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得寸进尺

    某个课间，铃声一响李凡就急忙地跑出教室，来到了三班的教室前，看到狗子正和两个小弟在座位上谈论着什么，话语间，还不乏暴出阵阵猥琐的笑声。李凡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狗子的面前，“狗哥…那个，你现在忙吗？”

    狗子回头一看到是他，以为李凡又是来求情拖延时间的，于是大手一抬不耐烦地轰撵着。“别跟我讲条件了！他妈的烦不烦啊？你以为你是谁？再他妈跟我…咦？你这是？”狗子看到李凡递过来几张钞票，眼睛一亮，心里的烦躁顿时不再。“你这也太效率了兄弟，不错不错！狗哥我记住你了，以后你放心吧，我和我的兄弟们绝对不再找你事了。”狗子一把抢过钱来，捻开反复数了起来。

    看着狗子的眼睛都快贴到钱上了，李凡才松了口气准备悄悄地离开。

    “慢着。”狗子抬起了头，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叫住了李凡。

    李凡吓得浑身一颤，心里本快要放下的石头又被了起来。“怎…怎么了狗哥，钱数不对吗？”

    狗子由严肃的语气又变得诡异，用着一种混混们常用的口气说着：“这倒不是，我说兄弟啊，你那个哥们好像挺有钱的啊，不给哥们介绍认识认识啊？”

    李凡的心一下凉了半截，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些人就像蛀虫一样，永远的得寸进尺、不知满足。但是他又不敢说个不字，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这事敷衍过去，然后安心地回到自己的班里。

    “狗哥，你看我这哥们也是问父母要的钱，家里也没什么钱，我问他借钱还得还呢，就没必要…了吧？”李凡胡编乱造的也是解释的很有道理，他也不好意思说这钱是从自己父亲那里‘偷’来的。

    “我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吧？我只是说认识认识，怎么？不给狗哥点面子不成？”狗子说着说着，眉头有些微微皱起，盯着李凡的眼神也变得犀利。

    李凡不敢盯着狗子的眼睛，头不由自主地了下去，然后极力地催自己赶紧想个像样的借口。“狗…狗哥，算我求你了，别找我那哥们了行吗，你看我都把钱给你了，咱们也说好给了钱你就不找我麻烦了。”

    “我他妈让你带你哥们来找我，听没听懂？妈了个x的，你的意思说我不守信用呗？”狗子一拍桌子，声音提高了数倍，双目瞪的滚圆，班里吵闹的学生们也一下安静了，他们也知道是狗子生气了。

    “还不赶紧滚！”狗子身边的一个小弟瞪着李凡大声骂道。

    李凡急忙地跑出了教室，他被狗子的这声大叫吓了个激灵，又觉得很是烦躁，心里骂道这人渣真是没完没了。回到了教室自己的座位，李凡又想着也许这狗子就是那么一说，就算自己不把那个所谓的哥们叫来，他也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了吧。

    李凡试图向好的方向想着，毕竟五百块钱不是小数，任何人拿了钱，也不好意思再挑刺了吧。或许狗子那么嚷叫只是为了让自己怕他，或者是在班里面立威也说不定呢。想到这，李凡打算把这事就此揭过了，他拿出了书本，准备继续他那刚开始又险些被叫停的好学生生活。

    李凡开始专注于平日里那些听不懂的知识里，当他静下心来发现曾经根本想不通的东西也迎刃而解。方晶晶表示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还小声问到：“李凡你没发烧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凡低下头，也轻声的回了一句：“你就等着看哥变成好学生吧！兔子精，以后有什么题不会，别客气，随便问！”方晶晶白了他一眼也就不再理睬他了。

    认真度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李凡甚至有些意犹未尽，一天的紧张学习就这样过去了。而几个任课老师也把李凡的努力看在眼里，可能是怕李凡得意忘形，只是很满意地笑了笑，或者是对着李凡夸赞似的点了点头，而这些小动作更让以前不怎么出色的李凡心生喜意，尝到了甜头的他更是加倍的努力。

    回家的路上，李凡觉得一切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着，对比之前浑浑噩噩混日子的自己，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些努力。路上，他看到了几家店，想打工的他便一家一家地跑去问。

    “老板，您这里招兼职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缺人。”

    “老板，您这里还招人吗？”

    “我们这只招长期工。”

    ……

    询问了几家餐馆失败后，他有些垂头丧气了，也许自己这种高中生去哪里都不会要吧。当他快要放弃念头回家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了一个水站，看见门口堆放着地一桶桶的纯净水，他一下子有了主意，三步两步跑进店里询问老板。老板穿着一个中式布马甲，头发有些谢顶，留着八字胡，啤酒肚撑起了衣服但是胳膊上还能看到一块一块明显的肌rou。

    “买桶装水还是打水？”老板懒洋洋地问道。

    “老板，您这里缺不缺送水的？我中午下午都有时间。”李凡的眼神明显带有很大期望。

    “这个…你会骑三轮车吗？”老板摸着胡子，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些瘦弱的小子。

    “会骑！而且我扛得动桶！”李凡的眼神更期待了，他知道这事有谱了，几乎有些难以掩住自己兴奋的心情。

    “中午放学，下午放学能送？我这也有长期的伙计，只不过中午下午吃饭，正好你过来做个顶替。”

    “好！谢谢老板！那钱…一个月多少呢？”李凡激动地合不拢嘴，但是他还没忘记问酬劳。

    “不按月算，送一桶五毛，一天一结。但是你要是干两天就走了，干脆就别在这干了，还不够我费事的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都打算长期在您这里干了！”李凡激动的给老板留下了自己的电话，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等李凡走后，老板摇了摇头，心道这学生真是不值钱，他本来是试探试探，长期工是八毛钱一桶，他打算最多给李凡七毛，没想到这学生五毛一桶就答应了，还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