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黄婆姹女八

    秦泰在开|封客栈住下之后，和一个客栈的伙计打听开|封城里的名胜古迹。伙计也是山|西人，不过在这里已经安家落户了。他难得遇上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同乡，所以伙计对秦泰的提问几乎是知无不言。开|封已经不是河|南省会城市，只不过是一个相对重要的城市而已。在城里有大相国寺、包公祠等古迹，特别是大相国寺，不但是一座古寺，而且外面有一个不小的集市。可以说是吃在大相国寺、玩在大相国寺、穿在大相国寺、用在大相国寺。只要去大相国寺，几乎什么东西都买得到。至于当年赫赫有名的北宋皇宫，早已经在战乱中烧毁，只留下一些残砖断瓦。

    秦泰和大家在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打听清楚包公祠的准确方向后，一行人走着去包公祠。包公祠离秦泰居住的客栈并不远，大家走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来到了包公祠。按照大家平时的习惯，展小小把孩子交给仇家娘子之后，和仇小球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包公祠，目的就是勘查里面有没有危险。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后，仇小球看守后门，展小小把大家带进来，展小小和仇家娘子抱着孩子在外面聊天，其实是看守前门。一行人已经配合地很熟练，看上去世一般人，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一定的作用。

    虽然展小小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但是不是绝顶高手绝对不是展小小的对手。老酒鬼师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身上有不少秘密武器，都是他自己发明出来的，据说威力不可小视。仇民精通于人体构造，几乎闭着眼睛也能分解尸体，所以一把小刀在手的他，比一个杀手不相多让。仇家娘子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中年妇女，其实她力大无穷，足可以把一个成年男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出去好几米之外。

    仇小球不但身手灵活，而且和表嫂展小小学了一些擒拿格斗的本事，一两个男人近不了仇小球的身。本来最无用的秦泰，也因为身上有展小小特别准备的防身武器“如影随形”，变成一个恐怖的人物。所谓的“如影随形”其实是展小小为丈夫量身定做的暗器，就是担心秦泰出意外所安排的。这种暗器原来是唐朝皇室女性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防御性武器。只要发觉敌人对自己有所行动，只要按下发射器按钮，就会发出细如牛毛的毒针。每按一次就会发射一批毒针，可以连续用三次。毒针不但数目多，而且速度快劲道足，令人防不胜防。日本遣唐使求当时的大唐皇帝，好不容易要了衣服给日本的女皇。后来这个女皇死后，这副“如影随形”被日本皇室秘密分解，虽然不能完全破解，但是“依葫芦画瓢”制造了一些仿制品。这些仿制品虽然不如原来的那么厉害子，但是已经令人防不胜防。后来日本忍者中的高手，把它制造成是和忍者使用的秘密武器，成为日本三大秘密武器之一。展小小当年和一个倭寇高手拼命，这个倭寇临死前发射了这种暗器。还好展小小及时躲开，没有中这种暗器。不过展小小觉得这种暗器不错，就留在了身边。展小小嫁给秦泰之后，总担心自己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好丈夫，不如把这个暗器送给秦泰。当然了经过展小小和老酒鬼师爷的改造后，“如影随形”不但恢复了原有的威力，而且里面的毒针也改为令人麻痹的麻药针。

    其实到了包公祠在知道，这个赫赫有名的包公祠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太辉煌。不过这一些和秦泰想的差不多，不然的话包拯就不是秦泰所敬重的包公了。包拯一生光明正大，几乎没有任何灰色收入，这样的官员怎么会有钱留给后人呢？包拯活着的时候，一直和贪官污吏、不乏权贵作对，不但得罪了权贵，而且为人正直不阿。包拯一生只为公正，从不计较自己的个人得失，也从来不允许家人仗势欺人。民间流传过一个传说，包拯四十大寿的时候，家人自己出钱给包拯做寿，请的也是极少数的亲友和同僚而已。可是包拯看出请客人坐的椅子是公家的，就生气地丢下一大群客人离开了。事后包拯以自己挪用了公家的财物，不但当众批评了自己的行为，并主动扣除一个月的俸禄作为处罚。这样的官员，家里当然不会有什么结余了。包公祠是包拯死后，一些受过包拯恩惠的老百姓自愿组织起来修建的。包公祠的原址是一个富商捐助的，因为包拯在世的时候，把一个抢民女的小王爷给铡了。而这个被抢的民女，就是这个富商的姑姑。但是商人的地位很低下，就算有钱也不能买大房子居住，所以包公祠的地方不但不大而且很矮小。包公祠里的包拯像，是大家根据包拯的样子做的，是所有包公祠里最像包拯本人的泥像。比起其他地方几乎神话的包公像，这个包公像更加有人情味，更像一个严肃的长者。

