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度人

    天宫中的人族圣者见到禁区使者竟然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即使是再无知的人也明白过来，姬虚空所说的大人物到底有多么大。

    面对灵宝的质问，石林大圣支支吾吾不知道作何回答。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他们这样强势而来，代表着一个生命禁区，所图肯定不善。然而现在灵宝在此，他们便不可能还按原定的计划走，甚至是把目的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石林知晓，他们现在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神话时期的服饰，掌控有灵宝仙剑，不，准确的说是掌控有灵宝天尊的秘法。而据他们所知，灵宝天尊未有留下多少道统，甚至就是成名秘术，也是依靠帝尊才传承下来的。现在，种种迹象已经向他们表明了此人的身份。

    灵宝天尊！

    石林胆颤，灵宝天尊是谁，他可是神话时期的天尊，且也是位非常神秘的天尊。他的事迹，世人难以知晓，即使寻便各种古籍，上面对灵宝天尊所记录的事迹也不多，甚至生命禁区也不是非常了解。

    这样一位无上存在，现在活生生的站在石林的面前，即使石林跟随过不死山禁区之主，依然忍不住畏惧，甚至石林在心中暗自比较灵宝天尊和其主上如若一战结局将会是怎么样。

    和石林一同前来的轩竹大圣亦是苦涩连连，以往他们出行哪次不是威风八面，所到之处谁敢乱语？然而现在，他们却被质问，甚至质问者的语气极为不善，不带一丝敬畏。

    灵宝仙剑还在悬浮，散发的气机压迫着石林他们，如若不是石林等曾经常感受其主上的威势，不然他们早已经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了。

    “主上曾说您可能在此进行某种脱变，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您。我谨代表我的主上向您问好。至于您说问的话，我等自然是前来参加瑶池盛会的。”轩竹大圣小心翼翼地说道。

    “参加盛会？好一个参加盛会。我且问你，有你们这样气势汹汹地来参加盛会的吗？你们为何前来，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灵宝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个……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确实，我们来此并不是参加盛会那么简单。”轩竹大圣索性头一横，放开了说道，“从古至今，这个世上莫不是弱rou强食，没有实力，难以生存，难以服众。您我共知，强者以弱小者为食，别说我等，就是人族亦是这样。人族宰杀弱小的生灵为食，我等又如何不能如此？人族先天便为人形，食其精血亦如人族食灵兽之血rou一样。既然皆为血食，便有一朝生存一朝毁灭的时候。人族弱小时，便是我等的血食，而人族强大时，我等又无非是人族的血食——太古年间便是如此。真要说起来，成道路上又有哪个没有杀过生灵呢？区别只不过是杀的多少而已。”

    “你！休要污蔑我人族！”姬虚空大声呵斥禁区使者道。

    “污蔑？你们经常吃的rou食从何而来，不还是杀的弱小生灵？现在北斗大地上，人族数以亿计，每天要吃的rou食何其之多，不杀比你们弱小的生灵，rou食从何而来？不说别的，就说此天宫中摆着的灵rou，又有多少珍奇异兽被你们宰杀呢？”轩竹嘲讽道，“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弱rou强食！你们人族自以为高人一等，觉得吃rou食天经地义，没有丝毫的罪恶感，那么请问你们人族难道就不是在屠杀生灵，灭绝物种吗？现在我们对你们做出你们对无辜的弱小生灵做出的事情，难道就是犯罪，就是违天下之大不逆吗？”

    面对轩竹大圣的质问，姬虚空哑口无言，他没法反驳，毕竟可以说绝大部分人族在吃rou食时是没人会感到罪恶的，可以说绝大部分人中，为了吃是很乐意残杀弱小的或者是不强大于他们的生灵的，甚至如果是弱小时期的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吃上一吃！

    弱小即是原罪，这一刻姬虚空心中非常不痛快。若论大道理，谁都没有对错，无非今天我强大了我压着你，明天你强大了你压着我。但是，姬虚空是人族，他内心在挣扎。人族以弱小者为食，待到将来，弱小者中出现了一位无敌者，其为弱小者报仇，或者更强大的存在为弱小者报仇，那么那个时候他到底该站在哪边？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以及善与恶，只因你身处环境不同，看到的自然就不一样。不为同族，其心必有二，理念也会相左。到底谁是谁非，不看其他，只看你本心。”灵宝看到姬虚空挣扎的面容，开导道。

    从懵懂未知开始，生灵就在不断的上演弱rou强食的自然法则，谁没对谁犯下过大恶，谁没对谁有过欲杀之而后快的心？谁能说清到底谁是谁非，谁正谁恶？

    没谁能说得清，灵宝也不行。总不能说，人族要吃rou食，无缘无故杀些小生灵啊杀些灵兽啊是天经地义的吧？外族无缘无故杀人族就是大恶吧？

    “你们想怎么样我不会管，但是万族共生都有其道理，不管是谁，肆意屠戮生灵都是大恶。你们若是真心来参加盛会，我想在座的都很乐意接受你们，但是如果是抱着敌视的心，我想谁都不会乐于接受你们。”灵宝收回法术显化的四剑，说道。

    “天尊明鉴，我等告辞。”

    石林大圣说完便和轩竹大圣向瑶池外走去，他们继续在此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去复命，不然待在瑶池也只是自找不自在。

    “杀生灵者，生灵杀之，自古不变。”灵宝眺望远方，似是在自语，又似在与石林等说话，又似是在告诫人族。

    “杀生灵者，生灵杀之……”太古族四位大圣闻言，亦陷入了思考。

    “好了，让不快都过去吧。”灵宝轻叹，而后似是九天上落下了一缕缕关辉，除却太古族四位大圣以及灵宝所在的位置没有得到照耀外，余者皆被照耀、洗涤。

    “是的，杀生灵者，生灵杀之！”姬虚空顿悟，心结被解了大半。

    灵宝轻叹，而后对着被照耀着的修士施展出了度人经中的秘术。

    度人经，除却能度死人外，亦能度化世间一切不快。

    何为度人？盲者目明，喑者能言，跛疴积逮，皆能起行，久病痼疾，一时复形，发白反黑，齿落更生，老者反壮，少者皆强，妇人怀妊，鸟兽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地藏发泄，金玉露形，枯骨更生，皆起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