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唐高宗李治?
苏阳正在幻想自己是只鸟,那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翱翔在天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人用木囚笼困着,被人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打量着,这个位子好羞耻! “哎,张三,你说这是哪家的番子,他身上这套物什我怎么从没见过呢?” “别说你啦,我当了五年兵,我也是从没见过啊!” 囚着苏阳的木笼外,两个贼眉鼠眼的府兵,正聚拢在一起,一边上下打量着苏阳,一边聚头小声的嘀咕着。 “两位大哥,不要装出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好不好?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好吧!”苏阳趴着栅栏,一脸无语的说道:“你们要相信我,相信我是一个只会说实话的好人行不行?” “不行!”两位府兵异口同声的说道:“番子,闭嘴,等我家校尉回来,就是你的死期了!” “我番子你个嘴啊,别以为你们辈分大就可以随便侮辱一个人的国格好不好!”苏阳觉得现在自己纵然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现在的状况了,他总不能跟着俩大唐棒槌老祖宗说,他来自一千四百多年以后的世界吧! “你一个贼厮鸟还敢呜啦叫嚷,信不信俺一枪捅烂你的臭嘴!”看着苏阳不老实,张三举起自己手里的长枪,作势就要朝着苏阳捅来! “得得得,您老住手,放小的一马,我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么?”苏阳被张三这虎脾气深深的打败,情不自禁的向后窜了一步,而后求饶的说道。 “哼,软骨头的番子!”张三小得意的哼了一声,而后不屑的瞅了一眼早已经躲在角落里的苏阳,眼神里净是鄙视的神情! “可奥!”张三的神情,苏阳自然是尽收眼底,当即也是在喷了一句国骂! ……………… “太子殿下驾到!” 就在苏阳正在心里不住的吐槽着这群没见识的大唐人的时候,不远处的某一个地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牙嗓子的叫唤,苏阳周围的大唐士兵,在听到这一声动静之后,纷纷的单膝跪地,表情肃然!在木囚笼里的苏阳,看着这架势,也照猫画虎的单膝跪了下去!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随便乱跪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苏阳却是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在自己身份还被人误会的前提下,他可不想再添一个藐视皇家的大不敬之罪! “表兄,你说的那个奇怪的番子就是此人么?” 就在苏阳低头煎熬的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在苏阳的正前方响起,苏阳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去,却是看见一个身着土黄色团龙袍的少年,正指着自己对着身边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问道。 “回太子殿下,正是此人!” 那位将军中气十足,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李治听着长孙家炎的回答,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作势就要朝着囚禁着苏阳的木笼走去,却是被长孙家炎一把拦住。 “太子殿下,此人底细尚未查明,殿下还是不要冒险了!” “哎,表兄,你莫要诓骗我,此人一看就是个面黄肌瘦,手无缚鸡之力的庸人,我堂堂一国储君,怎么怕这么一个人!” 李治皮笑rou不笑的隔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长孙家炎的一只手,而后收敛起笑容来到了苏阳面前。 “抬头,让孤看看你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 李治来到苏阳面前一臂的距离外站住,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阳,用他那用起来还不算怎么熟悉的储君威严对着苏阳低沉的说道。 “太子……太子殿下中午好!”苏阳慢慢的抬起头,尽力的挤出一副笑脸,对着李治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苏阳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十分的肝颤,他现在十分痛恨自己的词汇量缺乏,十分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多看几部脑残的国产古装宫斗剧! “中午好?