    秦泰看着这尊泥像，好像看见了一个久违的师长，正当他和包公像神交的时候，一双眼睛从神像后面看着秦泰。秦泰和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异常，秦泰和包公神像开始说起了话。起初是秦泰赞扬包拯的话，后面是秦泰赞扬宋慈的话，然后是秦泰这些年来的境遇。秦泰希望包拯在天上保佑大明国运，保佑大明的老百姓，秦泰也保证将来有机会就会继续一心一意保护老百姓。

    这时候突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从包公神像后面冲出来，几乎是扑向秦泰。一边的老酒鬼师爷傻了眼，秦泰的舅舅仇民也呆住了。这时候突然一道更快的人影冲过来，挡在了秦泰的前面，一脚就把冲向秦泰的人影踢开。她就是秦泰的夫人展小小，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展女侠。她和舅妈仇家娘子一边守候在前门，一边时刻注意这里面的一举一动。当她感觉到里面有点不对劲的时候，连忙把孩子交给仇家娘子，自己冲向丈夫秦泰。刚好神像背后的人也扑向秦泰，展小小虽然比较远，但是还是比这个人早一步赶到秦泰的身边，保护住了秦泰的安全。

    展小小踢开来人之后，马上把秦泰拉着走向大家。其他人也在第一时间汇合在一起，防止有其他人继续攻击大家。仇小球和母亲仇家娘子一左一右把其他人保护在中间，秦泰和老酒鬼师爷在最里边靠墙的位置，外面是秦泰的舅舅仇民，最外边的是随时准备出击的展小小。展小小的孩子现在交到了孩子的父亲秦泰手里。

    正当仇家娘子和仇小球准备拿出随身武器的时候，展小小却已经证实除了这个被踢出去倒地不起的人之外，包公祠没有其他的敌人。展小小一边暗示仇家娘子看好大家，一边她走向倒地不起的人。展小小想看清楚来人是谁，为什么要攻击她的丈夫秦泰。难道对方是徐阶的手下？已经认出了秦泰的身份？还是得到贾百顺的密令，暗中准备对秦泰下手？要是这样的话，展小小为了丈夫，为了自己的家人，只好让这人永远地闭嘴。

    当展小小靠近这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不但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年妇女。这个老年妇女不但看上去很虚弱，而且老的几乎没有牙了。展小小觉得奇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攻击秦泰？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绝对不会是徐阶的手下，更不会是贾百顺派来的杀手，当然更不会是锦衣卫的密探。看来展小小误会了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是刺杀秦泰的人。

    展小小扶起老年妇女，一边看对方的伤势，一边注意对方的神情。可是这个老年妇女好像并不关心这些，一直嚷着要见秦泰。她好像视力不行了，看不清楚大家的摸样。不过她的话令展小小马上大吃一惊，因为对方说的是带闽南口音的官话，看来这个人是福|建人。展小小知道丈夫秦泰在福|建民间的威望很高，只要是当地人绝对不会对秦泰不利。所以展小小更加确定对方不是害丈夫的人。展小小一边把这个老年妇女扶着坐下，一边叫来丈夫秦泰来为对方看病。

    秦泰刚走过来，这个急着要见秦泰的老年妇女却紧张起来。秦泰看出对方不是害怕自己，而是对所有的男性有提防。就让仇家娘子帮着展小小，为这个老年妇女止血。仇家娘子不但有经验，而且和秦泰的舅舅仇民学过一些紧急救护。仇家娘子以便为对方止血，一边用闽南话安慰对方。仇家娘子的闽南话，比所有的药都有用，对方不但安静下来，而且情绪有点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