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话：傻气
一个纯粹的魔法使，帕琪小姐当之无愧，我也向来自诩纯粹的魔法使，可一旦有了比较对象——比如诺蕾姬教授——我便在刹那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魔法使业界的耻辱啊。 虽然事实没有那么糟糕，这只是比较导致的错觉，可我的确已经怠慢了研究很长一段时间，却依旧厚颜无耻地自诩专业魔法使，即使我最近已习惯了厚脸皮也不由得自觉脸红。 “我看你根本没有反省的意思。” “咳、怎么会呢，我已经在内心深刻反省啦，不信你看。”我把此刻的内心活动传递到帕琪小姐的内心里，让她体会到我的真诚。 “唔……”我的实际行动没有换来肯定，反而引起她的疑惑，“爱丽丝小姐，你好像变得很擅长哄女孩子开心，知道拣我想听的话来说，别以为我经常宅在家里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要是几十年前的你，多半早就用‘你个病弱魔女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来回答，就算是几周前的爱丽丝，也该用正经一点的态度保证不耽误工作，可是现在……你在外界和某些坏家伙学了不太好的东西吗？” “诶、明明是在说我的问题，怎么就变成了哄女孩子开心嘛，咳、对不起我不是在转移话题，我了解您对我的关心是伟大的无私的，我可没想用敷衍的态度应付过去。” “嗯——” “也许的确是受到了某些外界人的影响，比如说一位在哄从女孩子到少妇再到大龄贵妇方面都十分专业的公关小哥，呃、这几周我的确偶尔会找他请教一些和人打交道的技巧性问题，所以嘛……”这句话里附带的是我和青年隆一打交道的场景描绘。 “你竟然在和这种人打交道，”帕琪小姐虽然在过去几周已经从我传递给她的心念里了解到我的大部分遭遇，但那时候我隐瞒了一些人和事，其中当然包括可能会让魔女小姐感到不舒服的公关青年，“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竟然没有被他骗上床？” “呜哇啊啊啊啊——”魔女的直白真是让人猝不及防，“有些话就不要说那么明白啦笨蛋，会被找麻烦的，而且帕琪教授就这样看待我的吗！”哭给你看哦！ “哈哈哈……”大公主似乎被戳中了笑点，折扇也盖不住她不自觉露出来的一口大白牙，“你们地上人那么爱开有趣的玩笑话吗。” “……” “偶尔。”帕琪。 “我可没和梅莉说过这么过分的玩笑话……”莲子小姐作为正常人虽然无法接收详细心念信息，但一些大略的东西也足够她了解我们在说什么，“不过诺蕾姬教授说得也没错啊。” “我觉得我不像那么容易受骗的人啊。”我说。 “感觉、感觉而已，”女子大学生似乎颇有经验，“虽然我没和梅莉说过，其实我也挺担心她被男人骗的，我觉得爱丽丝和梅莉有些相似的地方。” “啊？” “比如……金发？” “……” “咳、玩笑、玩笑话，我是说，爱丽丝酱的性格和梅莉一样有的时候很认真、甚至固执。” “这是容易被骗的特点吗？” “多少算是吧，但也不能以偏概全。” “对不起，我大概错了，”帕琪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说，“你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容易被骗了，就算对象是隆一那样的专业男士。” “呃……” “不过老实说，如果你没有那么特殊的遭遇，心思都放在复仇之上，正常情况下如果被隆一这样的人视作攻略目标……”帕琪停在了让人心痒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怎么样？” “我不是很乐观，不过你若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我也没啥可说的。” “我看起来像那么随便的人吗！” “谁知道呢。” “喂喂、话题忽然变得奇怪了诶，你们稍微注意一下影响啊。”单纯可爱的女子大学生抹着额头虚汗说。 “你们继续，我不介意。”大公主或许很有兴趣听地上人的话题。 “不用在意我。”姮娥表示了月之民之间的默契。 “啊好啦我承认虽然一直没有意识到但是帕琪小姐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人类世界的确不全是美好的东西，这个话题让它随风而逝吧。” “的确，现在我更应该担心你把别的女孩子骗上床，而且你好像已经成功了不止一次。” “虽然是事实但你的描述方式有问题！” 没想到亲手毁掉魔法研究工具后脱离教授模式的帕琪小姐会变得如此刻薄，看来在我离开幻想乡的几周里发生变化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啊。 “你好像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您也学会读心了吗！读心术已经泛滥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读的不是心，是你的脸。” “喔……现在呢。” “看上去全是傻气。” “……” “你们注意一下影响啊在别人家里打情骂俏很失礼的诶！”莲子小姐的吐槽来得正是时候，我决定转移注意对象，然后盯着自探测点被销毁后便一直亮着的监控界面，大公主和广寒宫主人的注意力也差不多放在了那里所以没有插入对话或相互交流。 “公主殿下和姮娥大人，看见了什么吗？我只看到那些人类的探测器嘛，”我一边观察一边说，“它们没有发现目标，开始分散回归各自轨道了诶。” “是的，人类不可思议的机器都回归了原本的轨道，”姮娥回应，“看来没有纯狐的痕迹。” “这个监控网络的功能比较原始吧，能看见大神的痕迹？” “把眼睛融入进去，”她指了指眼睛，“诺蕾姬魔法使阁下的神奇技术会让扫描万里方圆的空间变得很轻松。” 原来姮娥一直没放弃搜寻敌人踪迹，而且她似乎不太信任大公主的能力。 “可您和帕琪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技术体系，怎么做到技术融合升级的？” “爱丽丝小姐前去营救同伴的这段时间，我粗略地请教了诺蕾姬阁下一些、技术性的问题，虽说在运用魔法使的理论观念进行创造上没有可能，但知道如何使用技术、或进行简单的技术融合并非不可思议的事。” “啊、我应该明白神通广大的仙人如果认真学习，效率绝对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