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尽的搜索
不同于深海的那般冰冷，处于大洋上层的海水会因为太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温暖许多，这样的环境在孕育了无数微生物以及浮游生物的同时，也使得以此为食的海鱼们得以繁衍下去。尤其是在人类这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破坏者退出了海洋生态圈之后，浅海鱼们才终于找回了无忧无虑的悠闲生活。 “嗡~~~~”海水中依稀传来了规律而刺耳的震动声，顺着海流游荡的鱼群立刻警觉起来，背鳍一歪，将懒散的身体转向了声音来源。在探听到这并非是因为某个大家伙正在捕食而造成的声响后，立刻抽动着腹鳍和尾鳍，一突三进地消失在了原处。下个瞬间，一个身影呼啸而过，直到半息之后，浪花才后知后觉地飞溅起来，随即又被另一个身影掀飞，如此往复了数次。 【速い！（好快!）】卯月的身后，航速上略逊一筹的神通和川内尚且不论，就连同样身为高速驱逐舰的如月和吹雪在想要紧紧跟上旗舰步伐时都觉得有一些吃力。虽然航速上的差距并不是太明显，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的魔力，川内与卯月之间的差距以rou眼可见的方式积累着。 【这样的速度已经超过40节了吧？】阵型转变后刚发出没过多久，川内与新任旗舰卯月之间的间距就已经被扩大到了十几米。盯着前方对此毫不知情且游刃有余的背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彼此差距不断增加的川内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天赋上的落差。终于，在勉强着自己试图跟上旗舰步伐而追赶了数海里后，有了前车之鉴的川内早早地选择了放弃。 “卯月！” “pion？”前方的身影一下子就听到了这个声音，旋即向后偏过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一时还不能理解大家为何突然就一起躲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自从担任旗舰位置后，卯月的身心就都投入到了搜索情报中，所有的精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电探上的动态，因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那‘正常’的航速到底给众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只当是川内她们故意降低了航速的卯月，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连忙支起了微微倾俯的身体以增加迎风面积，同时降低了脚底推进器的功率，使得自身的航速配合着众人的速度在缓缓缩短间距的同时，还能使得整支舰队保持行进。 “咳咳，卯！卯月！旗舰的职责不仅仅是引导舰队的航向哦！”见卯月有些拘谨地来到了自己身边，为了避免刚刚的情形再次出现，川内一本正经地开始了忽悠计划：“协调舰队航行、寻找交战切入点、带领舰队朝着正确的方向规避敌人的炮击……这些都是身为舰队旗舰的你需要注意的呢！” “pi！？pion！！”一听到‘旗舰’二字，心中涌出了莫名神圣感的卯月立刻变成了勤学好记的好孩子，扒着手指数着川内刚刚所说的话：“え…ええと（这……这个），协调舰队……切入点……炮击……” “嘛…嘛！简而言之，就是旗舰的行进速度不能太快！懂了吗？”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而说出的胡话似乎真的让卯月信以为真，本身在上课时就没怎么认真听讲的川内能够说出这些理论就已经是极限了，再让她深入解释这些连她自己都不懂的东西那不可能的。于是乎，生怕卯月继续探头探脑地纠缠着自己的川内顶着身后众人鄙夷的目光，强行作出了生硬的解释，还不忘拖着众人一起下水：“神通、吹雪、如月！我说的对吗！” “ええ、まあ……（(⊙ｖ⊙)嗯，嘛……）”*3， 被点名的神通、吹雪和如月尴尬对视了一眼，朝着川内和卯月点了点头。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不过仅从‘理论’上来说的话，的确不算是‘错误’的。 “诶？”被川内打了一套混沌拳的卯月脑袋直接爆炸，完全不能明白引导舰队和航速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刚想再次询问，却被一个手刀直接劈在了头顶上：“pion！”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太快！明白了吗！”即便神通、吹雪和如月还在鄙夷着不肯说出实话的川内，但是鉴于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没有坏处，所以也就没有人站出来为无故挨了一发手打的卯月出头了。 “はい！（明白了！）” 