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一章 决战之战场违令
张启元还要说话,传来第一行营动的消息,他是异彩涟涟地道:“他们竟然分兵,这是大好的机会,左监军绝不可错过,应该当机立断。” 活女也是不敢相信,第一行营以数千骑进攻合鲁索左翼,那是孔彦舟的防区,先不说能否坚守,但是传来上万马步军北上,就让他立即觉得有机可趁。 战场公然分兵北上,绝对的没事找抽,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他也就别当元帅监军了。 但是,他还是压下不可耐的冲动,沉声道:“还要再等等,谁知道是不是疑兵之计。” 张启元疑惑不解,急促地道:“他们分兵,正是好时机,怎能有犹豫不决?” “枢密不用焦急,等他们走远了再说,只要分兵北上,一路都是我们的机会。”活女淡淡地道。 张启元恍然大悟,明白活女的打算,先不说是不是阴谋,就算人家分兵北上,那也得等走远点再说,要是太近了,要么人家缩回去,要么能及时得到援兵。 “不过,他们为何现在分兵,实在有点耐人寻味。”活女想不明白,你要直趋城池迂回也行,却要等到有了相对的压制,不然只能让己方兵力分散,被对方各个击破。 张启元洒笑不已,玩味地道:“这就是他们矛盾重重,王文实掌兵太过犹豫,看来他们的行营大帅自作主张,呵呵,这就是他平素纵容的后果。” 活女也只知道的,大宋行营的自主性,的确可能造成分兵举动。不过,在这种侍军司级别大战中,行营的自主权自然被消弱,也只能是内部意见不合,王秀压制不利的结果。 忽然,他改变了主意,道:“万一他们反应过来,如何?” 张启元点了点头,沉声道:“王文实很有可能强制停止,很有可能重新回军。” “不能错过机会,让乌烈派兵试探,能够找到机会,把他们的右翼挫伤最好。”活女果断地道。 “试探?我看还是集中马步军,一举拿下第一行营,至少也要打散他们。”张启元很赞同出击,要是王秀干预的话,很有可能让北上部队停下,等待还不如果断出击。 活女吸了口凉气,拳头攥的紧紧的,显然陷入了矛盾。这可是打仗,成败有时瞬间决定,试探不足以撼动两个军,万一宋军北上部队回归,如何是好?要是放弃太可惜。 先不说张启元和活女纠结,王秀也挺震惊的,他绝没想到王贵会派兵北上,还是整整一个军,外加部分骁骑军,这样就等同第一行营分为三个独立战场,简直是在作死。 转兵北上的确有必要,却要分什么时候,那也要去的战场相对控制权,不然你就是找没趣。 张宗颜也被伤到了,暗骂王贵是个混账,恨不得亲手宰了这厮,恨恨地摇头道:“哪里想到王二竟如此糊涂,这个时候竟然分兵,万一虏人反击如何是好?” “王太尉擅自进退,简直把大军侧翼置于危险境地,还请大人传令。”虞允文大为惊怒,行营都统制固然有自主权,要知道现在是三个行营会战,又有宣抚处置司,还有北侍军都指挥司,行营自然降格为军令传达,协调方面各军作战的节制机构,没有擅自出击的权利。 王秀是相当的恼怒,却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影响了军心士气,平静地道:“已经出,回军只能造成更大混乱。” 张宗颜、虞允文无语,连秦敏也眨眨眼不做声,上万人马出击,哪里是容易停止的?先不说战场变幻莫测,随时能遭到袭击,就是前军改后军,说书人一句话的事情,现实却是高难度的动作,不是随便就能完成的,尤其是改变进军阵型是最危险的时刻,数千敌人袭击就可能打败上万人。 “四哥那里暂时没事。”王秀又冒出了一句。 秦敏灵机一动,肯定了王秀的心思,惊喜地道:“出兵?” “大人,十一行营现在出兵,是不是要早了?”虞允文很反对,现在刚刚开战,双方处于试探状态,作为利刃的十一行营怎能轻率出击。
王秀摆了摆手,又道:“擒戎军北上,第一行营空虚,虏人必然集中力量反击,我们必须给予支持。” “拱圣二十九旅镇靠东,可以穿过骁胜军,从清朔军中央抵达浮桥。”张宗颜作为都参军,对战场布置了如指掌。 拱圣军在保州又得到一次补充,全军两万三千人,堪称参战最大的军司,二十九旅镇在沁水防御战中,是全军南翼联营,打的是相当出色,五千余人的马步军,战力极为强悍,军中大将先想到这支部队。 “让军司车兵为前锋。”王秀毫不犹豫地同意,作为殿前司六军之一的拱圣军,不仅编制规模庞大,还编有两个车兵营,北伐前全部改为弩车和砲车。 “大人不可,拱圣军两个车兵营,是大人左右护卫,岂能轻易调离?”张宗颜吃了一惊道,两个车兵营拱卫宣抚处置司营寨左右,怎么能轻易调离。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这里又不是前方,要那么多护卫干嘛?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王秀自有宣抚处置司卫队上千人,拱圣军留在二线还是作为预备队,此时出动是有点早,好在还有两个旅镇的战兵,根本不用担心兵员。 “都参,大人决定,还是以右翼为重。”虞允文并不担心王秀安全,前方有四个军列成的级营垒和军阵,左翼又有十一行营驻扎,给女真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偷袭。 张宗颜显然也明白,多说句话是担忧,闻言只得前去下令,反正该劝谏的都说了。 “王太尉擅自出兵,大人决不能纵容,还需有个说法。”虞允文显然不能忍受出格,哪怕是正在打仗也要管束,大将恣意妄为那还了得。 “这是自然,有王子华前车之鉴,竟然还有人不同号令,真是不知所谓。”王秀像是拉家常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