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命悬一线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睡觉的么。”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对自己温柔。

    顾昔年心下一疼，看了看他身后的情景，叹气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还能睡得着？”

    这几年她也是陪老爷子定期体检的，心脑血管病以及血压高血糖高的毛病有多严重，她清楚的不比顾知秋少。早前医生就说了，一旦发病就是九死一生，她知道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如果祈祷没有用，她希望最起码在这个时候，能陪在他身边。

    她还碍于有别人在场，没有过格的举动，却不想他忽然倾身拥了她，力道渐渐收紧，声音也低低：“这次是我的失误，没能在第一时间封掉新闻……明知道他不能看……我……很难受……”

    声音在发抖，几不可查。

    顾昔年情不自禁的抬手拍着他的背，捋顺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没办法未卜先知……与其自责，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他还有很多事没完成，不会这样轻易走的。我就在你身边，我就在这儿……”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现在的他，心里的心疼情绪孤零零的躁动，让她腾不出耐性去应付其余几道不善甚至于阴狠的目光。

    时间缓慢的过了十分钟都不到，手术室的灯灭掉，他蓦地松开她大步过去，听医生道：“手术很成功，还需要重症病房观察，南院长已经安排好了，请各位放心！”

    又对顾知秋道：“请随我来一下。”

    顾知秋方才缓下来的神色又瞬间凛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顾昔年，得到一个温暖放心的笑，才平复了一下呼吸，紧随其后的走了。

    顾二太太这才挣着要扑过去动手，奈何自家男人抱得紧，又来了顾非横在中间：“妈——爷爷才刚死里逃生，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你是谁儿子！我白生你了是不是！你向着个外人一起欺负你妈？！你对得起我十月怀胎么你？顾爱国你给我松开！我今天不撕了这小娼……”

    “妈！”顾非再次冷喝打断，一瞬间鸦雀无声，只听他冷冷道：“你不是要分家！？我告诉你，如果爷爷现在出了事，或者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保管你什么都拿不到不说，还会净身出户露宿街头，你有发疯的功夫，不如想想四叔说的话！”

    一席话立马就把顾二太太镇住，又正身去吼顾昔年：“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存心找骂还是想让我四叔再给我妈一巴掌！？大晚上你不跟家里好好睡觉，跑这儿来干嘛？有你什么事儿？！”

    顾昔年掉头就走。

    他连忙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跑什么跑？！”

    顾昔年深吸一口气，极力平静的道：“老爷子出事，我也很不好受，但请你不要把不愉快往别人身上发。我来是找顾知秋的，别的答不答也没意义，松开手。”

    “你果然是来找他的。”

    这还用问么？多么明显的状况。

    顾昔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更关心老爷子才是。”

    “不牢你这个西顾的外人cao心了，自有护士医生监控，我么……去了只会给他添堵。”他苦笑着，看了自家母亲一眼，说：“你最好不要留在这里，我妈不是很待见你。”

    顾昔年看向他，想问他是不是一定要把话往难听了说？话到嘴边终究只是皱了皱眉，抬脚去了医院大厅。

    迎面……碰上了比从前更漂亮的孟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