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无害化
与大魔法使所料几乎不差，下方几乎成笔直状的漆黑通道几公里外似乎的确存在基地，且反击来得相当迅速，在我重新仓促布置下去的监控网里，甬道四壁和最下方疑似岩石底层处呈现出些微变化，似乎在由看起来十分天然的岩石转变为人工痕迹极为显眼的光滑金属层。 在几秒钟之内，监控中、几公里下的底部出现了一只状似眼珠的疑似金属结构层，上方呈逐渐往下收拢状的四壁则变成了光滑的反射面。 有点动画常识的小孩子也看得出来，这是准备发射类似超级射线或粒子大炮的结构。 “不用过分担心，仓促准备下它们动用的功率并不大，最外层阻挡宇宙射线和粒子风的屏障可以挡住。”帕琪显然不是拿咱们四人的性命开玩笑，况且监控网的探测中显示下方聚集的能量在单位面积内的威胁的确不会太大。 “和它们玩对射吗？” “等等，先扛过这一波。” 帕琪小姐自然有她的打算，我决定忠实执行命令，这时候可不适合自行其是，于是将下方正对攻击的方位加厚到极限，务必阻挡、偏转或反射任何电磁波和粒子流。 “但下面那个巨眼会不会是伪装？攻击也许会来自别的方面，模式也和咱们探测到的不一样？要是巨大高速的实弹攻击，外压屏障或许会被穿透呢。” “兔子们要是狡猾到这种程度，我们只能瞬移逃离了。”帕琪十分无所谓地发言，“我会注意隐蔽的攻击的，你专心应付波和粒子射线。” “啊……得令！” “我觉得两位魔法使阁下好随便啊……”观光乘客莲子小姐吐槽。 “嗯嗯。”梅莉点头。 “人生嘛，充满着意外惊喜或者打击，不要那么严肃啦。” 遭受攻击这起意外倒多半处在预料之中，否则不会有我们从容选择应急预案的机会。 “准备承受照射。”船长提醒。 “第三次了解。” 横冲直撞的月球车丝毫未有减速，迎着视野中一片红芒直往地心而去。 然而…… “诶？怎么又黑啦？”莲子咋呼了一声。 “攻击呢？照射呢？”我和同样满是讶异的帕琪教授面面相觑，接着尝试联系监控网，发现反馈十分微弱，似乎已承受了照射袭击导致大部分损坏，于是我又放出一些监控人偶，尝试向四周发射电磁信号并迎接反馈，“还在竖直的深谷甬道内，四周环境看起来没有变化。” 帕琪在哗然到来的转变中警惕地放慢了月球车速度，不再一头扎向金属巨眼，“位置没有变化，环境未变更，我们还在原地。” “地底巨眼还在诶！”努力往下探测后我发现到，“余热没有消散，说明刚才的攻击已经发出，可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难道……” “有人帮我们挡住了袭击。” 帕琪抬着头，用傻愣愣的语气和姿势说道，然后我发现她并非在提出猜测，而是陈述事实，因为我和两位乘客少女一同抬头发现了魔光映照中的清洗人形。 “好、好好好……我不是文学少女找不到词来形容啦！总之好美啊！”莲子同样傻愣愣地保持着抬头姿势开口。 “啊、莲子小姐您难得在第一时间英明了一次。”梅莉同样仰着头，声音瓮声瓮气地。 “仙仙、仙、仙子jiejie！”愣到少女们都已经发表了对头顶莫名出现的神秘女子的感叹后，我方才脱口而出。 “这位不就是爱丽丝转达的小兔兔大仙心念中展现的那位姮娥小姐吗，她的打扮看上去好古老，又很有混乱的时代感。”仰着头的帕琪小姐语气听似淡漠，不过我认为她把兴奋都藏在了心底。 帕琪对姮娥小姐的穿着的描述同样是我内心的感觉，那是一种看舶来历史剧中春秋时代、乃至更远古时代的贵族女性的感觉，只不过在颜色的艳丽上要远远超过远古时代的工艺水平，同时附带着的唐代裸露胸前大片雪白肌肤的风格，这又让我们头顶上站位稍稍正面倾斜向我们的姮娥小姐给人一股难以呼吸的精神压力——通俗一点地描述就是美得让人忘记呼吸呀。 美丽的同时，姮娥的简单发髻下是灵异地在真空中仿佛被风吹动着飘扬的秀丽长发，我又不合时宜地、十分煞风景地回想起了恐怖电影。 不过我仍然脱口而出：“我终于有胆子去永远亭指着公主殿下的鼻子说‘您太普通啦’。” “啊。”帕琪不置可否，不过自从发现姮娥小姐现身在月球车上方她就没转过脖子甚至没眨眼，真让人嫉妒啊，我心里酸酸地冒出感想。 真空中无法传递声音，所以我和帕琪接收不到头顶美丽女人的传言，但她也没打算说话，而是用心念叮嘱我们保持静止漂浮就好。 紧接其后——距离上一次巨眼发出的防卫型射线攻击不过十几秒，梅莉和莲子表达了对美丽的向往之后依然沉浸在不眨眼地观赏模式中——底部巨眼在监控中再次发出辐射预警，不过姮娥的动作更快，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把古朴的木弓，弓身少说一百公分以上，这不像是传统的作战用弓，更像是让部落首领炫耀武力的礼器。 仿佛听到“铮”地一声——脑补音效而已，真空中没有声音传进来——弓弦被无形的力量拉满，一支犹如太阳般耀眼的光箭形成在弓弦和弓身之间，没等我们仔细欣赏艺术作品似的光箭外形，它已被射了出去。 说实在话，姮娥小姐在我们斜上方，巨弓则在我们斜下方，所以我和帕琪都不敢肯定开工射箭的无形力量是否来自美到让人忘记呼吸和眨眼的姮娥仙子jiejie。 那一箭去势不快，却稳而有力，仿佛星球都无法阻挡它的运动，而且光箭去向并非正下方，与正下方保持着不大的角度，经过粗略估算我发现光箭到达近底部巨眼的位置时将射入一旁的光滑岩壁中。 射偏了吗？我不大相信如同战神般凸显又悍然发起攻击的巨弓会把那明显只有一击没有后续的一箭打偏，所以这一箭的目的或许不是摧毁巨眼让兔子窝开门。 “下面就是兔子的广寒宫吗？”我悄悄问帕琪，顺带将想法和猜测以心念传递给她。 “不，光箭虽然看似不打算破坏下方的巨眼大门，但也不是故意射偏，等会你就知道了。” 等了几秒，光箭跨越几公里直达底部，斜斜地没入巨眼上方一旁岩壁中，帕琪让我等会就知道的意思果然展现了出来——巨眼凝聚的辐射似乎被那一箭射得失去凝聚力，辐射强度飞快下降，同时整个下方岩壁温度显著升高，又震颤了一会，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能量被引导到附近岩石中以内能形式无害扩散了。”帕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