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话：羡慕
“亲密友爱的邻居……”我莫名联想到我的邻居魔理沙，曾经是否亲密友爱不谈，闹到现下幻想乡内外两隔的地步只能说明我这邻居做得有些失败，可我费尽辛苦帮助魔法学徒更进一步难道有错吗！这点上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我的歉疚都是冲着灵梦去的，而如今冲着灵梦而去的歉疚甚至也可能被证明是自作多情浪费表情！ 还是想一些快乐的事情吧，这样下去我非得莫名其妙就变得阴郁起来。 神社的萝莉们多可爱啊，不怎么听话但同样不调皮不让人头疼的橙喵有的时候还能客串萌物让人心情舒畅，甚至邻居的三月精虽然常常不在正经频道上，却也是坦率又可爱的，天真的小女孩们让我的心情霎时间好了许多。 于是连莫名其妙的鬼点子最多的斯塔也在我眼里变得几乎和上海一样可爱。 “好、好危险的感觉！”黑长直萝莉当即敏感地缩了缩脑袋，警惕地盯着我。 “呃……我们快下去吧，我去找一把刀破西瓜。” 我当然用不着找一把刀，萃香小朋友仅仅用眼神就把硕大的西瓜切成了十几片，将后院的橙喵、针妙丸和正堂内的帕琪与外界客人招呼出来，大家坐在门廊前就着月光啃西瓜。 身旁的外界客人感叹地说：“原来这里是那么热闹啊，我起初以为只有巫女呢。” “本来嘛的确是只有一个巫女的，”我无奈地告诉她，“但是从上一任巫女开始，这里就不断招来莫名其妙的借住客，现在的常驻人员竟然增加到了四个人，放在以前真是不敢想象的啊，妖怪神社的名头更加坐实了……” “那三个小女孩、是小女孩吧？就是妖精？” “是啊，永远长不大的快乐小女孩，这样一说我有点羡慕她们了诶。” “啊……” 萃香捧着半片瓜凑了过来：“你羡慕她们，不知道她们也该羡慕你呢。” “羡慕我干嘛？我的烦恼多着呢，倒是想分担一些出去啊。” “嘿，幻想乡这地方，雷米莉亚有一点了解地倒是非常清晰。”她忽然看似没头没脑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啥呀？” “一些灵智开化尚未完全的小妖，的确被幻想乡的环境压迫地几乎没有上进的可能。” “嗯？怎么忽然想到这个？没有上进的可能是指修行无法突破障碍吗？也包括妖精？”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吸血鬼大小姐散播出去的一些信息是有相当积极作用的。不过嘛，幻想乡的环境和博丽巫女的存在造成如今这样对小妖不怎么有利的现状，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不能完全怪到紫或博丽巫女头上。” “大小姐可是不惜拼上博丽巫女的性命来传播她的主张呢……”我摇摇头，“算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你还是告诉我妖精到底怎么回事吧。” “诶、话说爱丽丝在外界的时候有见过妖精吗？” “唔——”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会，“萃香一提醒，我才发现我在外界的确没见过妖精，就算是翠绿茂密的野外甚至原始森林中也没见过。” “你不觉得奇怪？” “非常奇怪，嗯、就在现在开始才觉得非常奇怪，这又是怎么回事？” “啊哈，妖精说到底，和动物开启灵智修炼成妖是很相似的，妖精事实上可以看做花草树木之类的非动物类生物开启灵智化形而来。” “咦？不是大自然的精灵吗？和自然现象相关的？” “那大多是讹传，自然现象归现象，你觉得一个还不够深入的机械化的过程有多大的可能形成生命甚至开启如同人类一般的灵智自我呢？” “这个、这也不好说啊，生命的起源不还是来自自然的机械化过程吗？” “你不要死抠字眼啦，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生命的起源即显著又神秘，不是三两句话可以概括的。总之呢妖精和自然现象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她们也可以说来自大自然，但那是拥有生命的大自然，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则与她们的生长环境密切相关，正是因为奇奇怪怪的能力泛滥，所以许多人把妖精视作大自然现象的精灵，啊这么说也不完全错误啦。” “喔……然后呢？” “幻想乡的创建缘起我没法告诉你，但某些结果可以说一说，在外界，花草树木自然成精是极端困难的，万年十万年甚至往上的长青古木也不见得能够延生出精灵，但是！不仅外界难得一见的妖怪在幻想乡成群结队地出没，整个外界世界也屈指可数的妖精在这里却几乎泛滥成灾，这么说你懂了吧？” “你的意思是，幻想乡的环境特别容易催生大自然中难得出现的妖精？” “啊，妖怪也同理，不过无论如何动物总是比植物更容易获得大自然的馈赠开启灵智拥有自我。” “啊好吧我暂时相信你的论调，那妖精为什么应该羡慕我呢？她们的诞生既然是如此困难的，一旦出现又几乎永葆无忧无虑的快乐人生，我不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好的呀。” “所以我才告诉你，雷米莉亚的某些信息是正确的，外界的妖精我也没怎么听说过，不过想来只要出现，外界的妖精通过漫长的时间独立修行，能力绝不会有多低，但是幻想乡的妖精，大概和那些新生的小妖一样将几乎永远没有获得更高修行成就的可能，而像你这样短短一个月就达到了普通的修行者经年累月努力、险死还生地度过修行障碍的考验才能达到的境界，你说那些可怜的妖精是不是应该羡慕一下？就是旁的普通修行人也得把你往死里羡慕。” “呃、听你的说法，我其实是极其幸运的咯？啊反正我没什么感触啦，不过妖精们根本不关心这个嘛，她们也不会意识到她们有必要羡慕谁。” “爱丽丝本位主义太严重，我没法跟你沟通！”她哼哧哼哧地把瓜瓤啃完，抬手把西瓜皮扔进了远处黑暗的林子里。 “别说奇怪的话！” “哎呀别抓鬼角，我道歉嘛，我是想告诉你，妖精的可怜就可怜在开启灵智后也不能获得完全的自我，这是天生就踏上修行之道的生物的悲哀呀，你不这么想吗？” “嗯——也有道理啊，她们虽然乐天，可又不得不面对没有未来的未来……幻想乡的存在可真矛盾。” “没错！所以变革是不可避免的！” 我四周张望一番，三个被我们可怜的妖精正与橙喵和新来的小人开心地聊天，并没有注意到我和鬼王的悲情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