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敌人出手
接下来玉忘言便和白冶说了些湖阳盐案的事,让白冶想办法深入私盐市场,打探账务。而山宗和应长安也是旧识,两人说了不少江湖上的事,萧瑟瑟饮茶倾听,不是太懂,只记得他们总说什么“七花谷”“阴阳教派”…… 一炷香后,有人敲门。 白冶问了声何事,外头那人答:“南林候府的人又来请应公子了。” 应长安顿时骂道:“去他娘的!昨晚就跟他们说这笔买卖哥不做,这还有完没完!告诉他们,他家那儿子我还就是不救了!” “呃……是,小的这就去回绝。” 萧瑟瑟和玉忘言交换了目光,明白是南林候爷为了救儿子,想请应长安。不过江湖上都说应长安脾气怪得很,救人全凭眼缘兴致,看得上的不遗余力的救,看不上的,就是捧个金山过来他也不搭理。看来,那南林候公子一时半会儿是别想好转了。 交代罢了,玉忘言和萧瑟瑟离开风月赌坊。 临走前,玉忘言询问了应长安,有关天生绝脉的事。萧瑟瑟也不会忘记,郭佳怡还病着,药石罔治,已经时日无多。 应长安叹道:“既然都是天生绝脉了,哥也没办法啊。” “你不是神医么?”萧瑟瑟问。 应长安说:“医术又不是万能的,像我师父,大家都说他生死人rou白骨。他能把要死的人拽回来不假,可要是死透了,那还能救得回来?天生绝脉也是一样,出生的时候就被阎王爷预定了收走的日子,早点走还少点痛苦呢。” 萧瑟瑟无言以对。 送走了萧瑟瑟和玉忘言,白冶吃着炒花生,在赌坊里四处转转,解决大家的纠纷。应长安伸了个懒腰,要去下馆子喝酒了,跟白冶道了别,出了赌坊,走上一条小路。 应长安不喜欢走人人都走的大路,觉得缺少乐趣,而小路上偏僻,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是不是又被跟踪了。 一伙人身上带着武器,从周围冒了出来,把应长安前后左右都给围住。 接着又出来两人,搬着个很大的赤色箱子,放在应长安面前。箱子的沉重,使得触地时发出轰然响声。他们打开箱子,内中堆满的金条,在阳光的映照下几乎要晃花了应长安的眼。 “神医大人,这是我家侯爷的心意,还请您能医治我家公子,他可是我们侯爷的命根子啊!只要神医大人愿意出手,这些钱全是您的!” 应长安瞬间眸中泛煞,纵声呵斥:“昨天就和你们说了,赶紧拿着臭钱滚蛋!哥不缺钱!” “神医大人?” “滚滚滚!什么玩意儿!”应长安骂了一通,大步就走。 众人见利诱不成,赶紧交换了眼色,一齐把武器拔了出来,一下子十几支剑对准了应长安。 他们将箱子盖上,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委屈神医大人跟我们走一趟了!” 应长安收了那凶煞的表情,换上一脸痞痞的鄙视。他素来不爱收拾自己,头发乱,衣服也不整齐,整个人看着邋里邋遢的,此刻被一群人围着,乍一看像个走投无路的混混。 然那唇角的不屑笑意,却越来越扩散,应长安咧开了嘴,笑着说:“你们就来这点人也想拿下哥?当哥是白吃的啊。” 对方道:“反正神医大人必须去救我家公子,不然的话,别怪我们砍了你的腿,把你扛过去。” “你威胁我?”应长安眯了眼,鄙视的神态消散,瞬间又变为一脸煞气,“混蛋!当我辣手毒医是软柿子吗?你南林候府是什么东西,他娘的这也敢欺负到哥头上来!混蛋,不打你们打谁?” 应长安脾气古怪,气一上来,管它是男女老少,一概不留情。江湖人久经磨砺,武功岂是南林候府的这些家丁可比,不出三两下子就被应长安给打得倒在地上,各个都带了伤。连那箱子也被踢翻了,里面的金条哗啦啦的滚出来,滚得满地金灿灿,晃花了大半条街。 “呿,无趣。”应长安打完了,努努嘴道:“回去告诉你们侯爷,再敢来烦我,保证毒死他!” 众人实在没辙,留了两人在这里捡金条,剩下的连滚带爬回去报信。 南林侯爷知晓此事,气的七窍生烟,只好多找些普通郎中来医治儿子,心头的恨意再度增幅,他要报仇!一定要报仇!瑾王、瑾王妃,他一定要向他们讨债! 这几日,因有白冶忙活,玉忘言和萧瑟瑟不是那么的劳累。 两人四处打听了些私盐的事,玉忘言又派山宗带人搜查水匪的老巢,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萧瑟瑟算了算时日,她和玉忘言在湖阳也待了不少天了,玉倾云也要来湖阳,大概再用不到几天,就能与之会合。 两日后,山宗带来了一道消息。他探出,水匪的巢xue就在湖阳城东北方的一片水湄。