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东方神闻史记.续
前言：惯求点推收…… “谈谈而已嘛，没有强求的意思。等诹访子也开始正视这一问题的时候，我才能算有一个可以真正一同讨论的人。这方面我倒是非常羡慕你和帕秋莉小姐呢。” “呃、哈哈，不必如此悲观啦。”我挠头说，“说起来，神明失去信仰就会消失的说法是真的么？” “可以当真，也可以说并非如此。” “所以神奈子小姐在开始才说了那句话？” “不错，信仰可以说很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亲眼见过某些神明的消失，这些神明的修行程度大致和我相当，但它们的的确确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像重归虚无。但我很清楚我并不会由于信仰消失而一同消失，至于为何，只是神明自身的感觉无法向你证明。所以这样看来，是否依赖于信仰存在并非取决于修行成就的高低，还有许多其它玄之又玄的因素在内，但我们无法发掘。” “如果人类对神明持否定态度呢？是否会促使神明消失？” “这和上一个问题是相同的，只是表达方式调换了一个方向而已。” “我明白了。” “现在，收集信仰成了一个暂时无法抛却的习惯，”神奈子用着不知是可惜或无所谓的语气说，“人类意志的力量可以说强大，也可以说十分薄弱。” 这句话的意思我大致也能懂，“有一段时间，我听到很多传言，比如那只天狗记者的新闻，传说守矢神社搬迁到幻想乡的主要原因是外界信仰几乎断绝，是这样吗？” “嗯……爱丽丝小姐认为呢？” “我觉得能够确信的只有神奈子小姐和诹访子共同做出了搬迁幻想乡的决定，原因如果不是信仰断绝，对外人而言实在难以猜测和理解啦，”我说，“说起来诹访子应该也是宗教成型之后‘诞生’的第一批神明吧。” “是的。” “关于诹访子酱，似乎除了一些零星的故事流传，已经没有任何实际信徒维持她的崇拜，可以说她的信仰早已断绝，也就是说诹访子和神奈子小姐一样都是不必依赖信仰才能显现的神明。” “爱丽丝小姐不愧是学者魔法使。”神奈子第二次恭维道。 “诶，嘿嘿，关于神明个人的秘辛属于神秘领域，但共通的道理仍可以通过表面的逻辑关系来推断。” “不止神明哦，每个妖怪都有属于个人的神秘领域。” “啊，是这样的。” “我们将守矢神社完整地——不仅在神社建筑物主体的物质方面、包括外界所有人的意念中的一丝信仰——迁入幻想乡，直接原因其实很直观，神明的修行已经抵达脱离外部施加影响的范畴，所以断绝自古以来人类和神明的联系是神明发下修行誓愿的实际行动表现。” “总地来说，仍关系到玄之又玄的神明修行呢。” “就是这样啦，所以深究原因没有实际意义，即便是神灵本体也不能理清事关自身的一切。” “对了诶，一直没有看到诹访子酱，她出门去玩了吗？” “大概吧，最近她老和二面联盟混在一块呢。” “难道如早苗所说去报仇？” “小孩子的心思嘛，谁知道呢。” 小孩？因为相比守矢神社的正统神明和风祝，我与埋藏在历史的阴影中的诹访子酱更为熟络，对此自然没什么好反驳的，至于熟络的原因和我收集魔理沙转化材料有关。 “搜集一些信仰把等级补回来不会是认真的吧……” “无所谓啦，反正是为了玩。” “哈……” 神奈子的杯中茶梗时而树立时而横卧、时而沉底时而冒头，“其实，还有几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其中最为普遍存在的、也是让迁入幻想乡并不仅仅取决于我和诹访子的决意的原因，是人类群体本身的决定，因为人类自古以来就事实上不需要神明，而它们也是最近百十年才开始意识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的。” 这或许关系到神奈子修行中不方便对外人谈论的隐秘，所以我犹豫着是否要继续问下去，“对了，神奈子小姐一直谈论的都是自身么，诹访子酱既然曾经身为神明是否也拥有差不多的修行呢？” “诹访子嘛，我感觉上有些不一样，我认为她尚未抵达认识自我存在的程度，却也不远了，但她既然暂时不愿意和我谈，想必仍未堪破一些障碍吧，时间邈远，我倒也不急。”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神明的消失，”我说，“是否是和我提出的简单想法所类似的重归虚无？” “啊，说到这个，让我们迁入幻想乡的原因里有这样一回事：我亲眼见到了现代文明中诞生的神明在度过一段微不足道的时间后彻底消失，并非重归虚无的感觉，而是真真正正被人类在无意识中消灭。” “啊？可以这样吗？这位听起来十分倒霉的神明是谁？” “这位神明是由人升华而来，拥有明确的出身、不必思考来处、不必在意现在，他身为人类时的名字是英利政美，成为神明的契机是他对互联网络和覆盖星球的电磁场的某种协调cao作，他可以被称为真正的人神，因为他的神明特征不完全源自自然，他的唯一职能是融合人类意志，大致可以类比为一个同时发射和接受信号的节点。话说爱丽丝对互联网应该不陌生吧？就是河童开发出来的聊天网络的更为普遍化之后的通称。” “这方面的常识我还是有的啦，”我说道，“英利政美为何会消失？既然已经获得了对人类而言可以称为万能的存在方式。” “因为人类自然而然发现了互联网存在的漏洞，进而对互联网的互联协议进行修改升级，这例行公事似的修改自然不可能再让人类建造的实体网络正巧配合星球电磁场的特征对人类本身起连接作用，人类意识的微弱连接被破坏，神明自然而然便消失了。” 可怕的既非人，也非神，一切不过是自然的演进罢了。 “神奈子小姐是碰巧遇见了人类神明么？” “不，我们是被英利政美用抢地盘的方式找上门来踢馆、以敌对的方式遇见的。” “神明之间须要相互争夺地盘吗？” “古时的神明们为了更多人口更多信仰相互征伐屡见不鲜，不过英利政美找上门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抢地盘那么简单，他本人并不需要信仰维持存在，即使任何人都不认识他也无关紧要，他保持人类的特征成为人类神明，理所当然地自我膨胀企图成为全宇宙的唯一神，所以他的行动目的是消灭所有在世的、可见的神明。” “听起来会是一场苦战。” “恰恰相反，英利政美抵达我的领域时，崩溃已进行到近半了，以上所有信息都是我根据他自顾自所说的话推断而来。” “根本没打起来？” “没有，嚣张的唯一神阁下逐渐自我崩溃，没有打的必要嘛，虽然我承认如果他在协议修改之前登门踢馆的话，或许会是前所未有的强敌。” 神明和妖怪的世界都十分复杂呢。 神奈子做出总结：“总之，或许是有史以来最特别、也可能最伟大的神明在人类不知不觉中崩溃消失，消失前的交流对象不是迫切须要理解他的人类却是一个千方百计断绝和人类联系的神明，感觉十分讽刺啊。” PS：补充解释一下，英利政美的出处是《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