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麦田弃婴
“你说真的，姑娘，你…你…你真的要买老汉的干草？” 老大爷大吃一惊，这他蹲在墟市快一天了，都没有人愿意来买他的干草。 “嗯，说真的，我全部要了！”沐瑶笑嘻嘻得说。 看着那么多的干草，霓霜有些不愿意，拉着沐瑶的手道，“弟媳，那干草，我知道，熬汤喝下去，会清凉祛火，但是这么多，总不能都拿去全部熬煮汤水吧。” “长姐，我自有妙用。”沐瑶不顾霓霜硬是全部买下来，一大车的干草就四文钱，价格也算公道。 老大爷心里一阵激动，他家里头那个相依为命的重病女儿，好几天不曾吃过东西，这四文钱可以买几个馒头的了。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老大爷那个眼泪哗哗。 赵霓霜帮忙着把干草垛子全部搬上牛车，和面粉猪rou放在一起，见那个大老爷走远了，她不大乐意了，“我说弟妹，你也太傻了，那么多干草，我们干嘛用呀？” “长姐，你忘记了我跟你说的高价面膜吗？一两银子的高价面膜有个原材料就需要这些干草啊。” 沐瑶说得赵霓霜一波波的目瞪口呆，霓霜万万没有想到，沐瑶这个好弟媳，真是时时刻刻想着赚钱呐。 霎时间，霓霜扬起牛鞭，驾驭着牛车，一路载歌载舞得往山沟沟行去。 牛车抵达一处麦田，沐瑶和霓霜听到小娃娃的哭声。 “娘亲啊，我要喝奶奶呀~”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麦田深处传出来。 听得沐瑶心里一惊，呀，难不成是谁把孩子遗弃在这附近，“长姐，你听到娃娃的哭声了吗？” 赵霓霜点点头，率先跳下牛车，牛鞭子放在车沿上，裤腿别得高高的，打算在麦田里头摸索起来。 长姐虽然没有说完，但沐瑶明白过来，长姐何止是听见了，她还要把孩子找出来呢。 太可怜了，光听小孩子幽怨凄厉的声音就让人很难受。 两个人在成熟的麦田里地毯式得疯狂搜索，终于循着小娃子的声音，来到了一方旱井旁边。 小娃娃四脚朝天倒在旱井中央，嘴唇干瘪了个不行，整个人看上去严重脱水，生命体征快要消失，也不知道小娃子哪里来的声音在支撑得喊叫，“爹爹，娘亲，我要喝奶奶呀！” “杀千刀的！是、是谁把孩子扔在旱井里的呀！真是作孽！” 平日里文文静静的赵霓霜免不了破口大骂。 这是沐瑶第一次听见长姐骂人，骂得好叫一个锋利，不过，骂得实在是太对了。 连沐瑶也帮衬着狂骂，“是呀，是谁呢！太缺德了！报了官府，得坐牢！” “弟媳，我跳下去，到时候我托举着孩子，你先把孩子抱出去，再拉我上来。” 霓霜对沐瑶说道。 沐瑶点点头，然后霓霜就跳下去，好在麦田用来蓄水的旱井不深，像霓霜这么大的个头小去，也只是到了胸口上，不过对于小小身板的邢沐瑶就有点够呛，对于下面的小娃娃这样的小不点，那可是致命的！ 三两下的功夫，霓霜就把小娃子抱起来，托举给了沐瑶。 沐瑶这边使劲抱住，生怕小娃子再落在旱井里头去，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沐瑶相信一定是小娃子的亲生父母嫌弃小娃子，所以狠心将小娃子抛弃入旱井之中。 待沐瑶小心翼翼拉着霓霜出来的时候，再认真看一眼小娃子，沐瑶大叫起来，“哎呀！” “咋了？”霓霜也把目光聚敛在小娃子身上。 那小娃子应该有五六岁，可小娃的头颅足足比同龄人大上好几倍，与周身四肢发育的尺寸严重不成比例，额部向前突出、眶顶受压向下，双眼球下视，眼球向下转，头皮静脉扩张，更重要的是颅骨骨缝分离！ “这、这是严重的小孩脑积水呀！” 深深吃一惊的沐瑶这才意识到，看来这个婴儿的父母亲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才遗弃他的吧。 “弟媳，啥是脑积水呀？” 霓霜不懂医理，可看到这个娃娃比当初村里头同龄孩子之中还要大上好几倍，也知道哪里出现问题的。 “长姐，要不抱回去再说吧。”沐瑶看向长姐。 霓霜用力点点头，“成。顺道儿一路上问问这孩子到底是谁家的。” …… 牛车离开不久，山民娄大川挑着扁担来旱井看他的亲生儿子，这儿子一出生下来，至今五个光景了，得了严重的头颅肿胀病一直好不了，辗辗转转去了好些个大省城，这几年家里的积蓄全部用光了，娄大川不堪重负，选择亲手将亲生儿子扔在旱井里，让儿子自生自灭得了。 娄大川已经把狗娃扔在旱井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他生怕儿子没有死成，就挨着旱井边，喊道，“狗娃呀，狗娃呀，爹爹来看你来了。” 要是前两日，旱井里的小娃儿一听见娄大川的声音，一准就会回应，“娘亲，爹爹，我要喝奶奶呀。” 但是今天，旱井愀然无声，娄大川顿时眼泪迸射出来，跪在旱井旁边，咆哭道，“狗娃呀，是爹爹对不住你，来生你投个富贵家吧，爹爹不配做你的爹爹呀……” 人心都是rou做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会像娄大川这般完全丧失了人事？ 娄大川多吃来到旱井边看儿子狗娃，心中很是矛盾很是痛苦，他一边希望儿子活下来，一边又希望儿子死。 娄大川哭了一阵子，再往井里猛得一瞧，发现狗娃不见了，顿时寻思着狗娃一定是附近的野狼给叼走，一想到这里，娄大川又跪在旱井抹眼泪，一个大男人哼哼得哭叫着。 …… 沐瑶和霓霜总算驱赶着牛车回到她们一大家子所居住的破窑房子前。 赵云涛抱着小妹赵明雪，慌慌张张得从破窑跑出来，哭着小鼻子，对她们二人道，“长姐，大嫂，孟…孟大…” 还没等赵云涛说明，霓霜高兴了一下下，“不就孟大哥嘛，看把你这小子吓成这样？” “还好意思说我家峰儿！” 尖锐的声音就好像一把刀刺破了众人的心。 一位凶神恶煞的老妇从家里走出来，狠狠瞪着霓霜，“该死的尽会勾引我家峰儿的下流胚！我老孟家的大黄牛，也是你这个小sao蹄子可以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