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不能深查

    档案都在，但是人，找不到了。

    南兆临道：“我存了那上面医生护士的档案，接生主任三年前脑瘤手术失败去世了，余下的护士跟医生，家庭住址找不到，联系方式一律失效，我过会儿传到你邮箱，你看看能不能查到。”

    “也传给我一份儿吧。”顾昔年道，又看了看顾知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哥去查这些人会比较好。”毕竟，WJ医院的医护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军方出身，由作为军人的顾君亦来查会比较顺手。

    顾知秋点了点头，对南兆临道：“让你去挖自家医院的底，难为你了。”

    “嗨！咱俩谁跟谁啊！”说着捶了下他的肩膀，“我得回去值班了，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对了，我觉得你最好去查一下时任的院长，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四年前的时任院长，姓江，副院长姓谢，两个人皆是于十年前前后被开除的军籍，前者行受贿落，被当年部队一阵内部肃清给扫下马了，刑满释放后就移民了新加坡，如今下落不明。

    后面那位谢院长是自动消了军籍移民马来西亚的，据说是因为儿女先后去了马来西亚结婚，但他离开的那个时间有些让人在意，正是江院长出狱那一年。

    顾君亦把档案给顾昔年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句：“这些都是不能查的，看完了什么都不要做，烧了就好。”

    顾昔年怔愣：“涉及党争了？”

    “对，涉及了。”

    这是顾君亦第一次如此认真明确的回答这种问题，让顾昔年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紧张，皱着眉问：“那大boss不能查，小兵的信息总有吧？”

    “你是帮顾老四查他们家孩子，又不是廉纪司，这都快挖到权利核心来了，你说吓人不吓人？”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不能往里查了，谁都不能往里查了。又道：“你们那往大了说也就是医疗事故，那里面我给你查了一份时任院长的受贿名单，你不妨从那份名单入手。”

    顾昔年觉得那句“快挖到权利核心”的说法有些夸张，但是顾君亦从来不在正经事上打诳语，说了不能查就是不能查，她只好道谢，然后拿着资料去尚林苑顾知秋的家。

    南兆临也在，更坑的是还有顾非。

    叔侄两个站在通透视野开阔的全景落地窗前，一个负手而立，一个低眉顺眼的垂头聆训，嘴巴紧抿，无精打采的样子。

    “老四在跟顾非说大哥的事儿，”南兆临怕她过去打扰似的，说:“坐下等等吧，就快说完了。”

    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看见了，叔侄两个齐齐的看过来。

    只见顾知秋唇瓣张合，说了句什么，后者便猛的看向他去。

    顾知秋点了点头:“已经领证了。”

    顾非猛然间眼前晕眩，向后退了半步站稳，左手撑着落地窗的玻璃，唇瓣翕动了两下，紧紧咬住，脸色灰败的看向顾昔年，一瞬间充斥满心脏的是何种情绪都无法分辨，知道它们撕扯着自己的心脏，心痛难忍。

    他捂着胸口大口呼吸，问顾知秋:“为什么……为什么四叔会喜欢上她？”

    顾知秋看向顾昔年的眼神与顾非截然不同，他眸子里的暖色像春天最和煦的阳光，语调温柔轻缓:“没有为什么，只是喜欢了，就积攒成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