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不请自来

    早饭间，顾母忽然说起了顾昔年的八字问题，问顾大家她是阴历生辰是多少。

    顾大家奇怪她怎么研究起这个来，就听她说：“这不早上我给杨蓉约九芝堂看诊，徐大夫跟我说要是小年跟顾非结婚，最好还是找人合合八字，他说这俩人的命数可能犯冲，他瞅着有点儿邪乎。”

    “这都什么年代了……”

    “我也这么想的啊，可一想宝贝那几年不是扭了脚都是措了手，总是这伤那伤，你看顾非走了她一点儿事儿都没了，顾非回来了她紧接着就又扭脚了，这还没结婚呢，你说我怕不怕？”说着就看见那边下楼的女儿，招呼她过来吃饭，回头跟顾大家说：“这事儿得去找了东顾老爷子一起去。”

    顾昔年结果保姆乘的饭，问说什么事儿。

    顾母就笑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回来好几天了，都还没去拜访你顾爷爷，想着今天空闲了，跟你爸过去走走。”

    现在只要提到“东顾”，不论是东还是顾，顾昔年都能第一时间想起顾知秋，她被自己这反射神经给郁闷到了，兴致缺缺的道：“我不喜欢顾非……”

    话还没说完，顾大家的筷子就“啪”的一声拍到餐桌。

    顾昔年一激灵的看过去，见他动了动两腮，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气哼哼的跟顾母说：“去去去，有什么说什么，该说的都说清楚咯，以后不跟他们来往！”

    话落，拿起筷子又补了一句：“特别是顾老四，不来往！”

    顾昔年小口小口的吃米饭，仿佛没听见。

    顾大家更气，就点着她名字强调：“顾昔年，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嗯嗯”顾昔年头也不抬的应说：“听见了听见了，我跟他关系不好，别把我们俩扯一起说事儿，行么？”

    顾大家就歪头看向老婆：“你听见了没有？宝贝说跟他关系不好！”

    顾母就扁着嘴好笑：“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下午就去东顾。”

    这语气敷衍的跟哄小孩儿似的。

    真难为顾大家就吃这一套，又恢复了平常的早餐气氛。

    饭后，送走了两个家长出门，顾昔年就拿着本佛经窝进了顾大家的百草堂躲清静。

    置身半屋牡丹半屋兰草的幽静里，心绪一点一点的平和下来，就像回到了与顾知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从前。

    渐渐的，就在摇椅的晃动中，睡着了。

    顾知秋再次拜访古意居的时候，主人不在，家里只有小姐一人。

    保姆想拦着他先去给自家小姐报个信，就被他抢先道：“我知道她在哪儿，不用麻烦张嫂了。”

    说着就径直，大步走向了百草园。

    保姆想起早上吃饭时家主说的话，就连忙去餐厅找了点心跟果汁，装作待客一样的急急走向百草园，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到了心神，久久反应不过来。

    只见欣长俊美的那位男子，倾身站在摇椅旁，唇与自家小姐的额头的距离不到一指，像是刚刚做了什么，抬头望向自己时，眼神里的温柔与宠溺都来不及褪散，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保姆又想起了他昨夜在自己小姐门外呆站了半宿的事，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弄不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