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当嫩草的感觉
季简年被“物理”“生物学几个关键词唤起了潜意识里的某些东西,开口问道:“网上有基本的生平资料么?或者照片?” 易然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噼里啪啦敲了一阵,奇怪道:“并没有,甚至连头像都是特别敷衍的一朵鸢尾花的微距风景图……” 季简年微垂的眼睫闪了闪,一张冷然的俊脸上看不清神色。 易然瞄了一眼他的神态,开着玩笑:“难不成被人家的才气打动了?想下手了?你可以才和任家大小姐相完亲,还……” 季简年淡然抬眸,一双狭长的星眸威胁意味十足:“还什么?” 易然心里一阵发憷,但是想到季深深给自己的诱惑,那可是他女神演奏会的最前排门票呀…… 一咬牙,他豁出去了,闭着眼睛说:“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季简年轻笑:“今年的年终奖没有了。” 易哲懵,心里冒出了两个小人,针锋相对,火花四起。 一个在说,“年终奖”啊!白花花的钞票啊! 另一个却说,你的女神呀!全球巡回演奏会的A市站呀!最关键的是VIP的第一排呀! 纠结,纠结…… 最后,易哲咬牙补刀:“Sherry是李幸的老师,指不定多大一把年纪了呢!季少你可以试试,当嫩草的感觉如何!” 季简年睨了一眼易然,挑眉:“季深深给了你秦如歌演奏会最好的座位?” 易哲扶额:“你怎么知道……” 季简年轻蔑一笑:“你们的这样的勾当做的还少么?” 易然:“………”不少。 出电梯的时候,季简年却淡淡叫住了脚下抹油,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得彻彻底底的易然淡然开口:“让李幸准备一下,中午和我一起飞马萨诸塞,我直接去程门立雪!” 他的语气虽然是开着玩笑,但是古井无波的俊脸让易哲浑身一震,应了一声“好”就转身下了楼。 季简年捋了捋自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心情不错地回了办公室。 其实易然是真的想多了,季简年只是想去见见这个用一套安全系统把自己玩得傻兮兮的诶所有人说成天才的人物,是有所么……年!老!色!衰! 他素来相信公平论。 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门,必定会给你关上一扇窗,你现在所经历的好或者坏,都对应着不久之后的将来。 就如他,家世,学历,长相,地位,声誉,看起来是要什么有什么,很多东西甚至是其他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终点。 但是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是有短板的,是有软肋的,他也会脆弱敏感。 ……………… “中午的航班已经没有了?是安排私人飞机还是等下午三点多有一班头等舱。” 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易然通知了李幸,安排完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来给季简年汇报。 季简年停下手中的笔,想了想,问:“峰会是明天的?” “嗯。” “那就下午吧,不急。” 季简年现在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会成为很久以后他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而此刻,他们错过的那般飞机,正在跑道上加速滑行,然后斜冲上天,低空飞行了一会儿之后消失在平稳的大气流中。 “Wouldyoulikesomethingtodrink,cafeteaorcola请问您需要饮品么,咖啡,茶,或者可乐?”空姐推着零食车发放着头等舱的饮品,温柔婉约的嗓音像是单曲循环一样。 等她走到诗意和那个男子这儿的时候。 诗意眼皮动了动,摘下了眼罩。 “warmwater,45degreescentigrade” 几个简单的单词,标准的伦敦腔。 她的话音刚落下,身旁的男子也摘下眼罩,同时说完。 “warmwater,45degreescentigrade” 同样的语音语速语调让空姐都微微有些诧异,诗意侧脸去看他,正好他也在看她。 真是极美,之前被眼罩遮住的是一双狭长的凤眸,纤长的睫毛,秀气的眉毛,一个眼神一个抬眸…… 让诗意这个女子都忍不住感叹,心生怜惜。 有妖气,但是却柑橘不到任何的娘。 那个男子大概是习惯了这样打量的目光,没有介意,反而朝着诗意友好地笑了笑,翘着兰花指率先接过了透明的玻璃杯。 空姐过去了之后,男子放下只是微抿了一口的水杯,突然说了一句标准的国语:“好巧。” 诗意的视线礼貌地从男子身上收回来,从善如流地应道:“确实,我第一次碰到和我一样癖好这么小众的人。” “确实,我也是第一次碰到看我的目光中没有‘娘’这种概念的女子,”说着,男子朝诗意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hook,中文名是顾云止。” 诗意脑海中闪过一句词,就不由自主念了出来:“碧云行止躁,白鹭性灵粗。” 说罢,她赞叹着:“杜牧的诗句,很美。” 说完之后,她看着男子白皙如玉的柔荑,面露难色。 Hook见状,收回了手,柔和地笑了笑:“平时我也是有严重洁癖的人,只是今天例外,我对你很有好感。” 从小在国外的教育让hook喜欢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不会怯弱,不会羞涩。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有教养地看着诗意脸部的上三角区域,眸子里倒映着诗意的容颜。 换一般女子,被这个可以达到祸水级别的男子这么专注地看着,说“我对你很有好感”,可能早就脸红不止,小鹿乱撞。 可是诗意岂是一般的女子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因为好感不好感,只是因为男子缩回去的手,原谅她真的没有办法对一个陌生人这么……随意。 结果,正好对上男子的明媚的笑容,他嘴角的笑容让诗意一时之间觉得熟悉,很肯定自己见过这个人,一个身份信息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却迟迟没有呼出来。 哪怕诗意沉默了一瞬,hook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反而熨帖地降低了自己的声调:“方便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诗意:“Sherry,你也可以叫我任诗意。” 她刚说完,男子的瞳孔就倏地放大。 片刻之后,才极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惊讶,敛了敛神色:“MIT怪才?Sherry?” “嗯。”诗意淡淡应道。 Hook一瞬间仿佛春暖花开,他说:“两年前在Oxford学术峰会上见过,我是研究灵长类动物神经控制行为的,当时你坐在我旁边的旁边,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