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救

    佳言忍住失血的虚弱感，分析着伤口的情况，果然周围有复杂细微的神经，这样难度的手术，对于全凭经验的古人来说，确实很容易废掉手臂啊。

    佳言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她要自救！

    “有解毒药没？先用着，熬nongnong的绿豆汤来我喝，快！取最烈的酒浸泡针线纱布还有尖锐的小刀，准备手术！”

    王博目瞪口呆地看着气势惊人的女子，这一长串的吩咐是在说谁？

    “还不快去！”佳言有气无力地低喝一声。

    李义抬头请示地看了李思齐一眼，得到首肯，这才小步跑了出去。外面喧哗忙乱起来，居然比刺客行刺的时候动静还大。

    李思齐几人安静地看着。

    佳言闭目缓过这一阵的晕眩，睁开双眼，腮边的肌rou都疼的抽搐，可她硬是忍下了。

    不忍不行啊，她不想变成独臂侠。

    “王太医，您主刀，有问题吗？我会告诉您下刀的位置和深度，一丝都不能有错漏，可以吗？”

    王博愣愣地看她。

    “丫头，别胡闹，你看不到自己的伤口，如何能指点于我？你放心，老夫行医五十多年了，活人无数，即使你的左臂保不住了，但是我保证你性命无忧！”

    王博忍住心里些微的怒气，苦口婆心地劝着。

    佳言扯扯嘴角，想露出个笑意，但是没有成功。

    “您别急。我知道您是好心，也没有质疑您的医术的意思。只是，我的手臂总是很重要的，有一丝的希望我总要搏一搏的不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手臂保不住，有您在，我性命总是无碍的。您就帮我一把吧。万一能成呢？”

    王博叹息一声：“你说的也有理。罢罢罢，你这丫头都不肯认命，那老夫还有什么可怕的！说的是，最坏不过是胳膊保不住罢了。老夫佩服你这股心气！就在这坐镇，绝对保住你的性命！不过这下刀子，可就不是我擅长的了，尤其我现在老眼昏花，手也不稳，你还是另寻他人的好。”

    佳言又扯扯嘴角，这个老大夫心胸宽广，不计较自己的莽撞，也很难得了。她可不想得罪了他，这手术后的解毒消炎保养，可指望着他开药方呢。

    佳言喘息地看向魏铭，小声请求：“魏大哥，你武功高强，能不能帮我？”

    魏铭犹豫了一下，看了主子一眼。

    李思齐缓缓开口：“还是我来吧。魏铭的武功走的是大开大放的路子，这些精细的活是难为他。”

    佳言感激地望他一眼，闭目养神。

    很快煮好的绿豆汤就端来了，应该是用江水冰镇过了，并不很烫。

    佳言凑过去，咕噜噜大口灌下一碗，示意小圆子继续盛。

    她一直喝下了七八碗，这才晃悠着满是水响的肚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挣扎着要出去如厕。

    李思齐忙一把抓住她，“做什么去？”

    佳言脸色苍白：“如厕。”

    李思齐面色微微一红，看她虚弱的样子，一把抱起她，走进了内室。

    佳言也尴尬了。

    “您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李思齐怀疑地看她一眼，佳言肯定的点点头。

    李思齐走了出去，轻轻合上门，在外面说了一句：“不行就喊我。”

    佳言大囧，不行也得行啊！必须行！

    叫她一个大姑娘被一个男人伺候上厕所，那还不如直接毒发身亡了呢。

    想着外面守着的人，佳言很想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可是绿豆汤喝的太多，她现在身体虚弱，实在控制不了。

    佳言觉得这样羞愧下去，血液流速过快，毒气发作加快，完全就是送命的节奏，实在不值得。

    于是，她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就这么淡定地解决完了。

    佳言单手系好裤子，又是一身的冷汗。

    排汗倒也不错，总是利于排毒的，她觉得头脑都稍微清醒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所致。

    总之她还是很满意的。

    缓了口气，她缓缓挪出去开门，一眼都不看外面的男人，默默地被他扶着走。

    李思齐也不说话，看着她浑身洗过似的，水淋淋的，心里也有些担忧。

    佳言想了想开口道：“回我房间吧。手术后我就走不动了。”

    李思齐停顿了一下，抱起她回到里面的房间，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就在这里吧。不折腾了。”

    然后他起身喊人把佳言要的东西搬进来，还准备了一大桶的热水，王博也跟在旁边，带着他的药箱。

    王博看了眼佳言不错的精神，暗暗赞了声好个硬气的丫头，心里佩服，手上已经开始把脉。

    “恩，毒性暂时压制住了，血也止住了，现在就动手吗？”

    佳言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变了变，不过紧急情况，不能矫情，性命要紧啊。

    一咬牙，佳言点点头说道：“开始吧。不过，有局部麻醉的药吗？”

    王博疑惑地看她。“局部麻醉？怎么可能！医圣传下的麻生散也是作用全身的，丫头你太异想天开了。”

    佳言皱着眉，忽略了‘麻生散’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果然不行吗？

    她叹口气，转头对着把玩着锋利的小刀的主子说：“那就开始吧，我会努力忍住不动，您尽管下手，越快越好。”

    又转头对着王博说：“请您准备好止血药，取出暗器后就撒上。”

    然后又转头嘱咐李思齐：“然后你就帮我把伤口缝两针，包扎上就行了。”

    李思齐剑眉一扬。

    “缝两针？”

    佳言肯定的点头，“是，您放心大胆地做。一定要快，不然我怕我撑不住。”

    佳言心里早就泪流成河了，这得多痛啊！

    李思齐眉头依旧轻轻皱着，没说话了。

    佳言看着两人准备妥当，深吸口气，拿出全部的精神，稳稳地说了句：“那就来吧。”

    佳言闭着眼，用右手费力地解着纽扣，本来就没多少力气的手，颤抖得不像样子，出了一身的汗，却还是没解开一个。

    李思齐看不过眼，过来帮忙。

    手里的小刀寒光闪烁，她左肩的衣服已经被割破，露出她光滑肩头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