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图书馆
州学，图馆，孔颖达看着借阅处后面一排排望不到头的架，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么多的，肯定是花费许多人力物力才收集来的。 每个架都有一人向上伸手那么高，密密麻麻摆着籍，而那些和孔颖达所熟知的有些不一样，他自幼读，所看的都是一卷卷的，可如今看到的，果然是“一本本”。 “郎君要查什么？” “呃，在下先看单” 面对借阅处“借员”的询问，孔颖达有些讷讷，他今日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而是要看看萧瑀称赞有加的图馆是何模样。 如今看来果然实力雄厚，孔颖达觉得架上的若都是真的，那这图馆的藏量可真是不简单，而的话，手续也有些特别：统一在借阅处办理。 借阅处是一个长条柜台，里面坐着十余名身着统一服色的男子，是为“借员”，胸前还有标牌，上面写着名讳。 想要借的人，可以拿到一本单，上面写着这个分馆内所有藏的目录，当然为了方便访客查阅，借阅处对面墙上还有布告栏，贴着字体硕大的单方便众人查看。 确定下来之后，把相关名、卷数告诉借员，片刻后便有人从架上把那本拿来，花费时间并不长。 只能到一旁的阅览室看，想要外借籍的话要办借卡，还得是州学学生方可，而黄州州学图馆，共有四个借阅处，对应籍分为“经、史、子、集”。 每个借阅处收藏的都是相关名目下的籍，想要阅读的人得到相应借阅处办理“手续”。 经部，收录经及相关著作，包括易类、类、诗类、礼类、春秋类、孝经类、五经总义类、四类、乐类、小学类等。 史部，收录史，包括正史类、纪事本末类、杂史类、别史类、地理类、职官类、政类、目录类、史评类等，其中正史又有史记、汉、后汉等纪传体史。 子部，收录诸子百家著作和类，包括儒家类、兵家类、法家类、农家类、医家类、天文算法类、术数类、艺术类、谱录类、杂家类等。 集部，收录诗文词总集和专集等，包括楚辞、别集、总集、诗文评等。 孔颖达如今是在“经部”的借阅处，仔细的看着单，发现种类十分齐全，自幼熟读的相关籍全部都有，足可以和许多世家大族的藏相媲美。 虽然借阅处有十几个借员，可同时接待相同的访客，但如今柜台前均已排满人，孔颖达身后等待借的人也渐渐增多，虽然没人抱怨但他不敢耽搁太久。 “劳驾，论语公冶长第五。” 借员口中重复了一边以做确认，然后拿出一对木牌，分一块给孔颖达拿着：“郎君请到那边柜台等候。” 很快便拿来，那名借员将交给孔颖达时低声交代着：“郎君请到阅览室，离开时须得将归还，切记莫要喧哗，如有需求或疑问，那里有僮可帮忙解决。” 孔颖达点点头拿着向里走，转入隔壁阅览室，却见里面几乎已是座无虚席，服饰、年龄各异的男子，个个都伏案，偌大的阅览室里除了翻声，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正张望寻找空位之际，有一名年轻人上前，引导着孔颖达来到一处空位坐下，一案一席，案上摆着牌子，上“丁字，巳午”。 “郎君请记住这个案号，以免更衣来之后找不到位置。” 孔颖达低声道谢，待得那人轻轻离开后，他抬头四顾，发现阅览室有身着同样服色的年轻人，静静坐在墙边的胡床上，想来就是方才借员所说“僮”。 现在是上午，阅览室采光很好，各个位置的光亮都不错，而房间当中立着几个奇怪的小柱子，末端有琉璃盏，却不知是何用途，孔颖达琢磨着莫非就是萧瑀口中所说的“长明灯”。 ‘想来是要到夜晚时才点灯吧，那柱子末端的琉璃盏，莫非是放灯油的？’ 孔颖达如是想，随即翻开手中的那本，论语对于他这个先师后人来说再熟悉不过，公冶长第五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他之所以看，是要看的质量如何。 这种线装本的，所称“籍”上有名，还有卷名，一眼看去真是一目了然，只是孔颖达觉得既然是“本”，上面又写着“卷”，看起来有些别扭。 但这种形式的，确实翻阅起来方便许多，的封面上写有名及卷名，然后从右往左翻开，行文从上到下，从右往左，没什么别扭的地方。 关键是每一张页正反两面都有内容，而纸张的质量不错，上面的字迹清晰，正反两面内容的字迹不会在另一面看到，这样一来，一本的内容就有很多。 细细的看了一遍，孔颖达发现该没有错漏之处，错字别字也没有，也就是说真是不错。 让他感兴趣的是的每一页的页脚都标有页码，而所谓的“页眉”处则有一小行字“正统五年出版”。 如今是周国的正统六年，也就是说这本是去年出的，但孔颖达关注的其中两个字代表的意义：这本不是手抄本，是“出版”的。 何为出版？ 孔颖达百思不得其解，翻着，想起前面有“前言”，随即再次翻到前面仔细看着，前言主要说明本基本内容、编著意图、成过程， “校，吴兴章华求学社正统五年七月出版” 求学社，出版，这两个词引起孔颖达的注意，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叫做“求学社”的肆“出版”的，所以想要解惑，就得找到这个求学社。 然后他又发现一行小字：求学社，黄州西阳城，南城东端，肆街南侧贰拾叁号。 ‘地址都有了？这样都行？！’ 孔颖达只觉得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从未见过中会有如此明目张胆的“广而告之”，但也正是如此，他的好奇心愈发不能遏制。 “求学社，我定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