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目光

    “表哥，快说说你们这两天破没破大案子？”

    “大案子最近很少，我们倒是‘扫黄’抓了不少人，对了，还有个跟你一个学校的孩子，好像叫…李凡，你可别学坏了啊，少去那种洗浴中心什么的，到时候你要是被抓了，哥可没法保你。”警察小吴经常和表弟谈论警局的事情，并且为了在弟弟面前树立高大形象，经常吹牛地把一些小的事情夸大，以表示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

    “李凡！？他被抓？他是我们班同学，居然能干出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吧！表哥他被拘留了吗？”吴亮眼睛都瞪大了，托着下巴看着表哥。

    “拘留倒是没有，我们也会对你们这种未成年人网开一面的，毕竟你们也是被保护的群体嘛，对了，小亮，这事你可别跟你班里同学瞎说去啊，这可都是机密！”

    “好的，你就放心吧表哥，我不会乱说的！我挂了啊，这几天学校期中复习，我得早点睡了。”

    “恩，拜拜，在学校别惹事，惹大事了我都保不住你！”小吴挂断了电话，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准备审问下一个“失足女”。

    李凡在浴室冲着澡，温暖的水流和氤氲的蒸气是他最喜欢的，比起澡堂子，他还是更喜欢在家洗澡，一个人无忧无虑，甚至还可以边洗澡边唱歌，有时候洗着洗着，眼前也变得模糊，思绪却飞到了天涯海角，想到了未来自己的样子，娶一个陈雪那样的妻子，做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公司小职员，每天下班后还能洗热水澡，或许还能……

    “唉，真晦气，我一定要使劲搓搓，把这些晦气和恶心的精油全搓掉。”李凡一边想一边用搓澡巾用力地搓着自己能够到的后背的地方。他转过身，通过镜子看自己的后背，在朦胧的蒸气中也能看到隐约可见的两道红印，就那么直直的在自己的后背，与其说是东西划的，不如说是像纹身一样故意刻上去的，因为它们笔直而且对称。

    “那女的漂亮归漂亮，但是是不是有病啊？那么使劲的挠我…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当时她是用东西刺了我，算了算了，这印子过两天就会好了吧，也没出血，没大碍。”随即他的思绪又开始回到了梦想中的生活，那个只有在想象中能出现的温柔梦乡。

    洗完了澡，李凡一边擦拭着身子，一边出了浴室，看到老爹已经睡着了，并且打起了呼噜。“唉，说是平时没有正形，但是他也是紧张我的吧，不然也不会穿着洗浴中心的衣服就去警察局找我了。”李凡回了屋，今天的一切紧张和不安都随着刚才的热水澡和自己舒服的床消失到九霄云外了，他慢慢觉得很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铃————’李凡从睡梦中惊醒，眼睛还睁不开的他，用胳膊寻找着床边的闹钟，拿过来仔细看看。

    “靠！7点40了，爸你怎么没叫我起床！！今天早上有测验，糟了，我该挨骂了！”李凡一边喊一边急忙地穿起衣服，拿起包，几乎小跑着往浴室走去。“没在家？他不是9点才上班么？又跑去哪鬼混了。不管了，我得快点了。”

    李凡迅速地洗了脸刷了牙，跑出了家门。他家离学校不远，平时步行20分钟就到的路，但是今天在他看来也要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刺才能不会迟到。李凡喘着粗气，跑到了校门口，此时已经接近上课时间了，门口也没有什么学生，他意识到已经迟到了，于是顾不上喘口气歇歇，又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向教学楼跑去。

    “报…报告”李凡终于在打铃的一瞬间赶到了班级门口，但发现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有些愤怒地盯着自己，并且测验卷子已经分发到每一个同学的桌子上。

    “知道测验还来的那么晚，坐下，先考试，中午留下打扫卫生！”班主任蔡老师严厉地责令李凡。

    李凡悻悻地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他的眼光扫到每一个同学脸上，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捂着嘴笑他，然后，眼光又习惯性地停在了靠窗的位子——陈雪的座位，陈雪依然像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低头盯着自己的卷子，头发垂下，遮住了自己一半好看的脸颊。

    刚一看到考卷李凡便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他最拿手的科目——化学，而且前两天正复习过这几章的化学方程式，做起来必然是得心应手。他的笔飞快，那些难懂的化学反应，好似印在了他的脑中，做起题来毫不犹豫，但是他在闲暇之余，还是不忘记抬头看向左边靠窗的那个位置，陈雪也答得很认真，好像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安静乖巧，只顾着自己面前的卷子，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在蔡老师命令收卷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抱怨到，“时间根本不够啊！”“是啊，题太难了，有几个方程式我根本背不下来！”“唉，这次排名又得靠后了。”李凡却不然，他昂首阔步地拿着考卷走向讲台，双手递给了老师，一副自信的样子，作为一个中等生，也只有做化学卷子时能这么自信了。

    他又一副臭屁的样子转了身，准备回到座位上，但是自信心膨胀的他没有看见身后有人。“哎哟！”“啊，抱歉啊！”李凡撞到了一个同学，当他仔细看时，心怦怦地开始跳了起来。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雪！李凡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话不敢多说，立马绕开跑回了座位，陈雪却很不自然地回了头，望向了后方李凡的方向。那种眼神很奇妙，既不是被撞后的气愤，也不是责怪，或许这是一个漂亮女孩独有的眼神，就那么凝望着，能让时间静止，能让男孩子们怦然心动。

    李凡也傻傻地盯着陈雪的眼睛，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虽然想表示歉意，但是面部的神经不停使唤，就那么僵住了盯着陈雪。也许有几秒，也许只有一秒，但是那感觉像是盯了许久，印在了脑海中。

    “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上课，一会英语老师调课，下节上英语。”蔡老师的声音过后，教室里变得十分喧闹，每个人就像哑巴刚被治好后，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刚才的题太难了，真扫兴，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好了。”“哎，王明，你们家是不是新买电视机了？多少钱买的呀？”“琦琦，咱们周末去看电影吧，好莱坞大片！”

    李凡整理着书包，但感觉有奇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似的，浑身很不舒服，于是他回头看到，在吴亮的桌前聚集了几个男生，他们鬼鬼祟祟地说着，时而惊奇时而哄笑，然而眼神始终在盯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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