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挥刀伤人
这么刚烈的美人,他要想办法收拾了,才对得起他连家大爷的名号! 连尧光推开了拉扯他的谢衍平,走近了谢澜,叫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不如跟了我吧,跟了我,我保你……” “你保我什么?”谢澜看着他,眸光冷厉。 连尧光没想到美人竟然和他说话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觉得薛焕看中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折服在他连大爷的魅力之下! 他又走近了谢澜两步,一股浓烈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谢澜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我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连尧光暧昧的笑道,只要谢五娘跟了他,就能让薛焕丢脸丢到姥姥家,他不介意在后院放一个这么娇美可人的小妾。 谢澜微笑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我想要你跪在地上,给我磕头道歉,再到金陵城的大街上大喊三声自己是‘混’账王八蛋,你能做到吗?” “你!”连尧光大怒,双目爆红,上前要抓谢澜,恶狠狠的叫道:“你这个臭婆娘,给你点染‘色’你就想开染坊!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眼看他就要抓到谢澜的‘胸’前衣襟了,彩绣惊叫了一声,紧张之下,想也不想,挥起手里的木‘棒’,没头没脑的朝连尧光打了过去。 连尧光醉酒,没留神肩膀上挨了一棍,痛的哎哟叫了一声,更加恼火了,他从小养尊处优,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婢‘女’给打了,伸手抓住了彩绣的手里的棍子,狠狠一拉,把彩绣给拉到了怀里,掐住了彩绣的脖子。 “我掐死你个贱婢!竟然敢打我!”连尧光双目赤红,脸‘色’狰狞,双手用力的掐着。 文娟和孙mama惊叫了一声,都跑了过去,一个扯连尧光的手,一个用力的打着连尧光的头。 躲藏在一边的谢洛也急了,带着‘春’枝冲进了院子。 然而连尧光是个习过武的人,两人的撕打对他来说压根不痛不痒,他手里的彩绣已经面‘色’惨白,呼吸困难了。 早在连尧光掐住彩绣脖子的一刹那,谢澜的眼睛就已经红了,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仿佛出现了前世那一幕,彩绣的丈夫寻到了她们,要打死彩绣,两个相依为命的弱‘女’子,一个被压在地上快要被打死了,一个只能举起地上的石头,被迫割舍怯懦良善的本质去杀人…… 谢澜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那是薛焕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黄金宝石的刀鞘,吹‘毛’断发的刀刃,把雪亮的刀尖对准了连尧光背后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冲了过去。 早在谢澜拿出匕首的时候,谢衍平就惊叫了起来,“连大人,小心!” 连尧光回头一看,正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向他袭来,他猛的一惊,顾不上手里伤了他的婢子,抬手挡了下匕首。 带着谢澜怒火的刀刃瞬间割破了连尧光华丽的衣衫,在他左手腕上划下了重重的一刀,鲜血很快的喷涌而出,顺着他的手往下淌。 连尧光痛的要命,跪在地上,脸‘色’扭曲狰狞,惨叫了起来,“痛,痛死我了!” 谢衍平和谢衍承都傻眼了,尤其是谢衍平,看着连尧光不正常的垂着的左手,心都凉透了。 谢澜举着匕首,匕首上还沾着血,顺着光滑雪亮的刀身汇集到了尖端,一滴滴的往下掉,目光冰冷森然。 她一步步朝连尧光走了过去,这个人渣畜生,她要杀了他! 谢洛一把抱住了谢澜,焦急的劝道:“澜娘,你别犯傻!一会儿父亲和二伯父肯定就带人过来了!” 能让谢衍平领着参观四房,还能大摇大摆,无法无天的踹开薛焕未过‘门’媳‘妇’的院‘门’,肆无忌惮的挑衅的人,不是她们能惹的起的。 彩绣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被文娟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谢澜身边,跪到了地上,搂着谢澜的‘腿’无声的哭了起来。她喉头被连尧光掐伤了,哭都哭不出来声音。 这会儿上,谢其盛等人气喘吁吁的跑着过来了,看到的就是连尧光手腕淌血,跪在地上哀嚎咒骂的一幕。 谢其盛喘着粗气,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谢衍平,暴怒的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连尧光是连家的长房独子,可以说是连家嫡枝的独苗,是连家人的宝贝,是太子妃唯一的侄子,还是太孙殿下倚重亲厚的表哥,如今在他们谢家出了事,受了重伤…… 谢滟还没有正式嫁入皇宫,还没有做太孙正妃,他拿什么去给连家‘交’代,去给太孙殿下‘交’代! 