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话：闲逛
中学馆大厦的建筑面积理所当然比红魔馆庞大许多，一眼扫过人来人往的豪华大厅内部，感觉上是布置成年终舞会大厅也绰绰有余的奢侈殿堂，但若算上露天面积和年代沉积，毫无疑问红魔馆才是真正贵气逼人的古典庭院。 不过作为外界人的办公场所，一眼看过去数不清层数的中学馆大厦的气派同样是令人仰视的。 丸子小姐示意我和芙兰等候在一旁，接着到前台与似乎是接待外来人员的正装年轻女**谈了一会，丸子小姐的人缘本就应该不错的样子，她和前台小姐的交流也表现得她与任意公司同事都很熟稔，不多时她从前台小姐处领过来两张塑料牌，牌子上连着绳子，用以挂在胸前。 “这是今天的访客牌，等一会事先预约的学校组织和其它单位或者团体才会来访，你们把牌子挂好，嗯……要是觉得融入某个学校组织的参观团体更方便的话，也可以带着芙兰跟在他们后头，当然也可以随意活动，除了少数明显不让外人进入的房间，今天整座大厦都是开放的哦。” “我明白啦。”也就是说我可以不用顾忌外人和工作人员带着芙兰随意参观嘛，“这个随意参观的牌子也不那么好弄到手吧？” “嘿嘿，昨天下班前就和策划组打过招呼，”她笑道，“本来倒是只预约了芙兰一个人的名额，不过晚上打电话请求前辈多加一个也不难啦。” “昨天就计划好了啊！” “我怕打乱你的计划嘛，所以今天早上才联系你，准备没有白费就好啦。” 接着我们挤入电梯，跟随上班的人流来到第八层月刊少女编辑部所在区域。 一路上与丸子小姐打招呼的同事络绎不绝，而这些不同路的人显然与她并非属于同一个部门，顺便我和芙兰也被介绍出去不下十几次，甚而被年轻或中年男性调侃着请求留下联系方式有点令人难以抵御，幸好我牵着芙兰紧跟着丸子小姐的步伐，由她来帮我应付那些不便应付和不屑应付的热情同事们，短短一段上班路途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工作时间不长的丸子小姐那令人仰慕的社交天赋，那游刃有余的应付能力可不是装模作样能够胜任的。 来到编辑部的办公大厅内打了卡报了道，丸子小姐顺便向早起上班的同事们介绍了我和芙兰，依旧把发色相同的我和芙兰扯做亲戚关系，又将我们俩与她描述成朋友的亲戚关系，然后才带着我们回到大厦一层。 “大厦内部的布局图就在那边的墙面上挂着，”她指给我看，接着说，“预约前来参观的团队也陆续抵达啦，今天的大厦会非常热闹呢，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多显眼了，爱丽丝带芙兰随便逛吧，我回去处理一些积攒的业务，”然后她低声道，“然后去****的编辑部转一转，啊，还有，午餐就在公司食堂，已经有了安排，中午前我再来找你们。” “有工作就去忙吧，我们走不丢的，嗯……芙兰来，咱们先去认一认路。”我招呼着一直以来听话乖巧的meimei大人向丸子小姐暂别。 “再见丸子jiejie！” “再见。” 大厅内陆陆续续迎来今日的参观团队，以活泼嬉闹的小学生为主，中学生以上的参观团队不多见。 把芙兰扛上肩头，我们混在人群中先仔细记熟大厦内部布局图以方便寻找参观目标并防止迷路——在这种面积不小却布局相对简明的建筑物内迷路大概是妖精才干得出来的。 “去哪参观呢？”扫完布局图，我艰难地离开人群，接着向头顶的的meimei大人询问。 “啊——唔——不知道呀！爱丽丝带我去好玩的地方！” “首先我得知道哪里算是好玩的地方……” 跟着人比较多的那群闲逛吧，我漫无目的地想，举目眺望一番，人比较多的一群是几个老师或家长模样的大人带着二十几个小学生的团体，于是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人群后头，并将芙兰小朋友放下地驱策在身前带路以显示自己不是来诱拐小学生的，她嘟哝了一声表示对坐肩头依依不舍。 “别淘气，刚刚是为了让你看清地图，现在再这么做太引人注目啦。” “呜……好嘛。”声音煞是委屈，令人忍不住给她个白眼。 队伍的前头，一个形容年龄与丸子小姐差不多的年轻女老师正用慢速而仰慕的语气向小朋友们介绍中学馆，我能从中听出来，她是中学馆某些出版物的忠实拥护者。 “同学们，这就是大家所喜爱的许多漫画的发祥地，株式会社中学馆，嗯……始创于大正十年，啊、不过嘛，最初是以大家最讨厌的学习参考资料为出版主体的专业性公司，直到三十七年之后，它的首部漫画杂志创刊号的到来，才让这家公司拥有了灵魂和真正的存在意义……” 这公司的存在意义就是漫画杂志吗？ 一路听她掰扯下去，我们首先来到二层的总务部门，在几位老师的盛情邀请下，看上去像是办公室课长的中年人为大家热情地介绍他们的工作内容和工作意义，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们的工作是非常有意义的、是维持着整个公司运转的关键环节、是探索开拓市场引领社内出版方向的主要力量…… “芙兰酱，不要睡着哦。”我半蹲下悄悄对背对着我的meimei大人说。 “为什么呀？”她转过头来，竟然没有如我想象那般强撑睡眼，她似乎听得津津有味——无论是女老师富含个人色彩的介绍还是课长对部门的自我夸耀。 “……” 把二层转了一遍，走廊空间内已开始遍布往来上下的人流，其中以小学生占主流、中学生次之、领队的老师最少，我和芙兰这一对组合跟在小学生团队后头越发地不起眼——本来应该是这样。 令我意外地，最初给小朋友们介绍夹带私货的中学馆历史的年轻女教师注意到了一直跟在她们团队后头若即若离的金发少女幼女二人组，她回头提醒大家下一个目的地是少年周刊编辑部的时候，我察觉到了她对我的几次注视。 接着，进入编辑部大厅之后，年轻老师来到了队伍末端，向我友好地打个招呼：“您好啊同学，陪meimei来参加活动的吧？” 我微笑着向她点头致意，“嗯……对啊，这是我的meimei，她喜欢漫画，未来的理想是漫画家，就央求我带她来参加活动啦，这里的确让人长见识呢。” 芙兰酱张大眼睛看着我，眼珠一转，露出灿烂的笑脸，“嗯！” “啊呀！meimei酱真可爱！诶、当然你也是，”她摸摸芙兰的脑袋，然后正式发出邀请，“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参观的话，就跟着我们的队伍吧，啊，我是白百合小学带队老师之一，小早川惠子，那边几位也是学校老师，两位叫我惠子老师就好啦。” “诶……好、好的惠子老师，”本打算低调参观的我不得不附和热情的老师，“我是爱丽丝，这是芙兰。” “惠子老师好。”芙兰乖巧地配合着打招呼。 要是恋恋小姐也如此令人省心……我大概就没机会认识阿妙了，而她同样要成为那或许是高层斗争的衍生斗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