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相府风波十五

    就在秦泰放开来人的时候，门外几个黑影已经包围了邹云标的家。展小小虽然有点情绪失控但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她马上又放松了戒备。因为这个包围再推进的行动方式是展小小发明的，看来带队的人不是吕沛然就是吕沛然的手下。既然是吕沛然的人，展小小就是他们的祖师奶奶了，当然不用担心了。

    “谁都不许动。放下手里的武器站好。我们是顺天府的捕快。胆敢乱来的话，以对抗官府的罪名处置。”一个领头的确定手下已经包围房子后，马上报上名号让里面的人不要反抗。这个也是展小小教他们的，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和没有用的反抗。只不过这些人估计错误，秦泰等人不但没有亮出家伙，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抗官府。

    展小小听出说话的认识吕沛然这个小子，其实展小小的年纪要比吕沛然还要小半岁，但是展小小是他的教官是长辈，有权利有资格管吕沛然叫小子。展小小说道：“臭小子，你说谁要对抗官府了？我们谁手里拿武器了？你敢咬我交出武器？你这个‘不及格’小吕子想翻天了？没大没小的。是不是想再去关小黑房子了？我一定在里面多放一些蟑螂老鼠。”

    吕沛然进来一见到秦泰和展小小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乖乖地听完展小小的批评，然后才回答道：“师傅，我错了。我不知道是您和师公在这里，不然我绝对不敢这么做。还有我已经是顺天府总捕头了，不要动不动叫我的外号小名。”

    大家一听说这个凶巴巴的少妇是吕沛然的师傅，马上都整队出去等在外面。他们不敢也没有资格听祖师奶奶教训他们的偶像吕爷。就连刚刚被松绑的衙役，也和大家一起乖乖的等在院子里面。秦泰要仇小球搬来几把椅子，他们四个人坐在房间里面聊天。展小小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过了师傅教训徒弟的瘾，吕沛然也知道展小小这是在发牢sao，也就任由展小小教训自己。秦泰也在一边看着妻子展小小，一旦展小小的话过头了他好及时阻止和劝说。

    展小小说了没几句，就把话题转移了，说起了小翠的事情。小翠是当初刑部一个长辈的独生女儿，她第一眼看见吕沛然后就喜欢上了吕沛然。可是当时还是吕不及的吕沛然不但不出名而且有点腼腆，小翠的父亲看不上吕不及。小翠是刑部第一个认出展小小是女孩子的人，她和展小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她哀求展小小帮助和刺激吕不及，也是她哀求展小小训练吕不及的。吕不及改名为吕沛然后，展小小要吕沛然好好对待小翠，不然的话展小小一定会追杀吕沛然道天涯海角。后来展小小听说小翠的父亲同意小翠和吕沛然交往了，原因是吕沛然有出息了。当吕沛然和小翠订婚的时候，展小小托人送去了一份礼物。本来想亲自参加吕沛然的婚礼的，没想到后来没有机会了。

    几年前秦泰夫妻再次回京，在锦衣卫那里住了不少时间。只可惜但是吕沛然带着妻子去了南方，一边办案一边安置退休回家的老岳父一家。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秦泰夫妻刚好处境微妙不好意思连累吕沛然，所以又错过了机会见面。这次见面是偶然，不是刻意安排的。三人回忆起上一次见面已经时隔近八年了。

    展小小之所以急着问小翠的事情，第一是因为她挂念小翠这个闺蜜，第二是因为她们当初私下的一个约定。早在展小小和小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翠就知道展小小喜欢秦泰，展小小也知道小翠对吕不及情有独钟。两个女孩子半开玩笑半当真地约好将来她们的孩子两个都是男的就是兄弟，两个都是女的就是姐妹，一男一女的话就是夫妻。展小小要为自己的大儿子确定对方是兄弟还是未婚妻，要是吕沛然是女儿的话，秦泰夫妻就有一个儿媳妇了。

