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四章 以身为饵
岳飞亲自率军对活女、韩常动进攻,两军在刘解、南皮之间连续三场大战,杀的是天昏地暗。 大宋禁军果真是挥常,步卒面对呼啸而来的虏马,绝不是噤若寒蝉,而是士气高昂地迎接,就是常宁军也顶住六次狂飙,射杀金军五百余骑。 不要小看这个战绩,虽说区区数百骑,却要知道常宁军是纯步军部队,马军和车兵力量很弱,能以军阵射杀数百人,已经是很不错的战绩了。 高升也组织对观津的进攻,虽说他的部队是马军,却依然带来了一些壮丁,利用阿里喜作为攻城主力。每次进攻都三人一副重甲,相连掩护挺进,甲士战死则另一人披甲再战。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攻破城外宋军营寨,反而被人家移动了十里,城头上已经可以看到,让城内守军大为振奋。 内外宋军根本不和金军野战,而是充分利用弩箭和铁砲弹,进行远距离作战,充分挥火力和技术的优势,打的金军损兵折将,却无法取得明显战果。 高升早就犯了兵家大忌,没有立即进攻观津,而是进攻杨再兴的部队,让他失去了攻城最佳时机。当他再次组织进攻时,城内完成了防御,许多新式兵器让金军尸横遍野,再也无法对城墙形成威胁。 他毕竟是沙场老将,并没有气馁而是越战越勇,在战斗中细心观察宋军的弱点,不断调整进攻部署,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合鲁索承受的压力太大,时间长了恐怕是坚持不下去,兀术已不可能给予强有力支援。 此时,宗良同意岳飞的战术,却毅然决定跟随乡军行动,并利用职权凑齐两个马军营和一个车兵随行,准备快救援观津,岳飞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要这位宣抚判官不指手画脚,给他两万人折腾又能怎样?不就是几个马军和车兵。 他是心急如焚,让部分乡军押运粮草,自己组织精锐校阅乡军六千,把力量凝聚到一起,加快行军接应王秀。 王秀知道宋军依然把握大势,局部却对他很不利,就在接到宗良派人冒死送入官塘时,却并没有太多的高兴,笑眯眯地道:“我们力量并不弱,却分散三个方向,形成不了有力的拳头,断不了一指。” 虞允文眨眨眼,无奈地道:“大人困守一隅,很难把握大势,既然宗大人率军来增援,突围是不错的选择。”他本就不赞成王秀留下抵抗,那么好的机会撤退竟然放弃,还想着要歼灭金军一部,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王秀微微一笑,他何尝不知虞允文的怨气,却不能不坚守下去,以身为饵分散金军关注,达到拖住其主力目地,付出在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前提是他不能被俘或阵亡。 徐中翻个白眼,瞪着虞允文道:“你们这些措大就知道动嘴皮子,宗大哥已经到了五十里外,我率军打通联系,也好过你在此抱怨。” 虞允文瞪了眼徐中,暗骂没脑子的蠢货,要是单凭勇力冲杀,大宋行朝何必隐忍二十年,光是人就能把女真拼光,有本事你就自己单骑突围,看看能够活着回来。 王秀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大哥来了,很好,等他再靠近点,我亲自率队突围,只要打通联系,高五哥就无路可走,届时他的脑袋我要了。” “大人,不可,你怎能亲自率军突围?万万不可。”虞允文大惊失色,打通两军联系作战是危险的,王秀身为宣抚处置使,身系全局安危,怎能干偏裨将校干的事情,要做也得徐中这种老粗才行。 “呵呵,当年我可是每战身先士卒,这点战事又算得了什么,徐中是深有体会,当然我们还是对头。”王秀转看向徐中,笑眯眯地道:“利国监,还记得吗?我只有八百巡檄,在上官太尉百余禁军支援下,对抗盗匪数万人,那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 徐中脸色相当尴尬,捏了捏鼻子道:“我还跟大人干了一仗,最终被五哥给俘虏了,要不是大人宽容,还不知骨头烂在哪里,想想真是丢人现眼。”
虞允文也知道徐中过往,绝对的盗匪出身,当年差点把王秀拖在城外的存在,利国之战也是闻名遐迩,王秀的成名之战,最绝妙的是奔袭兰陵,焚烧盗匪的粮草大寨。不过,现在和当年不同,当年的王秀无足轻重,哪怕战死也就是一朵浪花,现在是干系家国命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王秀看了眼虞允文,笑道:“我率卫队出战,城池还需要彬浦cao心,断不能丢失。” “大人,城内人心很不稳,”虞允文了解王秀,当对方做出决断,他就不再坚持,打通联系是必须的,好在有城北宋军营寨牵制,金军不可能投入太多兵马拦截,只要留有余地,别突击的太远,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再说,突围打通联系是必须的,金军主力集中城北,割断了和杨再兴余部联系,城池坚守了三天,已经快到极限了,再没有援军很难坚守下去。 “你还能不知明白怎么办?”王秀玩味地看了看,笑了。 虞允文轻轻叹息,无外乎是镇压,几十年的潜移默化,女真人大量用汉人官吏,也造成了新生代的迷茫,总有些人认为大宋行朝是侵略者,也存在依附女真人的念头。 他们很不满宋军的到来,或者说看到了献好的机会,有些人密谋里应外合迎接金军入城,说是劣根性也不尽然,毕竟人家长期生活在女真人统治下。 “那些背弃祖宗的jian贼,杀了也就杀了。”徐中恨恨地道,他昨天亲自斩杀两个传播谣言的人,手段相当残忍,并没有一刀结果,而是斩下四肢再杀,期间是无尽痛苦。 “观津是大镇,有居民万余人啊!”虞允文摇了摇头道,他并不反感徐中残暴,甚至有几分认同,却担忧人心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