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遇贼
古天离开酒楼，行走在街上。天山城与别处不同，这里靠近炼药大宗天山门，所以各种药铺和医馆开设的比较多，其中大多数店铺都归天山门所有。也正因为如此，城中大多数人都和天山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天山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小偷之城。这里聚集很多天山门的炼药师，每天都会有大批量的武者和普通人来购置丹药。武者是为了修炼，普通人为了延年益寿。每天在这里都会过手大批量的金银，自然而然衍生出更多不劳而获的贼人。 青石铺成的街道坚硬耐用，马车行驶在路面上，车中之人感受不到一丝颠簸。这样的青石路在天山城有四条，分别通往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在城中央，也是四条青石路交汇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每一年天山门招收弟子都会在此举行。 古天走在青石路上，两侧药铺中传来一阵阵淡淡的药香。他挑了一间门面看起来大一些，人流量要更多一些的药铺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抬头就能看到悬挂在门梁上的牌匾，上面书写了四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天山药铺’。 跟随人流走了进去，门内站有两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武者，再往前就是一个个透明的柜台，里面摆放着一些药材和炼制好的丹药。许多人站在相中的柜台前与柜台后面的侍者商议里面药材货或丹药的价格，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穿着天山门炼药师服饰的人。 古天在里面转了一圈，琳琅满目的丹药令他大开眼界，一直以来他认为只有武者才会需要丹药，没想到‘天山药铺’中也有着不少给普通人服用的丹药。 很快，一名侍者注意到他，快步的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的说道：“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 怪不得这家‘天山药铺’如此兴旺，客源也比许多药铺要多上很多。仅凭这家药铺细心到注意任何一位进门的客人，并且不让任何一个客人感受到冷落的做法，就会使让那些来过一次客人，自愿成为这里的回头客。 他收回看向柜台中的目光，旋即，把目光移到面带微笑的侍者脸上，微微一笑道：“我想出售一些药材，你们这里收吗？” 侍者听后，脸上笑容不减的说道：“我们也收购药材，不过要请您和我一起上二楼，那边有雅间，需要您和我们掌柜详谈。” “可以。”古天把手分别插在了袖口里，对眼前侍者点了点头道。 “您请。”侍者一躬身，对着拐角处的一楼楼梯口，摆出一个请字。随后与古天一同沿着木质楼梯，来到了二楼所谓的雅间。 侍者伸手请古天坐在二楼雅间内的椅子上，沏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您请稍等，我去请我们掌柜。”说完，侍者倒退着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屋门。 一会儿的功夫，侍者又回到了雅间内，身后跟着一位面容清瘦，头发已经全白，看起来年过花甲的老者，一同走进了屋内。 “你好，我是‘天山药铺’掌柜云山行。”老者进屋后真奔古天的位置而来，到了近前伸出双手，握住古天的单手，亲切的自我介绍道。 与老者准备握手的瞬间，古天顺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说道：“云掌柜，你好。这次我过来是想出售一些药材，还请过目。” 说罢，他把手伸进怀里，装作从里面往外掏东西的样子，实际上是从储物袋中把东西拿出来。很快，手伸了出来，连同十个红色的果子放到了桌子上。 云山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果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惊讶的问道：“这个可是朱果？你确定要把这些卖给我们‘天山药铺’，要知道这么多的朱果，完全可以放到摆卖会上进行拍卖，而且价格绝对比现在要高。” “不用了，就在贵药铺出售。”古天先是点了点头，旋即淡淡的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开一个价格，看看你是否满意。”云山行捋了捋胡须，沉吟一会，才继续说道：“按照市场价格，每一枚朱果的价格是五千两，这里有十枚，一共是五万两。你认为怎么样？” 古天点了点头，淡淡的笑道：“就按照云掌柜说的办，以一枚五千两的价格计算，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药材，凑在一块，一起开个价格。” 他把手伸入怀中，陆陆续续的又拿出了一些炼制破障丹的药材，放到了身旁的圆桌上，加上朱果正好摆满了整个圆桌。 “看来少侠对丹药也是懂行的，这一桌子的药材加起来正好可以炼制几炉的破障丹。既然是丹方上成套的药材，价格我可以稍微提高一些。一共六万五千两，你看怎么样。”说完，云山行把目光挪向了古天的脸庞，等着他答话。 “可以，成交了。”古天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留下的这些药材没有了用处，原本想炼制破障丹的心思也已经破灭。在天山门与白林业的战斗中，成功的突破，使他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需要的不是丹药来增强内劲，而是境界的提高。 酒楼中那位无名老者留下的那句话，也一直像根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中。以前他总认为提升修为就是增强内劲，当发现内劲无法快速提升以后，想到要依靠丹药来加快修炼速度。一直到和白林业的一战，他在对方绿意天下这一招的压制下，居然突破了。这一次突破，打破了他对武道以往的认知。 从步入武道以来，他是盲人摸象，没有人指导，一切都靠自己凭空摸索前行。过了这么久，他才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武道不是单纯的增强内劲，而是在增强内劲的同时，也要有自己的感悟，这才是真正的武者境界。 拿着卖药材得到的银两，揣进了怀中，古天在二楼登上楼梯，走向一楼。快走到一楼拐角的位置时，拐角另一侧迎面走出一人，好像来不及躲闪的样子，一下子装在了古天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走的太匆忙了，撞到了你，真的很抱歉。”不等古天开口，撞来之人不停的道歉，承认错误。想要发作的古天也只好作罢，摆了摆手，让开楼梯，请对方先过去。对方又是一阵道谢，这才登上了二楼。 古天离开了‘天山药铺’，身上揣着刚刚卖药材所得的银两，一路上也不停留，沿着青石路，赶往北面城门的方向。没有走出多远，回头还能清楚的看到药铺的金字招牌时，有一只冷凉的小手出现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小手上下游走，很快伸向他怀中放着银两的位置。古天脸色一寒，抬起手来，看似随意的一挥手，一把捉住这只小手的皓腕，旋即转身，寒着脸看向小手的主人。 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半只手掌已然插进了古天的怀中，此刻正惊恐的望着他，在嘴里哆哩哆嗦的道：“天冷，我只想捂捂手，我马上就拿出来。” 连续抽了几下，都没有把手抽出来，小脸憋得通红，最后看到实在抽不回自己的手，开口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干这个，求求你了。” 说着，只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泪珠成了不值钱的铜钱，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看到这个样子，古天无奈的松开了手。这时已经聚拢了不少的人在围观，同时指指点点。 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不用听都知道周围的人在说自己欺负小孩子之类的坏话。只好脸色一板，虎着脸道：“闭嘴，要是在敢哭的话，现在我就揍你一顿。” 许是古天威胁的话管了作用，哭泣声终于停了下来，变成了哽咽。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次放过你，要是再让我看见，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知道了吗？ 孩子鼓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珠，使劲的点了点。古天挥了挥手让他离开后，一溜烟的功夫，孩子就跑没影了。周围人看到没有好戏可看，也三三两两的分散开，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古天没有直接去北门，而是跟在这个孩子的身后，一直到他看见这个孩子走进一个小院，才掉头重新走向北城门。 到了北城门，天色将暗，城门处净是出城而归的人流。很快，夜幕点缀着星光笼罩在大地上，天色已晚，他准备在这里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等天亮后，在离开天山城。 他转身，想要往回走，去一家路上经过时看到的客栈。那家客栈距离北城门极近，楼上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守门士兵的样子。 在他转身的瞬间，感受到胸口碰到一个有些坚硬的东西，低下头看了一眼，顿时脸上布满了寒霜。只见，一只黑乎乎的手臂，已经伸进了自己放置银两的位置，要不是转身的时候恰巧察觉，恐怕银两已然被这只黑乎乎的手臂主人成功拿走。 古天伸手抓住这只手臂，向前一摔，身侧出现一道黑影，啪的一声，地上冒出一道人影，横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