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张邦昌
老人和孩子们刚刚离去,王秀想想也没必要与朱荣计较,刚才是对方没事找事,他有足够的信心应付,算是小打小闹也无伤大雅。【】首发 若是朱荣恼羞成怒,真的甩开膀子对着干,他不可能不顾忌,斟酌再三,才有让老人带孩子先走的举动。毕竟,朱荣要对付的是他而不是老人孩子,分开了老人和孩子才有安全,现在自己也该结账走人了。 当他要下楼之际,掌柜气喘吁吁小跑而来,用几近恭维的口吻道“官人请留步。” 王秀诧异地看了看掌柜,淡淡地道“掌柜有事在下正要下去结账。” 掌柜见王秀误会,急忙摇手挤出几分笑容,恭敬地道“官人哪里话,雅间里有人要见官人,在下特来向请。” “有人要见我”王秀一怔,眉头微挑,又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事,没见到那头猪发疯了,这个时候不走,留下等着吃亏啊” 掌柜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官人说笑了,难怪朱家小官人吃瘪。” “好了,好了,不与你嗦了,再不走恐怕走不了了,要是掌柜有意,给我让几钱倒是不错。” 掌柜一愣愣地,还有心思讨价还价,这是个妙人啊正当王秀要下楼,他急忙道“官人留步,你要是走了,知州大人那里,我不好回话。” “知州”王秀愣了愣神,立即意识到走好运了,脸立马的笑容可掬,真是瞌睡送枕头,好人有好运啊 “官人请,莫要说他朱大郎了,便是朱牵来了,也不敢把官人怎样。” “掌柜说的倒是实话,不过我一介平民,无德无能,知州怎么会约见,掌柜不要取笑在下,我还是赶紧躲一躲,好汉不吃眼前亏。”王秀为保万一,搞清不是朱荣下的套,故意磨磨蹭蹭,张启元可阴着呢,不得不防。 掌柜多精明的人物,立马明白王秀顾虑,一拍大腿,道“官人,莫说他朱大郎敢闹事,便是朱牵来,也不敢在孙家产业轻易闹事。官人可以打听打听,咱这酒楼小打小闹无妨,要他敢真的找泼皮,也得掂量一下东主的怒火。” 王秀这才放下心,玩笑道“可惜不能给在下优惠。” 掌柜又是一愣,笑道“小本生意,下次官人过来,让利一层。” “贵楼广揽回头客啊好了,还请掌柜带路。”王秀一笑了之,心里暗骂真他妈抠门,说话的功夫,心下已有计较。 当他第一次面对知州,一位年近四旬的年人,生的倒是方面大耳,肤色白净,三缕美髯捶胸,一副北方人的模样。 说实在的,他在见礼时心情颇为复杂,因为这位知州大人相当的出名,端地一位历史争议人物,同样也是一位矛盾人物,让他心里那个纠结不停的。 当然,时下这位大人倒是碌碌无名,根本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政绩,学问和采也有几分。 张邦昌,张邦昌啊 在座还有一胖一瘦的年人,一左一右颇为应景,与张邦昌对面的也是一位年人,相貌堂堂,有位者的风度,却有六七分的傲气。 从介绍,王秀得知,两位胖瘦年人,也是陈州的名人,瘦子发过几次贡举,得过特奏名乙科同赐进士出身,做过几任小官,居丧闲赋在家,胖子却是万事兴分店大掌柜朱牵,这倒是让他颇为诧异,感情掌柜早知道朱大老板在吃酒,怕他不来才坑他一下。 位者乃京朝官,外放淮南西路提举常平公事,南下路过陈州,自然由知州出面接待,他一一见礼。 “前些日子,偶得友人相赠心学正论,这才知道陈州有大才”张邦昌语气温雅,颇为客气。 王秀听在耳,不免有几分受用,但他还没晕乎过去,把这些位者的夸赞当成真的,那可傻蛋了当下谦恭却不卑屈地道“大人赞,在下不过和开封沈家沈识之等共著,实在担当不起。” 张邦昌呵呵一笑,环顾众人道“如此谦虚,有孔门子弟风范。” 王秀轻轻撇嘴,什么孔门子弟风范,自两晋玄学开始,儒道早开始融合,现如今理学又和佛相汇,早失去原汁原味了,他踌躇一下别分辩了,还是一笑了之。 “来、来,请坐下吃一杯。”张邦昌见王秀温尔雅,不免有几分喜欢。 王秀是在面子客套几分,但也不过分谦让,掌柜自然出去吩咐小厮了几案,他很有风度地落座。 朱牵笑咪咪地道“早听说阁下大才,我还道万事兴少主,一去商水呆了月余所为何事,待心学正论横空出世,这才明白过来。” 王秀谦虚一笑,他能感受到朱牵的恭维和羡慕,何为在心学正论出书后,表现的尤为高调,何老道也因此要来接任大掌柜,作为混迹商场已久的老油子,朱牵又岂能不明白,也是纨绔子弟朱荣,还傻了吧唧地卖弄威风。 “倒有耳闻,沈家大郎在商水住了许久,原来是为了学问,倒是孺子可教。”刘豫以尚书吏部官权知陈州,身份使然,对待后辈自有一番矜持。 “在下出京,听说闻沈家大郎也赴开封府试,却错过了他的大作,实在太可惜了。”年官员摇头捻须。
“无妨,我陈州倒是有不少,待明日我与大人送一本。”刘豫呵呵一笑。 “如此多谢了。” “听说市面的白糖,也是小官人所造,让何老道发了一笔横财。”朱牵到底是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王秀淡淡一笑,平静地道“正是,家父的杂货铺子被人强占,一家快要流落大街,在下偶有所得,发现霜糖更好的制糖法。” 朱牵并没有往深里问,作为商人的他明白商业机密,一面之缘而已,人家凭什么跟你说。不过,他心下自是痒痒,这可是一棵摇钱树啊他断不能放过,思量着怎样和王秀打好关系,里分一杯羹。 嗯,王秀来参加解试,儿子也参加解试,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可慢慢地培养友谊,最终和王家合作。可惜,他要知在在刚才,在酒楼里儿子与王秀的冲突,那种气势凌人的作态,估计的气晕过去。 张邦昌瞥了眼朱牵,淡淡地问道“小官人是第一次解试,感觉如何” 王秀切牙一笑,道“解试为贡举取士,让在下深感天子求才的殷切之心。” 张邦昌眼前一亮,这小子有一套马匹功夫,看来这是人才啊 年官员却慢悠悠地,充满高傲口气道“以小官人才学,能被沈大郎看重,区区解试自然不在话下。” 言下之意很玩味,颇有看不起王秀的意思,张邦昌眼皮子一动,想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他可不是雪送炭之人,之因听掌柜说商水王秀在此,一时好叫来看看。 “大人所言极是,识之兄谦让,让在下署名专美于前,实在惭愧。”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秀回答的极为平淡,他根本不想与这位提举常平公事,发生任何交集。 “何为致良知”那位清年人,忽然问了句。 “知行合一。”王秀淡淡回了句。 “何解” “立言、立德、立功。”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嚣张的吼叫“滚开,今个老子非把王秀给废了。” “小官人莫要寻事,知。” 说话间,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了,脸色狰狞的朱荣闯了进来,今是第二次破门而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