虽然川内泛着红光的脸庞欲盖愈显其弥彰，但是卯月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她，因而并未发觉到川内露出的马脚。 卯月重新将自身摆在了旗舰的位置，带着川内她们继续行进。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里牢记着川内所说的话，刻意地将航速压低到了正常水平之下，偷偷向后瞄了一眼，看到川内她们并未提出异议后，卯月以为自己摸索到了正确的带队方式，在心中暗自窃喜着，不知不觉脚底的推进器又开始‘呼啦’了起来。 “卯月！！！” “pion！” ………… “もう（真是的）！还没有找到深海栖舰吗，卯月？”原以为拥有了电探这种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神器’之后，所谓的侦查任务就能‘啪啪啪啪’地迅速完成。谁知从出击到现在，不仅没有发现大规模深海栖舰的影子，就连舰队航向似乎也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从离开镇守府到现在完全没有碰上任何一支哪怕规模小到只有一艘深海栖舰的深海舰队，否则奉行着‘避战’主旨的卯月怎么会不对航向做出丝毫的改变？ 对于没有搜索到大规模深海舰队这件事川内表示能够理解，毕竟才刚刚出海，原本需要她们花上两个星期才能完成的海域搜索即便有了电探这种装备的支持，最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将整个海域彻底侦查完毕。 但是，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任何零散深海栖舰的事情却是让川内从心底感觉到了不爽，这种不爽说不出原由，总之就是不爽。 【深海舰队你们在搞什么鬼！！！】平常一踏出安全海域就蜂拥而至的深海栖舰如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若说是偶然川内可是一点也不相信，但是偏偏又找不到任何线索。望着身前低着脑袋认真从电探中分析着情报的卯月，川内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给她加油，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jiejie……jiejie……”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了神通的轻声呼唤，从思考中苏醒的川内顺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只见神通以及其身后稍稍成梯形偏出队列的吹雪和如月此刻均是一副担忧的神情，不用多想，川内便明白了众人的想法。 “jiejie。”说话间，神通的眉头微皱，左手也不知不觉捂在胸口，全身的平衡仅由一只右手保持着。看到川内的视线转向了自己，神通犹豫了一下，回过头用眼神与吹雪和如月两人作了最后的确认，然后才对着川内开口道：“一路上…深海…都没怎么碰见……所以……” “觉得有问题？” “はい。（是的。）”神通点了点头，随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jiejie，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也能觉察到这之中的违和。 “好歹我也是你的jiejie和大家的队长呢，不要小瞧我哦！”对着神通和后面的吹雪、如月眨了眨眼睛，川内自信一笑，随即又收起了笑容：“我也感觉到有问……” “前…前前前前前前前方发现深海！”卯月仿佛是炸了毛的小猫，在发现了深海舰队信号的瞬间差点就跳了起来，双手胡乱地挥舞着。 “什么！”*4 “数量呢！型号呢！”率先从惊讶中恢复的是身为队长的川内，并且马上就冷静地向卯月询问着深海舰队的情况。 “数…数量！”卯月的小脑袋早已因为‘深海出现’这个刺激而变得一片空白，不过，在抓取了‘数量’这个关键词后，即便是思维能力暂时受到了限制，卯月依旧找到了足以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明灯：“二、三…五…八…十三……” 当卯月数出超过十二的数字之后，每每再数出一个数字，她身后的四人的脸上便多蒙上了一层阴影。然而，她们却并不能要求没有接受过专业侦查课程训练的卯月能立刻判断出深海舰队的总数，包括了川内在内的神通、吹雪和如月四人，只能在卯月一声又一声的数数中备受煎熬。 “二十四…恩，二十四艘深海舰！”一个标记一个标记的数过去，卯月确认了电探中所显示的深海舰的总数量，并将之大声地报了出来。 “二…十四吗……” 奇怪的是，得知了深海栖舰最为确切数量的众人，此刻心里却反而没有了任何的感想。因为她们并不知道这群深海舰队从何而来，又去向何方，单纯的数字对于形势的判断意义不大。 “总之，先摸清……”眼睛的余光不自觉地看到了一团黑影，由小及大，快速地朝着她们移动着。 “那是？！” 注：恩，嘛，今天再更新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