    吕沛然并不知道这个约定，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回答了展小小的问话。当展小小得知小翠第一胎是一个女儿的时候，展小小差一点跳起来。她们家的老大小平安终于有媳妇了，她们不用担心小平安的婚事了。说起这个大儿子，他简直就是展小小的一个心病。小平安不是智力不好也不是人有残疾，可是他的脾气有点怪。明明是一个孩子，却总是唉声叹气就像一个小老头子一样。展小小这个母亲真的很担心，担心这个儿子将来娶不到媳妇。现在不用担心了，现成的儿媳妇别人家已经给自己养大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娶进门了。

    展小小知道这个吕沛然总捕头现在虽然有点难看，其实小时候也是一个小白脸，不然小翠不会第一眼就喜欢上吕沛然。小翠也是一个小美人，不然吕沛然也不会答应和小翠在一起。他们两个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生下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太差。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儿媳妇会不会像她父亲一样胆小怕事。不过展小小有把握，就算儿媳妇胆子小也不要紧，在她这个婆婆的教导下一定会是一个好儿媳妇的。

    吕沛然并不知道他的师傅展小小已经把自己家的女儿当儿媳妇了，不然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自己家的宝贝女儿，自己的心肝宝贝，自己都还没有喜欢够呢，凭什么送给展小小当儿媳妇？记得当年吕沛然看见过小平安一面，就是一个流着鼻涕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怎么配得起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其实谁都一样，有句老话叫“媳妇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无论是老公对自己媳妇也好，还是老婆面对自己丈夫也好，总会在别人身上找到自己另一半的不足，总觉得自己的另一半不如别人家的。总拿自己家的另一半的短处和别人家的长处做对比，这样当然会觉得自己家的不如别人家的好了。但是在孩子的问题上，父母总会拿自己家的孩子的长处和别人家的孩子的短处作比较，从而发现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家的优秀。

    秦泰知道这时候不是谈孩子的时候，所以主动问起吕沛然为什么会离开刑部来顺天府大哥总捕头的。吕沛然告诉秦泰，自从秦泰离开刑部后，刑部更加乌烟瘴气。大家没有心思处理案件，只想着怎么升官发财，多出了不少冤假错案。吕沛然到处去全国各地查案办案，可是他再怎么努力依然挽回不了刑部的声誉。五年前吕沛然终于忍不住得罪了上级，被上级发配到了刑部大牢。就在吕沛然以为自己这一生将不会有出息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吕沛然的未来。原来吕沛然有一个叔叔从小过继给南方的嫡系当养子。这个亲叔叔不但当官了，而且来京城当上了六部的官员。他四处打听吕沛然这个孩子的下落，却不知道吕沛然已经改名字了。这个叔叔不甘心向几个刑部的老人打听侄子吕不及的下落，最后才得知刑部赫赫有名的吕沛然就是自己的侄子吕不及。当他听说吕沛然因为得罪上级被发配去大牢的事情后，通过关系让吕沛然重新回到了第一线。大家都忌惮吕沛然的叔叔身份，所以不敢过分为难吕沛然。去年已经成为礼部尚书的叔叔再一次升级，成为了内阁阁老。吕沛然要求调出刑部，叔叔就安排吕沛然出任顺天府的总捕头。来到新的地方，出任一把手的老人大展抱负，马上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地盘。

    秦泰没想到吕沛然还有吕调阳这么一个亲叔叔，怪不得能够当上顺天府的总捕头。顺天府是天下第一府，知府是正三品的文官，相当于六部侍郎级别。顺天府知府既是京官又是地方官，不但地位重要而且权势很大。就算六部侍郎也不可能轻易当上顺天府的知府，可见顺天府知府的重要性。顺天府衙门除了长官知府大人外，下面分别是顺天府同知正四品文官、顺天府长史从四品文官、顺天府主簿正五品文官、顺天府总捕头正五品、顺天府典史从五品、顺天府文案正六品等等。吕沛然是正五品官员了，如果外放的话就是一个地方知府或者某省的按察副使。也算是大明中层官员了，看来吕调阳有心暗中培养这个侄子发展成为自己的势力。这样下去不久之后吕沛然就会这个事出任地方长官，三五年后回到京城，出任刑部或者其他六部衙门的主事甚至于更高的职务。将来成为六部衙门的一个侍郎也说不定，到时候吕沛然可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重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