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白衣之死三十二

    鲁大成和严小庆也看出军队的战术变化，知道这一次军队已经想好了要彻底消灭白莲教了。鲁大成和严小庆对望一眼，有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现在这里的白莲教弟子就算没有在内斗的时候受伤，也已经开始打得筋疲力尽了。再加上军队的合围战术的厉害，极有可能在劫难逃。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鲁大成和严小庆联手，利用他们夫妻的高强剑术杀出去。不过这么做的话，等于要牺牲鲁大成和严小庆这么多的亲信。为了这次会议，为了摆平这里的人，所以鲁大成和严小庆把自己的亲信几乎都带了过来。要是失去了这些支持者的话，鲁大成和严小庆几乎成为了“光杆司令”了。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可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们夫妻只好牺牲这些老部下了。

    鲁大成和严小庆虽然杀了出去，但是他们夫妻不但自己受伤了，而且失去了一大群亲信手下。当他们回到总坛后，这些亲信手下的家人得知自己的亲人死了后，纷纷对鲁大成和严小庆失望。一些脾气暴躁的人，甚至于当面指责鲁大成和严小庆。鲁大成和严小庆在失去一大批跟随者后，又一次经历了手下人的离弃。

    方大海的“西营”因为方大海的死彻底瓦解，白莲教旧势力所在的“南营”也完了。鲁大成和严小庆所在的“老营”虽然勉强维持着，但是势力和实力也已经大不如前。朝廷经历这一次战役后，把白莲教将近六成的势力消耗殆尽。自从白莲教已经难成大器，虽然没有完全消灭，但是已经不能从根本上威胁到朝廷。虽然朝廷直接杀害的白莲教弟子并不是很多，但是失去了骨干领导的白莲教信众失去了信仰和领导人。号称有百万之众的白莲教，在唐赛儿领导下辉煌的白莲教，现在已经败落了。大批白莲教的信众脱离白莲教，大批白莲教名义下的弟子隐居或者退会。虽然名义上还有数万白莲教弟子，但是真正坚定信念的弟子已经不多了。朝廷收留了越来越多的白莲教投诚人员后，觉得时机已经到了。朝廷公开通缉包括鲁大成和严小庆在内的白莲教匪首，不用担心白莲教会有什么报复性的反扑。

    几年后白莲教内部又发生内部矛盾，这一次是鲁大成和严小庆闹僵了。鲁大成把大权交给严小庆，其实是由严小庆控制着白莲教的日常事务。鲁大成无意之间的一次询问，才得知白莲教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但人员大量流失，而且经费相当紧张。鲁大成责问妻子严小庆，为什么要大量挪用白莲教的公家经费。严小庆终于说出了她暗中挪用公款，为自己留下后路的打算。鲁大成虽然已经十分贪恋权势，但是对白莲教依然十分的忠诚，并不像严小庆那样没有信仰。鲁大成终于和妻子爆发了争论，严小庆以为丈夫鲁大成只不过闹一闹情绪而已，所以一如既往地独断专行。鲁大成终于明白了妻子的心思，原来严小庆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权势和名誉，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种结果。鲁大成和妻子严小庆终于闹僵了，严小庆带着一些人离开了总坛。

    就在严小庆离开后不久，一个白莲教的叛徒带着朝廷的军队杀上了总坛。鲁大成带着手下力战朝廷的军队三天三夜，最后鲁大成力战而死。朝廷把鲁大成的尸体挂在旗杆上，逼得白莲教的人不得不投降。白莲教原来固若金汤的总坛，终于被朝廷的军队攻破了。朝廷利用这个战果，直接宣布白莲教已经被消灭，白莲教教主鲁大成等人全部绞杀。

