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四章 了解赵福金心结
韩氏不再多问政事,却把话题转开,低声道:“那位小大王,娘娘怎么看?” 朱琏玩味地看了眼韩氏,淡淡地道:“应该是真的,这次,假不了。” “哦。”韩氏吃了一惊,虽说心下也有准备,却从朱琏口中说出,依然让她有些吃不消,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难免会有几分生疏,甚至是抵触。 “相公没有阻拦也没有明说,反而派卫士护送,显然是默认了对方身份,留给朝廷自决。”朱琏波澜不惊地道,仿佛诉说别的事情。 “这又如何是好,难道要真的接受?”韩氏说道这里,立即觉说错了话,经过王秀的确定,他来赵训十有**是渊圣儿子,也是他的皇叔,作为皇太后不应该轻易表态。 刚才急切间的表态,实在是太肤浅了。 “先看看再说,到时候大不了给他个富贵郡王,朝廷也不缺几个养人钱。”朱琏毫不在意地道。 韩氏默然不语,现在总算明白朱琏意图,鉴于赵构叛上作乱的成例,哪怕是接受了赵训,也要压制到极点,这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而是皇室和两府的需要。要是这位皇子能安分守己固然是好,不外乎内库给几个钱,要是心野志大,那就另当别论了。 “主主,也该上船了!”朱琏向南又有看去,目光尽是忧虑,更多的是作为母亲的不舍。 “娘娘,也就是几年而已,娘娘不用过于担忧。”韩氏轻轻叹息,赵柔嘉的结局算是不错了,没看到大家死的死,配的配,甚至连李正民也被贬斥道州,就算能回来,前途也是黯淡无光。 “算了,该去的总会去的,想太多了又能怎样?不如顺其自然。”朱琏苦涩地笑了。 经筵以每年二月至端午节,八月至冬至节为讲期,逢单日那些侍读学士、侍讲学士充说书入侍,轮流讲读,这还算是小讲,要是遇到大讲,两府重臣都要轮流讲读,不是一般的盛况。 今个,赵炅散了朝,下午就要准备经筵,还是由刘仁凤来讲读,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换成别的学士院学士那还好说,可那是自太子时代的帝师,他需要行礼的人物,就算经筵非帝师,自仁宗之后就不再坐而论道,碰到这位还是要赐座的,不为别的,只是尊师重道。 王楠是赵炅标准的狗腿子,别看他年纪不大,人却非常的机灵,只要在宫里就跟在身边,却看到小官家有些气色不对,不免试探地道:“官家,什么是不开心?” “哪有,别瞎扯。”赵炅撇撇嘴道,他跟这个帮闲关系最好,相互间没有多少避讳。 “不对,要说刘学士讲读都习惯了,肯定还有别的事。”王楠那是绝对有文细君的聪明,小脑袋一晃悠就有主张。 “就你鬼机灵,渊圣的小大王,也就是我的叔父要回来了,先不说真假,万一是真的,有多了个叔父。”赵炅一提到叔父,真的是咬牙切齿,叔伯大爷坑死人啊! “多就多呗,不过是个富贵藩王,官家想见就见,不想见让他待在藩邸不是。”王楠不在意地道。 “要是十五哥在,就不会这样说了。”赵炅摇了摇头道,这厮伶俐不假,却不如王柏沉稳睿智,颇能出谋划策。 “十五哥,那老气横秋的模样。”王楠想想王柏,一阵子呲牙咧嘴的作态。 “行了,你先回去,待会被学士看到,又要数落你了。”赵炅翻个白眼道,这厮简直就是不学无术,哦,应该是学偏了有点小本事,伴读经常为他挡祸。 “得了,我先走就是,官家别多想了,反正有两宫和两府诸位,我还不想作死。”王楠临走时还挤挤眼。 赵炅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向大殿缓步走去,心情依然是复杂似的。 王家的宅院内,几位妇人正坐着说话,赵福金脸色很不自在,甚至说苍白也不为过。 缘由,蔡家府邸刚刚来的消息,蔡鞗病故了。 友琴莫言看了看赵福金,也能理解其心情,毕竟曾经是夫妻,要说没有触动那绝不是人,低声道:“既然驸马病故,哥哥又不在,我们也得计较一二,需要进番心意才是。”
“恐怕蔡易之才刚刚知道,还有时间准备。”林月姐怜惜地看着赵福金道。 “十五哥还小,不能胜任,我们又不能直接去,这可如何是个好?”友琴莫言有些犯难为,按说像蔡鞗这等人物过世,王秀是应该出面的,可是人不在江宁啊!长嫡子也是可以的,可惜王柏年纪还小,不能胜任大事。 “这有何难?”文细君站出来,淡淡地道:“蔡易之家的娘子瓶儿,那是我的旧时姐妹,我去他家里拜访,也算是咱们家里的人到了,任谁也说不出道道。” “嗯,这个感情不错,还是我陪你去,这样的话礼数更周全。”友琴莫言表示认可,并要自己同去,也好别让别人说话,毕竟她是王家大妇,正儿八经的郡国夫人,内眷相互走动也是人之常情。 时下世风开放,又有王学鼎盛,贵妇之间窜门走动非常频繁,也算是弥补朝廷争斗的遗憾,也要斗而不破,毕竟夫人们的交情在,有些事情做的不太绝,都会在走动中缓和。 “也好,二姐前去更好了。”文细君也没多考虑,毕竟友琴莫言考虑的周到,郡国夫人都去了,哪怕只是和蔡家的郡国夫人见面,那也是礼数周全,别人全然不可说。 “要不,我们同去算了,免得谁去谁留下。”林月姐冷不防来了句,让赵福金身子微颤,当真感触良多。 友琴莫言玩味地看了眼林月姐,明白对方是全了赵福金,好让其有始有终,了解心下的疙瘩。 “没有必要,官人不在,十五哥还小,内眷有二姐去也就给面皮了。”文细君不知内情,自然觉得没有必要。 “也罢,那就咱们同去,算是为了哥哥。”友琴莫言稍加沉吟,觉得还是让赵福金解了心结是好,憋在心里长了恐怕坏了身子,大家一同去也好有个说法,为赵福金打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