呵呵,你这个番子,有点意思!” 李治被苏阳一句中午好说的一愣,而后惊奇的看着苏阳,开心的一笑:“听你这口音,似是河北道人士,怎么会去做了番子的?” “太子殿下,草民冤枉啊,草民根本不是什么番子,是这群大老粗一直诬陷俺的啊!”苏阳听着李治这么一说,原本忐忑的小心脏立马波动了起来,他激动的窜起身子,而后把住身前的木栏,对着李治喊道:“殿下英明,我的确是河北人没错啊!” 不怪苏阳这么激动,因为自打跟这群大唐土著撞面之后,他们给自己的定位,不是番子,就是jian细,好不容听到李治嘴里喊出这么一句河北道人,他怎么能不兴奋?虽说苏阳本是鲁东人,但是架不住他普通话说的好啊,细究起来,普通话可不就是河北那边的方言么! “放肆!”看着苏阳突然暴起,一直卫戍在李治身侧的长孙家炎,突然拔出佩剑,挡在李治前面,而后对着苏阳说道:“化外番子,安敢如此放肆?” “大黑脸,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啊,在林子里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小爷根本不是什么番子,老子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你再侮辱我国格,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这长孙家炎,正式刚才在林子中抓捕住苏阳的那群兵丁的带头人,苏阳所受的委屈,基本上都来自于这个大黑脸的第一印象,外加之这个时候又因为这个大黑脸的乱入而打乱了自己跟这位大唐太子殿下友好的交谈,苏阳是忍无可忍了! “那好,我成全你!”长孙家炎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便向持剑向苏阳捅去,却不想被他身后的李治,一把抓住了他的膀子! “长孙校尉,这里自有孤家说了算,孤家如今正与这个汉子聊的起兴,你却是败了孤家的兴致了!”李治站在长孙家炎的身后,声音冰冷的说道。 “卑臣冒昧,望殿下恕罪!”听着李治这么冷冷的一句话,长孙家炎立马全身冷汗直冒,虽然自己出身长孙家,与李氏诸皇子关系都不错,但是架不住自己面对的这位是大唐储君,未来的皇帝陛下啊,是以李治刚一霸气侧漏,长孙家炎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机灵,双膝跪地告罪道! 李治冷眼看了一下跪在自己脚下的长孙家炎,一点没有要让他起身的意思,而是又挂起一脸和煦的笑脸,对着苏阳问道:“既然你自忖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向长孙校尉解释呢?” “殿下,草民解释过了啊,这个大黑脸他根本没往心里去,一心总是觉得草民是个番子,草民小指拧不过手腕,这才忍气吞声的啊!”苏阳说道这里,双眼还应景的润上了一层水雾:“殿下,草民活的不容易啊,要不是殿下你,草民早就死在这群大棒槌手里面啦!” “呵呵,你这人有趣的紧,竟然将我大唐精锐府军比喻成棒槌,有意思!”李治倒也是个笑点低的娃,听着苏阳这么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这娃竟然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殿下,草民是认真的,你这是在做什么?”苏阳看着李治,幽怨的说道。 “抱歉,孤家有些失态了!”被苏阳这么已提醒,李治也是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小尴尬,当下又是摆出了一副储君该有的威严,而后对着苏阳说道:“你既然不是番子,却为何身着这么一副奇装异服?” “就这,还奇装异服?”苏阳指了指自己的短袖体恤和七分裤,勉强的解释道:“不瞒殿下,这是草民那边的家常便服啊,我们那里的年轻人,都是这么个穿法的!” “哦?”李治听到这里,眉毛一耸:“难道是孤家孤陋寡闻了,河北道的百姓,都似你这样穿着的么?” “那倒不是,怪草民没说清楚,草民嘴里的河北,不是殿下嘴里的河北,哎呀,怎么跟殿下你形容呢?”苏阳犯难的挠了挠脑袋,而后看着李治问道:“对了,还忘了问了,殿下您的大名叫什么啊?草民在知道了您的姓名之后,才好跟你好好解释呀!” “放肆,大唐储君的名讳也是你能轻易问的?”一直跪在地下的长孙家炎,此刻抓住苏阳话里的漏洞,又是一声冷喝,而后便恭恭敬敬的对着李治说道:“殿下,此人口口声声的称自己是河北道的唐人,竟然却不知道大唐太子殿下的名讳,这一看便知此人是在满嘴胡说八道,还请殿下容许卑臣将此jian细斩首以儆效尤!” “杀不杀此人,孤家心里自然有数,用不着长孙校尉教孤家如何去做!”李治仿佛对这个长孙家炎极其的不爽,这边长孙家炎刚说完话,李治便立刻冷哼哼的呵斥了一句,直把长孙家炎又吓了浑身一哆嗦! “壮士是真不知道孤王的名讳?”处理玩长孙家炎,李治便又看向了苏阳,只是这会子他的眼神里,好奇的意味却是更加浓重:“既是不知,那孤便告诉你,孤的名讳上李下治,你可听清?” “上李下治?”苏阳听完,自己小声的又重复了一句,而后双眼陡然圆睁,激动的伸出右手指着李治大声喊道:“你是李治?你是唐高宗李治?”