王卿苧倒是不见外,直接指使宗良干活。 宗良也见怪不怪了,急忙下去吆喝仆人上冰块。 “大姐,这几天来怎样了?”王秀抛开西北的杂念,笑眯眯地看着王卿苧。 “也算是收获颇丰,只是我让他们停了。”王卿苧自己倒了杯水,毫不淑女地一干而净。 王秀翻个白眼,似乎自言自语道:“不错,见好就收,生存之道,大姐越发地老道了。” “让王相公赞誉,还真是难得。”王卿苧泼辣地笑着。 王秀一阵汗颜,转首却哪里找得到宗良,早不知躲哪去了,不由地笑道:“民意如何?” “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绝不会跟官府对着干,他们还要靠子孙成书香门第呢!”王卿苧毫不在意地道,显然很不看好某些人。 王秀默默颔首,王卿苧也是他的耳目,用来为他打探商人动态。大宋的商人地位很高,士农工商为四本,皆为家国柱石,只是商人积累财富,要子嗣入仕途,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家族兴旺的另一条道路。 这些人有钱有势,关系错综复杂,往往和各阶层有千丝万缕关系,他们的对两银法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要是运用得当,完全可以抗衡保守势力。 再说,还有王卿苧在外周旋,为两银法摇旗呐喊,这可不是空喊口号,而是以实际的利益,来吸引那些商人。 你觉得把银钱全部纳入土地不好,那就大规模地收购,十亩、百亩、千亩土地,越向上缴纳赋税越高,任谁都明白。 不过,那只是简单的加减计算,随着土地不断增多,所产生的价值也会上升,要计算所得利益,应该用叠加法,一加一大于二,积累到一定程度,赋税不变,盈利却增加。 这绝非妄言,王卿苧就给沿河五路的商人、大工场主所展现土地的好处。
王家在京畿原有一处农庄,田地七百余亩,收割了那些庄稼,压根就不出售,在缴纳赋税后,大半用来酿酒出售,还喂养大量的牲畜,制成成品卖给禁军储备,其中的深加工利益,立即得到体现,那是比简单地庄稼纳税高出许多。 当然,其中也要缴纳附加值的税赋,却要比从市场购进原料,省下了一大笔钱财。 “好,很不错,看来大姐不当户部尚书,太委屈了。” “得了吧,西北眼看着成了,沿河也差不多了,让蔡易之主持,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那些小哥去,都要会走路了,还没见过你这当爹的。”王卿苧忍不住数落王秀。 王秀一怔,是啊!是该回家了。 草原,生活并不那么浪漫,一切都处于原始状态,宇文逸感触尤其的深,甚至有深深地厌恶。 到处是牛羊,造就了处处粪便,这还不算什么,帐篷里更是乌烟瘴气,牧民乃至贵族烧火,普遍用的都是马粪,夏天还好说点,都在外面生活,到了冬天简直不能忍受。 简直是野蛮到不能再野蛮的地步,宇文逸还能忍受,让他最恼怒的是,这些野蛮人的贪婪,简直让他要杀人。 他带来了丰厚的礼品,就算在大宋行朝高层贵族,也算是精品,尤其是一座镶有宝石的金座座钟,简直是价值连城。 绝乞颜部大汗俺巴孩欣然接纳,是给了他极高的待遇,却没有遵照他的提议,联合克烈部大汗忽儿札胡思,给女真人制造点麻烦,让他们的西征部队吃瘪。 也是,野蛮人并不代表愚蠢,相反还非常jian猾,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他们一直不松口,也不愿彻底得罪女真人,支援在夏北部抄掠,夺取大量财富和人口。 这天,他还算干净的帐篷内,多了一位三旬青衣人,赫然就是秦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