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向现代人靠拢
雅子沉吟了一会，抬头与气势不凡的警视长对视，“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尽管说，不要怕。” “昨天没有来得及向您请求，请不要让我母亲知道这件事，她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让她担心，我、我现在让我的meimei瞒着她，说、说我在同学家补习功课……” 中村健沉默良久，“好的，我答应你，你的父亲那……” “我们没有父亲！” “抱歉。” “对不起，我是、我是说，父亲很久很久以前就离开我们不知所踪，我从小也没见过他……” “那你的meimei……”警视长先生尴尬地问。 “是同母异父的meimei，mama后来又结过一次婚，可meimei刚出生没多久继父就死于一次劫案。” “抱歉。” “没、没关系的。” 又随意闲谈几句，他站起身来到门口，“治疗和住院费用公款将为你报销，你不用担心太多，安心养病，我回头来看你，等会我会让人把早餐送给你。” “谢谢您，中村叔叔，再见。” 门被关紧，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方才现身出来，这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原来不是梦……” “你想把这一切当做梦吗？我可以如你所愿让你永远沉浸在梦里。”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爱丽丝大人……爱丽丝。” “哼，你感觉身体如何？”我问。 “好多了，比昨天好得太多了！就好像，好像肩膀只是被锤子砸过似的，没有钻心的疼了。” “那也不要乱动，两天之后你再试着更大幅度地活动，还有记得，换纱布的时候如果别人问你伤口为什么愈合快得离谱，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知道保密的。” “我先走了，今天开始，我要进行调查活动，我会先从近卫家的外围人员开始接触，如果你有好的建议可以现在告诉我。” “那个、那个好像比您还要厉害的神秘人，不会、不会出手妨碍爱丽丝吗？” “我有办法避开。” “你、你也要，保重自己啊……我知道爱丽丝是个很好的人，否则也不会……” 给我发好人卡的家伙已经数不胜数，但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能够担当得起的，“我凶恶地对待你，也不顾你死活搅乱你的意志，你竟然觉得我是个好人？” “那是！那是因为！我自作自受，我……”她给了我一个当初我也向别人坦白过的理由，“为了萍水相逢的朋友你敢于拼上了性命，又不惧明显的威胁独自去调查，而且、就算对我这样的罪人，也宽容地给予指点还让我有幸区别与世界上大多数人进入了古往今来那么多高贵的人也无法企及的修行境界，爱丽丝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人！” “哼，”我撇过脸不去看她，“能够开启修行的道路是你自己的运气和资质所致，在进入之前谁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资质是怎样的，我也不懂所谓的资质指的是什么，我是个怠惰的魔法使，不能在修行上给予你指示和引导，你只能靠自己去摸索，能告诉你的我已经全数留在了灵魂的印记中，至于能否以你自己的修行开发出能够用以办事或对抗敌人的能力，你依然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我传给你的修行方法是八坂风神抛弃神坛和信徒后独创的神妙之法，当你努力修行到足够的高度，风神大人或许会现身与你相见的，当然，那个可能性太微渺你不必抱有多大的期望。” “风神什么的，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了解，我只知道，爱丽丝小姐是我一生的恩人。” “很好，所以你快些痊愈出院，也好给我提供帮助。” “对、对了，爱丽丝好像、好像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还没有日本的手机吧？我这里有些打工攒下的钱，本来让meimei送过来准备付给医院，既然警察局可以报销费用，这些钱给你吧，先买一个电话，只要保持联系，我也可以给你临时提供一些建议……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提出什么建议。”她从右手边的柜子抽屉里翻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我。 “唔……那也不错，我的确需要一个联系工具。” 我目前最缺乏的的确是外界的货币，于是不客气地把那一叠似乎多达几十万円的纸币接了过来塞入裙子兜里，这些货币到底算多还是少呢？ “呵呵、嗯——在白天仔细一看，阿妙说得没错，爱丽丝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啊，我是指外表，当然心灵也是。” “外表的美丽不过是天边的云彩，看过就忘、转瞬逝去，没有深刻的意义，在修行的道路上你所追求的不应该是那等无意义的永恒。” “诶……”她被我激得无言以对，然后从矮柜上撕了一张便签，写写画画后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邮件地址，买到手机后记得拨打它，还有邮件、唔……如果不知道怎么用邮件就向接待你的人询问吧。”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我想是送早餐的人来了，于是收好便签，告诫她注意身体也注意可疑人物，然后隐身离开了房间。 与进屋的警察青年擦身而过，他疑惑地扫视了身旁一圈，耸了耸肩没有继续怀疑。 我也确认此人是之前在门外站岗的人之一，方才安然离开。经过前天夜里的一场屠杀，我认为近卫家不至于再分心去找微不足道的醍醐雅子的麻烦——那似乎也只是近卫玲香的个人行为，只要她还处在麻烦之中，想来也不会轻举妄动，说不定她已经忘了自己威胁过一个女生这回事了呢。 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一家卖手机的小超市，我压着忐忑的心情入内与招待小姐比划来比划去，最终敲定了一个看上去最容易使用的翻盖手机，再让招待小姐随便弄了一张卡进去，又在她的怪异眼光里求教邮件的问题，然后我知道了该如何基本使用手机，最后付钱。在外界购买我从来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现代产品也不是难事嘛，我这么想着，离开了小超市。 然后是添加邮件地址，接着拨打便签上的电话号码。 “喂喂？是爱丽丝吗？” “是我。” “好的，我就记下这个号码啦，要保护好自己的电话哦。” “嗯……邮件等会发给你。” “啊，好的还有，等会我把我家的地址和大致的搭乘路线发给你，如果、那个、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请帮我看看杏子那边，希望那些坏人不会去找她。” 她倒先吩咐起我来了？沉默了一会，我说：“好吧。” “谢谢、总、总之谢谢。” “还有事吗？” “没了、啊、那个、为什么不向中村叔叔表明身份呢？他一定能给你提供很多帮助的。” “你不明白吗，公务性质的程序性处事方法对我来说只有妨碍没有任何帮助！我认识的也只是中村妙，不想和中村健牵扯上关系，就这样，你快把地址发过来，我先去找涩谷以外部分的地图。”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