他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简直难以想象,一旦连家发怒,太孙发怒,谢家长久以来的谋算就成了泡影。 “我问你怎么回事!”谢其盛揪着谢衍平的衣襟,像是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和从容。 谢衍平也早已经吓丢了魂,手脚冰凉,哆嗦的说道:“连,他非要来四房看梅‘花’,我带他来了,他又挨个找谢澜住的院子,找到后踹开了院‘门’……” 他这下闯了大祸了!他只是一个举人,他拿什么去补偿谢家今日的损失? 剩下的不用谢衍平说,谢其盛也能约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震怒的看着连尧光,又震怒的看向了谢澜。 谢澜手里还拿着滴血的匕首,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冷冷的回敬了过去。 二房的人,果然个个该死! 谢其盛眯着眼咬着牙,咒骂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果然就是个祸水!早该一碗参汤毒死了事的!” 四老爷是知道眼前这受伤的大爷是多尊贵的,六神无主的叫道:“这,这到底这么回事啊?他怎么跑到澜娘这里来了?澜娘可是要嫁薛大人的……” 然而却没人搭理他,谢衍承早就吓跑了。 谢其盛带着谢衍平上前去安抚受了重伤的连尧光,吩咐人赶紧去叫大夫,去通知还在宴席上的连岭。 连尧光再大的酒劲,这会儿上也醒了,疼的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他还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疼痛没有让他反思不该喝酒,不该酒壮怂人胆,不该闯入谢澜的院子耍流氓,喊打喊杀,而是让他更加的恼火痛恨给他造成了伤害的人。
谢家五娘,还有薛焕,这些人他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的! “连大人,您放心,我一定给您请最好的大夫!一定把您的伤治好!”谢其盛谦卑的说道,想去安抚在地上打滚的连尧光,却又不敢碰到他。 很快,连岭带着人过来了,下人拆了一块‘门’板下来,把连尧光抬了上去,抬出了谢澜的院子,直接抬去了二房。 从头到尾,连岭满脸怒气,双眼喷火,看都不看谢其盛一眼,也不理会他在一旁的解释讨好。 谢其盛和谢衍文看着连岭带着人走了,谢其盛转身,狠狠一个巴掌打到了谢衍文的脸上,骂道:“你做的好事!” 谢衍文捂着脸,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嗫嚅道:“我也不知道他会干出来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五妹会拿匕首……” 他能不委屈么!他不能得罪了连尧光,他得让连尧光高兴了,他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为什么都怨他?连尧光去拉扯谢澜,打杀谢澜丫鬟的时候,他都不敢去阻止。为什么怨起他来了? “谢大人要教训儿子,回自己的地方去!”谢澜冷冷的发话了。 有那本事打人,怎么没本事去追究连尧光闯人闺房,耍流氓打人的罪过?谢家的男人‘色’厉内荏,只会冲自己人发飙的本事倒是一脉相承。 谢其盛回头看了眼谢澜,十六岁少‘女’粉白的脸上沾着一滴溅上去的血,手里还握着一柄带血的匕首,触目惊心。 谢其盛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再没敢说些什么,甚至连和谢澜对视都办不到,匆匆低下头,带着谢衍文走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彩绣跪伏在谢澜的脚边‘抽’泣着。 冬日里萧索的风吹过院子,地上残留着鲜血,像是一个扭曲的人脸,在无声的呐喊。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谢澜拉起了彩绣,“别哭了,他掐了你的脖子,我砍了他一刀,我们不算亏。” 彩绣哭的更汹涌了,摇着头,哽咽了很久,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为了我……一个奴婢……不值得!” 谢澜微笑着摇摇头。 值不值得,是她说了算的。 谢洛叹了口气,掏出帕子来,给谢澜擦掉了脸上沾的那滴血,发愁的说道:“这可怎么办?看那人来头不小,连二老爷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经历了被父亲和外祖父联手卖掉,四处求助无‘门’后,谢洛对谢其盛那伙人的称呼疏远了不少。 “别想了,你回去吧。”谢澜说道,今日谢洛能来,而不是见她遇到了麻烦就躲在一旁看热闹,谢澜已经很满足了。 谢洛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又吩咐‘春’枝去叫管事来修一修被连尧光踢坏的院‘门’。 在谢洛走出院子的一瞬间,谢澜叫住了她。 “若有人问起你今天的事,你就说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谢澜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