那片水湄隐藏在芦苇荡里,背靠起伏的丘陵,十分隐蔽。 玉忘言决定率众剿匪,带上王府亲兵,并借用了湖阳的守备队伍,与邓伦同去。 他们傍晚出发,借着夜色的掩映,朝山宗所说之地而去。而萧瑟瑟因挂心玉忘言,入夜后一直坐在院子里,练习虫笛,没有任何倦意。 戌时二刻,有人敲了萧恺家的门。 萧瑟瑟被家丁领过去,原来是刺史府的官差来了,急着要找她。 “参见瑾王妃。”那官差施礼说道:“瑾王妃,刺史府突然有了运盐船倾覆一事的新进展,长使大人和司马大人请王妃过去细说。” 萧瑟瑟想了想,眼下玉忘言和邓伦都不在,的确该是自己出面,先替他代理事务。长使和司马这么急着请她去,事情应该很重要。 “好,我这就去。”萧瑟瑟回去更衣。 何惧此时守在院子中,见萧瑟瑟要出门,说道:“表小姐,我陪你去。” “你留下来,保护二叔他们吧。”萧瑟瑟说:“其实,我仍旧担心,南林候府会不会报复二叔他们。” 何惧说:“表小姐夜里出去,我不放心。” 萧瑟瑟心口一暖,招了绿意过来,笑道:“有绿意陪我,没事的,我只是去见长使和司马。虫笛我带着了,你保护好二叔二婶他们。” 何惧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听从了萧瑟瑟的命令。
一顶朱红轿子,等在萧恺府邸前,萧瑟瑟携着绿意,上了轿子。何惧和萧恺萧夫人在门口送行,绿意掀开窗帘,朝着他们猛挥手帕。 一路上,萧瑟瑟想着玉忘言,心里忐忑,便又开始猜想,司马和长使找她究竟是什么事。 可萧瑟瑟没想到,待她到了刺史府门前时,却被门口的守卫告知:司马大人和长使大人认为事情重大,请瑾王妃去城外的别庄商量。 于是,轿子载着萧瑟瑟,又朝别庄而去。 “小姐小姐!”绿意闲不住,见萧瑟瑟眉头紧蹙,便抱怨起来:“那司马和长使怎么回事啊,是他们请的小姐你,居然又跑去什么别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叫我们去别庄啊,还害的小姐折腾!” 对,所以这事情有问题。萧瑟瑟已经感受到了危机。如果事情真的这么重大,重大到要去城外别庄来谈,那么就该是长使和司马的亲信来告诉她,而不是门口一个小小守卫就能知道的。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绿意。”萧瑟瑟压低了声音,做了个“嘘”的动作,用严肃的神情,告知绿意不要出声。 绿意张大了嘴,小心的靠近萧瑟瑟,点头表示听她的安排。 萧瑟瑟这便解下虫笛,给了绿意,耳语道:“现在想脱身是不可能了,我也得去看看,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说不定深入险境会有别的收获。虫笛你拿好,回去给何惧,让他立刻去找王爷,王爷那边我不放心。” 绿意的脸色寸寸变白,紧张的打着手势说:“不行!我一定要和小姐在一起!” “听话。”萧瑟瑟脸色一沉,“快点回去,让何惧赶去王爷那里,你去是不去!” “小姐!”绿意急得直冒火,跺了两下脚,咬牙夺过虫笛,不甘的点点头。 萧瑟瑟立刻扬声道:“停轿!” 轿子停了下来,有人靠近过来,询问道:“瑾王妃,怎么了?” 绿意掀开轿帘,下了轿子,虫笛被紧紧的揣在衣下。萧瑟瑟就坐在椅子上,神态静美,略带赧然的说道:“我这贴身丫鬟也不知是吃了什么,把肚子吃坏了,让她回去休息吧,我一人去见司马和长使两位大人便好。她不在,有什么事情就劳你们帮我了。” 外头的人纷纷答是,毕竟一个丫鬟,也不会被放在眼里。绿意就这么揣着虫笛离去,萧瑟瑟垂眸,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常,重新落下了轿帘子。 独自坐在轿子里,冷风不知从哪冒出来,无孔不入的侵袭着萧瑟瑟的每一寸肌骨。 忘言去对付水匪,而自己又在这个时候被人盯上,这不是巧合,而是敌人对他们出手了。 萧瑟瑟能猜到,玉忘言那边的情况,怕是凶多吉少。心中忐忑,越是想,越是觉得呼吸不过来。萧瑟瑟的手绞紧了袖口,玉忘言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 忘言,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回来晚了,更的就晚了会儿,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