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命不如狗

    人们没有饥饿感，就连秦晋也没有，虽然到了白天，周围的危险变得更加可查，但危机感依然存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停下就是死亡

    跑，依然是每一个人的选择。

    惊慌失措的人们跑了一天，终于是跑出了城。

    夜晚已经再次降临，这个夜晚可能是秦晋一生当中第二煎熬的夜晚，第一煎熬的夜晚当然是昨晚。

    回头看过去，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火海，许多地方的火光似乎能够烧透这黑暗。虽然躲过了最接近死亡的一天，但幸存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有任何笑容，惊惧依然还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这里依然并不安全。

    有些人睡下就没有再起来，这个临时的落脚点根本不安全，城市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并不是催眠曲，而是丧钟。

    丧钟为谁而鸣为你，也为我，为每一个活着的人。

    这里是一个院落，有一栋两层的小楼，院墙很薄，那些僵尸肯定一推就会把这些墙推倒，好在这会儿墙外似乎没有什么僵尸。

    一个人似乎发现了院子有一个地窖，里面储藏了不少食物，然后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又是惊叫声，又是哀号声，这会儿谁又值得相信。每个人发疯似地想要去抢食物，没人维持秩序。等那些食物散落一地，人们发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原来什么都没抢到。

    秦晋远远的靠着一棵树，没有去抢，什么也没有去理会，虽然他也饿得眼睛发昏，渴得能喝下一片海。

    人群依然在最初的惊慌之中。

    秦晋两条腿似乎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警惕地感受着来自周围的威胁，容不得他去想其它的。

    在确定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人看得清他的时候，他才把背包里的一个面包偷偷拿出来啃了两口，然后喝了一口水。

    他不敢太过暴露，那些渴望的人们分分钟就能撕裂他。

    一夜似乎就要这样过去

    丧尸似乎并没有追赶上他们的脚步。

    但事实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惊惧的人们再次爆发，没命地跑。

    丧尸病毒是有潜伏期的，秦晋再次确定，幸存的每个人都不值得信任，也许他们之中就有那么一个人携带着丧尸病毒会随时爆发。他甚至都根本来不及多想自己似乎也被丧尸给咬中了。

    留下了近百具尸体在这里等待黎明，活着的人们继续往更远离城市的地方逃离。

    经过一天一夜的恐慌，混乱的人群连奔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每个人都跟落难的难民一般，拖着沉重的步履，朝看不到光明的前方麻木地走着。

    幸好，路边上似乎看不到丧尸。

    经过这一天两夜，秦晋的判断是，这些丧尸病毒看样子是从城里某个核心最先爆发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传播的，但速度快得惊人，显然无数人被感染了病毒。

    经过了一天两夜，这些已经离开了城市核心的近郊地区还没有发现多少丧尸，虽然于路也已经一片狼藉。

    那些昔日代表地位和尊贵的豪车遗弃在路上，堵满了整个公路，步行成了所有逃难的人群唯一的选择。

    显然这些郊区的人也认为就算是这边也不安全，所过之处早已经人去楼空。

    回到乡下

    这或许是人类有史以来，城市化进程中唯一的一次逆潮流而动。

    但乡下就安全吗没有人告诉他们答案。

    秦晋这一波上千从城里出来的人男人居多，不多的女人和孩子，老人已经淅淅沥沥的只能看到几个了。显然是因为老人和孩子身体条件更差，更容易被丧尸病毒攻击，也容易被丧尸攻击，在这种人人自危极度恐慌的时候，尊老爱幼显然就是狗屁。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僵尸僵尸”然后龟速前行的人群突然又爆发了起来。

    这僵尸似乎是在人群中出现的

    秦晋不敢再想，经验已经再次告诉他跟着大部队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独行只会死得更快，别的不说，就只是那一点恐惧就能撕心裂肺。

    sao动之后，整个队伍又少了三分之一。

    吓傻了的人群不敢再逗留，又累又饿的状态让大家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可以吃点东西，可以休息一下。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停下就意味着死亡。等这个夜晚再降临的时候，谁会活到下一个天亮

    显然秦晋他们这一批人不是第一批逃亡的人，前面近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破坏，因为是城郊，还是有不少的房子，但这些房子里看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而别的东西对现在这群人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秦晋已经选择了相信，这里已经到了末世。

    末世，他们还没有习惯，他们只是会惊慌，三天过后，剩下的人们依然只是惊慌，甚至更惊慌，因为三天后，他们依然没有掌握住自己的未来和希望。

    相比于最初从城市跑出来的一群人，现在已经十无存一，但人们还是没有学会如何面对。

    虽然不是最早的几批人，但秦晋知道他们也不算晚，因为照着他们的模式，一路走一路留下一些死尸和丧尸，后面再逃出来的人将会更艰难，而他们虽然绝望，但在前面却没有发现有太多的丧尸阻住他们的去路。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习惯，五天后，已经有人习惯了这个末日世界，这些人显然成了这群人的首领，而剩下的人剩下的也只能是盲从。

    有了首领，就有了秩序，人类最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没有秩序，就算是黑暗的末日，因为有了一些秩序，人们消灭的速度降了不少，随着陆陆续续的一些人加入，秦晋在的这支队伍又有了两百多人的规模。

    不管怎样，路上残留的食物还是让这里的人得到了一些补充，不至于全部饿死。

    人们服从于这些默认的首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们一路上没有得到外界的任何消息，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城市爆发了丧尸病毒，是不是外面的人知道并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正在试图施以援手。

    然而，秦晋想到的一个更大的可能是，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同样面临着这样的灾难，不但他们，而是整个人类已经面临生死存亡的边缘。

    生存还是毁灭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人替整个人类发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