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零章 决战之剽悍的王秀
王秀毫无惧色,策马执槊轮开了拼杀,那是舞的如梨花带雨,要说马槊还不能不说起源,槊由矛和棒演变而来的,出现在先秦的末期,兴起于汉末纷乱时刻,魏晋为黄金时代,分马槊和步槊。 步槊的使用较简单,制作也很便宜快捷,属于低档次高效兵仗,在禁军队列中装备不算多,只是配合大枪掩护短刀手作战,也算是步军此等主力兵仗。 因为对持步槊者的要求是身高力大,孔武有力,这就限制了其展,逐渐被使用更加简单,对气力身高要求不高大枪取代,屈居二线主力的地位。 马槊就属于军中贵族,是禁军的主力装备之一,硬槊相对便宜,是重骑兵甚至轻骑兵主要装备,玉泉山书院正尝试改良,以便大规模生产,复合槊可就金贵许多,那是贵族中的贵族,没有之一。 复合槊槊杆取上等韧木主干,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剥成粗细均匀的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开裂,才算完成了第一步,一般就要一年时间,光这个步骤就能制造神臂弓的弩臂了。 然后再风干数月,用上等的胶漆胶合起来,外层再缠绕麻绳涂上生漆裹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出金属之声,不断不裂才算合格。 这些复合槊都是军中大将所用,要不也是家族传承之物,寻常人根本无力置办。 至于长度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丈六也有丈八,前装精钢槊,后安红铜槊纂,优良的马槊可以用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在半空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历代名将所持多是复合马槊,关羽、张飞、单雄新等等。 张飞的丈八蛇矛实际就是丈八马槊,关二爷用的也不是青龙偃月刀,只是某种加强型的马槊。 可惜上等的精良马槊需要三年时间,比强悍的神臂弓制造还要复杂,具备枪、斧、棍等兵器特征,可以说是集百家所长,绝对是将校身份的象征。 无论是直刺还是冲荡,都非常顺手自然,必须要经过严格训练才行,王秀的马槊自然是精品中的精品,枪头都是百炼精钢,传承隋唐时代,绝对不是制式化的硬槊,威力自然是巨大无比。 却见马槊地一个横扫,两名冲在最前的骑兵被“碰碰”两声,砸得骨断筋折,狂喷鲜血栽倒马下,这就是熟铜棍的威力,专门对付身披重甲的马军。 “给我杀,狠狠的杀。”王秀策马驰骋,不断激励将士士气,像地狱里出来地厉吼,他非常明白自己人少,只能义无反顾才可能冲乱金军,要是稍有气馁,可能就会深陷其中,被别人一点点地吃掉。 围上来的人眼看王秀威猛无比,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一人要回马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大枪,要挡住砸来的马槊。 对于精心打造的马槊,装有两面刃口,区区硬杆大枪怎能相比?只听“碰”地一声,枪杆被马槊炼钢刃口切断,依旧是冲力不减,直接削过对方护颈。 皮质的护颈相当坚韧,寻常刀枪都斩不透,只是在百炼锻造的马槊锋刃前,犹如一张薄薄的宣纸,护颈被硬生生割开,脖子也被砍下大半,那人脖颈狂喷着冲天的鲜血,直接栽倒在马下。 此时,王秀浑身浴血,追着金军横扫马槊,又有几人无辜遭到牵连,被马槊劲风扫过,纷纷骨断筋折,真是一片血雨腥风。 战马在人群中奔腾,杀的金军骑兵纷纷避让,连卫士也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深恐被马槊扫到,受了池鱼之灾,要知道丈六马槊刺、扫、勾、砸无一不能,来个误伤可就死定了。 金军眼看王秀的勇猛,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却越地胆寒了,见对方向自己傻来,立即扭头策马就逃。 一时间,王秀带着数十骑,追的大股马军哇哇乱跑,对方的进攻队形完全乱套了,也算是战场的奇观了。 “大人,真是勇猛不减当年,不愧是生平未尝一败称号。”张宗颜起卒伍,原隶属韩世忠所部,自然没有少和王秀打交道,自然知道对方当年的勇武,不由地出感叹。 “太尉,不能再放手了,绝地反击未尝不能取胜。”虞允文没有去感慨,相反看到了机会,金军进攻阵型乱了,大好机会不能放过,否则败亡的就是自己。
“我率卫士上。”张宗颜自然能看出机会,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想到当年征战疆场,顿时豪气勃然迸。 哪个大将不是百战沙场,就算是意气消沉者也曾经热血过,只是没有刺激他们心底豪情的机会。 “不,太尉总全军咨询,绝不能擅离职守,我来。”虞允文是文人不假,确实相当正统的文人,自诩秉承六艺,实际上也是弓马娴熟,自然不畏惧策马上阵,他是二话没说,直接cao家伙吆喝卫士们跟上。 张宗颜没有争论,虞允文说的有道理,他作为都参军不能擅离职守,只能正色道:“保重。” 虞允文率军冲杀真是恰当好处,金军正处于混乱中,冷不防又一支兵马杀来,人数虽不多却恰如其分,顿时阵脚大乱,相互自相践踏。 金军处于尴尬境地,远远地听到隐隐传来的喊杀声,星星点点的火光,也像灿烂的星海席卷而来,这是对方援军正在赶来,有经验的人都能判断出来。 那些猛安、谋克大惊失色,他们联络不上辖里,失去了统一指挥,只能各自为战,外围的部队开始撤离,内层参战兵马却没那么好运,在王秀和虞允文的冲击下乱成一团。 “杀,不要放过虏人,全部给我杀死。” “在哪里,派一队兵马抄右路,不要放走他们。” “他们在这里,快来几个人拦住他们。” “那边有几十个虏人,跟我上,宰了这群猪羊。” 到处是宋军的吼声,还有短兵相接的格斗声,金军外围部队纷纷夺路而逃,内层的只能面对宋军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