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沦为笑柄

    快到家的时候，顾昔年才对张伟道:“回去的路上，给他买点儿清淡的粥之类的吧。估计他现在的心情也吃不了太多。”

    “太太放心。”

    顾昔年被这个称呼喊的一愣，苦笑道:“还是喊我昔年吧。”

    张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路无言到家，张伟在车上打着光一直照着她进了家门才原路折回。

    路上买了些粥跟小菜，特意说了是“太太的吩咐”，才终于见到老板眼睛里有了些温暖的笑意，还要请他共进宵夜。

    另一面，顾昔年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直打瞌睡的顾大家，也真心是醉了好几度。换了鞋过去拍拍他老人家的肩膀:“爸，我回来了，您上楼去睡吧，不用等我到这么晚。”

    顾大家晃晃头醒了醒神儿，问说：“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什么大碍，手术结束转重症监护了。”顾昔年把他手边报纸叠吧叠吧放起来，又劝他：“你也别跟着担心了，老爷子那边有顾四叔呢，还有……我这么大了，总会有分寸的，您别跟着我熬这么晚，对心脑不好。”

    “你也是个小傻子，人家住院手术，你跟着火急火燎的干嘛？”顾大家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说：“东顾这老爷子啊，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也不用跟着伤心难过，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又一身的毛病，天天抱着药还不如……”

    “爸……”

    “好好好，我不说。”顾大家打头前儿去餐厅倒水，又说：“你爷爷说了，这人活过六十，往后的日子过一天都得偷着乐的……”往下就没说，喝了水兀自上楼，嘱咐道“你也早点儿睡。”

    “唉……女大不中留，知道你担心你四叔。”

    顾昔年都以为他走了，又传来这样的叹息，当下一口水呛到，心虚到血槽都空了。

    楼梯上脚步声远，这回是真走了。

    她不知道顾大家这一句到底是真的叹息，还是一种警告，但是似乎好像……他对她跟顾知秋交往的事，没有从前那么抵触了。

    第二天，顾昔年跟单位领导请了假，开车的前往医院的时候接到李果的电话，说是郭雅丽也请了假，说是孩子病了，又问她是不是看见新闻了，也给气病了。

    顾昔年很诧异：“你看我状态这样，像气病了么？”

    那边就“额——”了长长的一窜，说：“你放心，郭姐的孩子我见过，跟你们家叔叔长的一点儿都不像，根本不可能的。你别往心里去，该上班还是来上班，你没必要躲她！”

    顾昔年闻言，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这个吧……咱们都共事这么久了，我要是再连个身影都分辨不出来，那真是白白领衔单位八卦群了。这事儿不光我知道，咱们单位一大半的人，不对，是基本上全知道了，我看她这假要一直请到辞职了。”

    “怎么会全知道了？”这事儿昨天才上新闻，半夜才有的成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全都知道了？顾昔年狐疑道：“该不是你传的吧？”

    “我哪有那么没分寸！”李果还没好气儿了，嘟囔说：“是她自己把这种事跟别人说的。昨天晚上赵姐在群里说，说雅丽要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了，说孩子的爸都来请了……反正你跟郭雅丽，肯定是得有一个沦为笑柄了。”

    “单位议论的很热烈么？”

    “私下里很热烈，不过郭姐退群了，大家都说她开始摆阔太太的谱儿了。”

    顾昔年就道：“你别跟着她们掺和了，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