    严小庆带着一部分的人继续打着白莲教的旗号，但是已经成为了为祸地方的强盗土匪。军队不是不想消灭这些人，但是由于严小庆的狡猾，并没有彻底消灭这些人。严小庆的两个女儿也在战乱中失散，大女儿鲁月儿早年离家出走失踪了，小女儿鲁花儿在严小庆离开白莲教总坛后不久，也和母亲严小庆失散了。为了找这两个女儿，严小庆也花了不少的心思和时间，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秦泰和老酒鬼师爷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想法。只好等其他方面的消息，希望有所进展和希望了。不久之后展小小回来了，她已经把画像交给了守城的士兵和一些江湖中人。凭借和展小小的威望和信誉，大家都会帮展小小找这个女艺人的。城内东厂和锦衣卫秘密调查，城门上有守城的官兵和江湖中人，城外军队挨家挨户盘问，女艺人要是没有帮手，没有精密的布置的话，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只是其他等人不知道，这个女艺人会不会有疯狂的举动。

    就在秦泰等人等消息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令案件有所进展。这个人叫韩驹，是展小小认识的一个旧人。韩驹又叫老韩头，不是因为他年纪有点大了，而是因为他长得老相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他原来是江|苏某地的一个捕快，后来因为一些问题被开除了，他只好做一个“赏金猎人”。展小小当初闯荡江湖的时候认识了这个老韩头，后来在破案的时候也利用过这个老韩头。展小小在城门边上发布消息，要求大家帮她找这个女艺人的时候，老韩头认出了展小小。老韩头就跟着展小小来到了这个锦衣卫城南分所，希望展小小给他一份临时性的工作。

    衙门的捕快虽然属于官方，但是不能算是官员，就连官吏也算不上。一般小地方的捕快不但没有品级，就连工钱也是各地衙门大老爷自己出的。按照现在的说法，他们属于聘用制的衙役，不但没有劳保而且连福利也很少。不过有了这身“皮子”，不但威风而且让别人惧怕自己，所以一些人宁愿当捕快。老韩头手里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他也有他的绝活。但是老韩头有一个缺点，就是十分贪财，而且喜欢小偷小摸。为此他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不说，而且导致他的妻子离家出走。老汉后来只好靠帮官府抓罪犯过日子，大家都把这种人叫“赏金猎人”。这些年来老韩头越来越觉得自己体力不行了，为了好找活他来到了京城，没想到这里的活更加难找不说，就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

    老韩头死皮赖脸地讨好展小小，希望展小小留下他，哪怕在衙门里面做一个杂役也好。老韩头告诉展小小，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儿八经吃过饭了，他不想饿死在京城。一边的秦泰也听不下去了，开口同意帮老韩头找一份工作。老韩头本来不认识秦泰，并不知道秦泰才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不过他看出展小小对秦泰的尊敬，马上想到秦泰可能是一个有地位的官员。老韩头马上对秦泰拍起马屁，把秦泰夸奖地像花一样。一边夸奖秦泰一边老韩头诉说自己的不幸，把自己说的相当凄惨。

    当老韩头第三次说起他自己曾经在苏阳当捕快的事情的时候，就连一边心不在焉的仇小球也开始注意起来。苏阳？那里不是白如雪，不，应该是严路居住过的地方吗？怪不得秦泰会突然决定帮这个老韩头了，原来为了打听苏阳的事情。

    展小小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老韩头望着这锭银子几乎眼睛眨也不眨。从他不断地咽口水这个举动来看，他已经心动了。在老韩头看来，这锭银子不是银子了，而是一只大烧鸡，一壶好酒，一大桌的好菜。虽然老韩头不知道展小小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老韩头知道他可能不用再挨饿了。

    秦泰指着这锭银子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可以给我满意的答案的话，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不过你说的不是真的，或者说不能令我满意的话，这锭银子你永远的不到。你要是答应的话，就点点头。”

    说完不到一秒钟，老韩头马上点头答应了。对于他来说，这锭银子最重要，哪怕要他的老命，甚至于要他去出卖自己的亲人，他也愿意这么做。一边的老酒鬼师爷暗示仇小球，仇小球在一边布置好文房用品，准备记录下老韩头所说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